自从他接了龙晟地产的项目后，他便成了京华设计院的头牌……不，招牌。陈院长高兴地嘴巴都合不拢，眼瞅着各种大项目好项目悉数找来，今年的产值肯定能够完成。期间程晚舟面如沉水，对牧牧态度淡然，看不出喜怒。而牧牧也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静静地跟在他后面，去见各种大人物。中午时候，趁着程晚舟被叫去陪客人吃饭，牧牧得空溜了出来。出了公司的大门往右转，肯德基内有个小家伙在等她。边小风咬着可乐的吸管，圆滚滚的脸蛋几天不见更圆了。他一见到牧牧赶紧朝牧牧激动地招手，大喊，“牧牧姐姐！”

牧牧扶额低头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牧牧姐姐，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等会我就得回学校。”

边小风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歉然道。牧牧嗯了下，凑近一点道，“小风，你最近有啥发现没？”

没办法，苟云的事情压在牧牧的心头，难受地要命。他的死太诡异，太巧合，牧牧怎么都按耐不住想要调查清楚的念头。新闻里对他的死寥寥数语，只是说他被舆论所逼跳楼自杀。然而，牧牧固执地认为他不可能自杀。一个头一天还拿着刀顶着牧牧的腰，对牧牧狠厉说话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被舆论压垮的人。边小风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叹了口气，“我姐最近特别机警，打电话都避着人。而且，人也安分了很多，除了去演戏外，就是老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牧牧顿了下，低声道，“那个人又来了没？”

边小风极具狗仔潜质，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我看网上说他去国外拍戏了。不在国内。”

哦。魏来宾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国拍戏，倒是挺会选择时机的。“可惜，上次没拍到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牧牧叹了口气。边小风嘿嘿一笑，“牧牧姐姐，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姐的八卦啊。”

牧牧干笑一声，“我跟你……都是同道中人。喜欢听八卦，看八卦，讨论八卦。你平日里会不会有种无处可聊无人可谈的寂寞感？”

边小风眼睛一亮，“姐，你说得我感同身受啊。我平日不爱学习，就喜欢研究八卦。我立志成为一个优秀的狗仔。苟云曾经是我的偶像，然而他竟然跳楼自杀了。真是让我失望。”

这……志向真是远大。“那个，你还是要好好学习啊。毕竟狗仔还是一个比较受人误解的行业。”

牧牧耐心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姐，我老师说了职业无贵贱，狗仔虽然是遭人嫌讨人厌的职业，但是大家爱看八卦，爱聊八卦，这就意味着市场。市场你知道吧。有市场就有钱可赚。”

边小风以十岁年龄跟牧牧讨论八卦市场的问题。牧牧瞬间有种看天才少年的错觉。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面前这位天才少年拿起鸡腿大力啃起来，天才少年的形象瞬间崩塌。呃。牧牧哄道，“挺有理想的。你先把你嘴巴擦干净。”

接过牧牧递过去的纸巾，边小风嘿嘿笑了一声，“姐，你是不是想对付我姐啊。”

牧牧干咳一声。边小风立马举手表忠心，“姐，你是我的亲姐。我跟你一条心。”

牧牧皱着眉，“我可不是你亲姐！”

“我妈我姐跟我三观不合。我不想跟她们混在一起。我可是有节操的人。”

边小风一本正经地说。……牧牧把有节操的边小风送上的士，转身回了公司。冯璐坐在牧牧位置上等，一见到牧牧就站起来嘟嘴说，“师姐，说好的跟我一起吃中午饭。你怎么偷偷溜走了啊。”

牧牧看了一眼程晚舟的办公室，朝她嘘了一声，“我中午有事，忘了给你说了。别生气哈。”

冯璐拉着牧牧低声说，“你是不是跟程院长吵架了啊？我刚才见他回来一趟，脸都是黑的。没个好脸。早上时候还好着呢。”

牧牧低下头，“没有！挺好的。”

冯璐伸出手指挑起牧牧的下巴，“宝贝，你这样子哪里像……挺好的？”

牧牧拍掉她的爪子，“真的挺好。你别瞎想。”

冯璐啧啧，“师姐，你跟程院长挺配的。一个冷冽面黑，一个傲气面嫩，哎呀呀，你们凑一起戏不要太多啊。”

牧牧：“……你要到方医生的手机号了？”

冯璐顿时哭丧着脸，“没有啊。我都快急死了。”

牧牧白了她一眼，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给！不用谢！”

冯璐一看，立马喜滋滋地抱着牧牧亲道，“师姐你不会偷看程院长手机搞到的吧。”

牧牧顿时咬牙道，“……用得着偷看吗？”

“不用不用。你们已经亲密地可以互相看对方的手机了。”

冯璐赶紧帮牧牧解释。才不是呢。方青豫的手机号是他亲自留给牧牧的。为了方便让牧牧身体不适的时候找他。之前牧牧忘了，今早冯璐说的时候，牧牧才想起来。冯璐见牧牧脸色不善，赶紧冲牧牧嘟嘟嘴，一溜烟跑了。这个没良心的。牧牧转身就看见程晚舟在一群人的陪同下径直向这边走来。气质优雅，身形出众。牧牧赶紧低头，朝旁边站了下。然而他好死不死地走到牧牧面前，道，“牧牧，跟我一起去送送客人们。”

牧牧猛地抬头便一头栽进他黝黑的眸子里，脸顿时烫了起来。他看了牧牧一眼，便越过牧牧径直往前走去。牧牧赶紧抬脚跟了上去。目送客人们坐上车，程晚舟跟牧牧站在设计院的门口。他眉头微皱，一上午的忙碌让他看起来有一点点的倦意。然而丝毫不影响他独特的气质。牧牧咬了下唇，低头看着鞋子。“牧牧，曾羽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找到当时给物业打电话的邻居，但对方不愿意作证。”

牧牧一愣，“是吗？”

“曾羽分析说，对方也是京华大学的老师，可能顾忌同是一个学校的老师，不愿意作证。”

“能理解。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周远山在京华大学是出了名的霸道无理。人家不愿意惹事也正常。”

牧牧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