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咬牙，苏嘉耸耸肩，放弃了抵抗，“是，白若卿是在我这里。”

“让她出来见我。”

江瑾年语气一点起伏也没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态度。长久地沉默，苏嘉背着江瑾年一言不发。窗户没有关，夜风吹来凉凉的冷意。苏嘉的长裙在风中不断地飘动着，不知过了多久，苏嘉才终于开口道：“江瑾年，你放过白若卿可以吗?她已经不想在看到你了，永远都不想看到了。”

嗤笑一声，江瑾年愣在原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白若卿不想看到我?怎么可能?”他自负地扬眉，“白若卿怎么可能不想看到我?她那么爱我。”

“她已经不爱你了。”

猛地回过头来，苏嘉怒视着江瑾年，眼睛摇曳着火光，“江瑾年，白若卿已经不爱你了。那天给你的离婚协议书，难道还不够态度明确吗?”“离婚协议书......”顿住片刻，江瑾年才醒悟过来苏嘉所指的是那天牛皮纸袋里的东西。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江瑾年心里微微一颤，不再追问。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苏嘉的家里走出来的，江瑾年脑海之中一片混沌。不可以，不能够是这样，脑海中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还没有偿还够，对，就是这个样子，白若卿还没有偿还够，他怎么就这么放任她离开呢?长风吹过，裹挟着瑟瑟的冷意，江瑾年站在沉沉夜色之中，长久地站立着，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他的眼眸晃动着，闪烁着不明的情绪。猛地掏出手机，江瑾年吩咐道：“去找白若卿，就算是掘地三尺，找遍整个A市，也要给我找出来。”

苏嘉并没有掩饰白若卿的行程，手下的人手脚也快，不到一分钟，江瑾年已经收到了消息。这几天来，所有出现过白若卿名字的地方，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医院。望着一个个医院的名字，一个个不同的时间，江瑾年的手渐渐收紧，俊秀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旋即快步走上车，踩下油门，驶往时间最近的那个地址。银白色的劳斯莱斯飞驰而过，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调查到的那件病房，江瑾年的脚步却有着难以言说的沉重。病房的门紧闭着，江瑾年却能依稀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撞击声，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撞击着墙壁，放出声声闷响。猛地推门而入，床上的人像是吓了一跳，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动不动，身体却不住地颤抖着。齐肩长发已经剪成了男生一般的过耳短发，长长厚厚的刘海将面庞掩住，江瑾年却能一眼认出，眼前的人就是白若卿。明明看见了自己，白若卿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被无视的感觉让江瑾年心头忽然生出烦闷之感，他三两步走到白若卿面前，一把抓起白若卿的衣领，强迫她抬起头来，“白若卿，你又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