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我劝你还是少抽一点。”

慕凌风看着他把整支烟抽完，哪怕他根本闻不得呛人的烟味。“没事。”

慕凌川的目光迷茫地看着一片灰蒙蒙的挡风玻璃，许久才回答。他笑了笑，摇摇头说：“我刚才在想，我是不是傻。一般跟人争真心喜欢的女孩，应该抓住她误会你这个机会的吧？”

慕凌川的笑很好看，而此刻却让人看了就心酸。“我真的很喜欢优优。”

慕凌川说，他已经没有机会告诉优优了，可他又做不到把这句话永远烂在肚子里。他不是想把这句话说给慕凌风听，更像是单纯地说出来，说给自己。“跟沈家退婚，这件事交给我。”

慕凌风说道。慕凌川略带迷茫的目光转向他：“这场联姻落在我身上，谁的主意？”

他当然有理由怀疑这与慕凌风有关。慕凌风的目光丝毫不躲闪，他冷静地看着他：“是文千夏的主意。”

他似乎并不期望慕凌川能完全相信他说得话。“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

慕凌风说：“这件事我给你解决，无论用什么办法。”

“我相信你。”

慕凌川没有问他怎么解决，没有说别的，而是说了这样的一句。是否能取消这庄婚约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只说了这句相信。“可我现在说不出来祝福你们的话……”慕凌川手里的这支烟，烧了很长的一段烟灰。“你为什么不跟优优一起回家？”

慕凌川的声音是苦涩的：“你向我保证解决这件事，我不用，真的……哥，你这样在我面前，想让我跟你说什么？说我输了，说我就不该喜欢优优？还是……”“你不用跟我说任何话。”

慕凌风的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下车，换我开。”

“你这是干什么？”

慕凌川抬起头，眼前他的模样却让他说不出话来。慕凌风的模样让他感觉到一种穿越了时间的熟悉，就像很多年以前，每一次他摔倒，每一次他遇到麻烦的时候一样。每一次，当慕凌风像现在这样，冷峻之中含着温暖的时候，就是他担心他的时候。“雨太大，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一起走，有个伴不好吗？”

帝都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一开始黑云压城狂风肆虐。然而就在天渐渐黑下来之后，这雨却慢慢变得柔和了。无论在这之前有过怎样雷，水还是温情的，在落地之后，显出了它包容与温柔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