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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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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瑶失恋后消失了一个多月,无人知晓这月她去干了什么。曦叶再见到她时,她的长发不见了,剪了一个刚好盖住脸的发型,看上去,年轻了好多。抬起头看天,她的面容仿佛倒影在了天空上面,又高又暖又靓丽。然而曦叶看到了一位花儿般的女孩,那么鲜艳夺目,看着她只为米瑶的前男友唉声叹息。米瑶没有穿着皮鞋,穿了一双粉色草绿平地胶鞋,上身毛衣外套下身牛仔裤,校园风的打扮,像是重生了一个更加健康的她,脸上那种原有的娇惯气息,也不翼而飞,她坚强了起来。“王姐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米瑶面容欢喜,笑问。“哇塞!重新做人啊!”

曦叶感叹说。“你就取笑我吧!什么重新做人,我还是原来的我,还是那粒洁白、可爱、幸福的小米粒呀。”

米瑶两手托着下颚,头向右略偏,做出一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动作。“什么原来的你呀!我脑海中的米瑶可不是这个样子。你现在更像是一粒谷粒饱满健康的小米粒,更加青春靓丽了。”

“哪有啊?取笑我,只不过减掉头发而已。”

米瑶害羞起来。“真的,真心话。”

米瑶这次是特意来看望曦叶,她俩走进一家咖啡店,相对而坐,曦叶近距离再次打量米瑶的改变,从她蓬松的短发,油黑的眼神,白净的肤色,可知她已经走出了那段沉痛的感情阴影。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治病良药,足以见证这话是真理,通过米瑶失败的爱情与今日的改变,曦叶对米瑶的态度也有了转变,说不上怜悯,但讨厌几乎为零,反倒更加喜爱起来,一种说不上的情结在内心萌发。两人聊到过去与未来,足足半个钟头,咖啡的味道入口后,也有所淡化,不再首口那么香甜。米瑶畅所欲言,张口哈哈大笑说:“我有件喜事,要与你分享。”

“什么?”

曦叶并未好奇,冷淡地问。“我要创业,自己干。”

曦叶右手拇指来回搓着咖啡杯的口沿,产生惊奇与敬佩,投过崇拜的目光。说:“你不是小米粒,你是超级大米粒,我看了出来,你是英雄级别的人物,会成为祖国未来发展的领跑者,我用万亿数计的真诚向你表示支持与崇拜。”

说完,曦叶举过咖啡杯,在米瑶杯身上轻撞一下,后喝下一口。“嘘!数你嘚瑟,你这嘴可与三国的诸葛孔明吵一架了,净胡说八道,阿谀奉承,我哪有那么牛逼?”

米瑶发出了“嘘嘘”声,表示让这类话停止,并批评说。“怎么是阿谀奉承,姐我支持你的想法与胆识,绝对是种敬佩之意,无任何诋毁之意,你完全误解了我意。”

曦叶解释。“我相信,既然你这么崇拜创业这个想法,你我联手搞一搞吧?”

曦叶发愣盯着米瑶,无话可说,故意笑说:“好啊,搞一搞。”

创业?多少年轻人的梦想,在外漂泊打拼的曦叶,也有过这样的梦想,可她的创业梦只是在梦里,是无意识下梦到的一种幻境。现实中她的梦想——脚踏实地。“我说真话,你别敷衍我。现如今,咱们创业团队正缺人手,我真心实意邀请你的加入。”

米瑶认真了,可曦叶麻木了。“算了,我跟你开玩笑,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你我都明知创业风险系数极高,我不同于你,也没你这么好的条件,我图个安稳、舒适就是好,这就是我现如今的理想生活。”

“你这是缺乏勇气的表现,是种享乐主义,这主义好比是毒药,年轻人必须扼杀掉才行。”

米瑶理直气壮的分析说。这一刻,米瑶的眼睛告诉了曦叶,地球为什么有不合理的分配,是“享乐”这个大毒瘤所制造的,要想获得更多分配的人,首先要杀掉“享乐主义。”

“我身上不存在享乐主义,每天太阳一睁眼,就开始努力,正如那句歌词‘黄土地的儿女,跟着太阳走。’我也跟着太阳走,有些事冥冥之中谁都无法改变,你不同于我,所以你不懂我的世界,好比我不懂你的世界一样。简单比方,创业需要金钱,而我没有,创业需要关系,我也没有,在这座城市,我还要解决物质生活,住宿、吃饭!你也有所了解现在租房有多贵。所以……”曦叶没有说完,说了米瑶也未必理解,白费的口舌,只是发出了一声冷笑。“没错!你是吃苦耐劳之人,你跟着太阳走,试问在这座城市里,那个不是跟着太阳走?现如今的社会是放长线钓大鱼的社会,你眼光看的长远不长远,那才是问题的关键啊!”

米瑶的话十分有理,在长远眼光的带动下,曦叶隐约发现她的身体上笼罩着一种光芒,在闪闪发亮。米瑶喝了一口,像是嗓门疲累了,再用尖锐的眼光盯着曦叶。“你说的很好,非常吻合现代年轻人的思想观,可是人各有志,创业我创不起来,望你谅解。我还是那句话,在精神上用万亿数计的真诚来支持你。”

米瑶带着创业梦想离了去,走的很伟大,也很从容。在裕升国际集团她是位空降兵,靠她爸爸与集团上层的关系,来去自如,一开始她就不稀罕这类工作,上班也是出于无奈,在这个爆炸式的社会中只要不触及法律,可以说人情味大于一切。曦叶眼里裕升集团是希望、是命运,而在米瑶眼里就是囚笼、是黑暗,好多时候人的能力会成为摆设,最终输在了这个不知廉耻的“人情味”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米瑶悄然搬走了自己的行李,房间内空出一大片,凄凉的景象再现,这间留不住人的屋子,又留下一人的足迹。魏晓晓与米瑶两人来时快乐,走的匆忙,前者被逼离去,后者自行离去,古怪的房屋,似乎很照顾曦叶,非得让她孤独寂寞。曦叶漫步在又属于她一人的宿舍,设想着下一位来者,幻想到下位来者绝对是位常客,更是她的好姐妹。走进魏晓晓与米瑶住过的古怪房间,细细巡视一遍,脑海中浮现出她俩的影子,一丝悲凉渗进了身体。她走到窗户,望去,天上星光闪闪地上灯火通明,一片宁静与和谐,很想放眼远眺,却被层叠的楼层挡住视野,这些憎恶的楼盘,她恨不得将其一一推倒,再去远眺,到底能看到什么?对这些神话般的无知瞎想,曦叶对自己发出了一声叹息,面对窗外伫立,她隐约望见了爸妈的面容,顿时心中酸溜溜地难受,拿出手机拨打过去。电话那端,爸妈又说起那句常话“照顾好自己,踏实工作。”

曦叶一阵心酸,也听出父母的声音渐渐变得苍老,这熟悉的声音针样般地刺痛了曦叶。自从米瑶离开之后,曦叶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原因有二,其一思念男友,其二米瑶遗留的风声,两者像是笼罩在屋内的大气,源源不绝地吸进大脑里。为了杜绝这种孤独,改变一人环境,曦叶把燕子拉了过来同居。对于换房,燕子没有任何心思,话说某一东西使用久了,就产生了感情,燕子对自己房间也是如此,起初燕子是拒绝的,又犹豫了两天时间,才算答应。对于员工宿舍,还随便不得,要经过程序办事。员工宿舍属于后勤部门管辖,曦叶想自己办妥此事,还是要费很大的周折,毕竟她还是位小员工,没有什么威信可言。机灵的曦叶就牵扯起小头爸爸总监,好事很快成真了。燕子住了进来,但是曦叶没有让她去住那间空闲的房间,而是与自己的房间交换过来,曦叶不想再失去好姐妹,难以留住人的古怪房间只好归属了自己,她清楚只有自己无处可去,因为她爱着这座城市,还要在这里继续成长,努力使自己落地扎根,这个目标一直未曾动摇过,更像是一座城市的丰碑。曦叶欣喜再没有了夜晚的孤寂,每个晚上,她与燕子都要聊很多个故事,这些故事都很精彩,没有第三者,只属于她俩……曦叶向燕子诉求:“一个人住很不好,你千万别离开我。”

燕子双眉间露出大片的诧异,低声说:“世事无常。”

“可我需要你这个好姐妹,还要和你说很多很多的故事。”

“我也想这样,即便我不离开,你也会离开的,对于往后的事你我都无法操控。”

曦叶感到一阵酸痛,摇摇头坚决说:“我不会离去,我要在这里打拼,这是我的理想。”

“对于理想我们都很渴望,但是,理想与现实是有差距的。”

“往后的黑暗,我很害怕。至少现在很幸运有你,我是幸福的。”

曦叶兴奋说。“我也是。”

曦叶走在这个城市的一角落,晌午的骄阳从楼层间照射下来,像柔软的蚕丝缠绵在她的身上,让她飘忽不定,她没有停住脚步,带上阳光赐予的飘忽继续向前走去……忙忙碌碌又过去了两年。回首两年,曦叶做了两件事——上班挣钱与史羽飞恋爱。人的存在就是这么简单,所谓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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