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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季孙氏的内部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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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闵沃从前来运送移民的臧氏子弟哪里知道辽东臧氏臧贾之子臧会正式成为齐国大夫之后,一阵寒暄恭喜之后就各忙各的。  一家三大夫看上去美好,可都没有执政诸侯国,就算不上什么强大。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真正春秋热榜早就是被东周天子,楚国令尹子木和楚王熊招的死讯给霸榜了。  中原诸侯团是到达汉水时接到楚王熊招的死讯。  鲁侯午想要回去,被叔婼劝说说:“我们是为了楚国,哪里是为了一个人?继续走吧!”

子服惠伯说:“君子有长远考虑,小人只看到眼前。饥寒都顾不上,谁有工夫顾到后果?不如暂且回去吧。”

叔孙豹说:“叔婼可以被专门任用了,子服子,是刚刚开始学习的人。“  荣成伯说:“长远打算的人是忠诚的。”

臣子们一心向楚国,鲁侯午就是真的胆怯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往楚国。  可宋国的向戌说:“我们是为了一个人,不是为了楚国。饥寒都顾不上,谁能顾得上楚国?姑且回去而使百姓休息,等他们立了国君再戒备他们。”

然后就和宋公成回去了。。。。  继续前往楚国的鲁侯午一下子成为了中原诸侯代表团的团长,在楚国要一直待到第二年的春天。  这段时间闵沃过的那叫一个舒坦,没有再像东南征伐之前动不动就想着怎么变革社会底层秩序,一门心思躺平修理地球加上时不时关注农科院的进展,日子过的是相当的惬意。  不过老天爷注定是不会让闵沃休息多久,晋国那边就派人过来指定闵沃去修建杞国城墙。  晋侯姬彪是杞女所生的,所以叫上中原诸侯修整杞国的城墙。  闵沃之前守城战中战胜了楚国,自然而然的有点名声,又在之前被叔孙豹带着在晋国走了个过场,和晋国权贵有点脸熟,很自然的被指定为包工头。  对于这种小事要让中原诸侯一起出力,鲁国的贵族要不埋怨才怪,起码闵沃从相熟的普通大夫那就不止一次听到:“晋国不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杞国)是屏。”

这种话。  闵沃自己倒是没有啥想法,算算日子,这晋国分裂也没有一百年时间了,就当是去最后多看看晋国两眼呗。  倒是另外一个情报引起了闵沃的重视,季武子命令季孙氏家臣公治准备出使!  公治又名季治,是季孙氏的一支小宗,公治不清楚是季武子的兄弟还是侄子,反正和季武子这一支大宗关系亲近,季武子紧急情况下调动这一支可以做很多隐晦的事情。  熟知历史的闵沃自然是知道季武子这是打算在鲁侯午回来之前攻占鲁国卞邑,逼着鲁侯午不得不承认卞邑守卒造反被季孙氏小宗公治镇压,要将卞邑分封给公治。  可要不要插手这个事情却让闵沃犹豫了。  季武子攻占卞邑的用意很简单,这里是进入鲁国腹地泰山内的重要要塞,鲁侯午日后从楚国回来必须经过这里,将卞邑直接拿下之后,鲁侯午必须要走卞邑就得从他季孙氏的领地上经过。  也算是季孙氏给鲁侯午一个下马威。  从这方面来说一直想要做鲁国第三股势力,平衡三桓和公室的闵沃肯定是要阻止季武子的阴谋诡计。  可真准备插手闵沃又有些犹豫——凡事都有利有弊。  按照历史来说季武子给鲁侯午的下马威是不错,可他季武子的想法又不代表整个季孙氏贵族。  起码季武子的兄弟或者子侄公治在接受命令,被季武子派去问候鲁侯午的时候发现自己不过是被族长季武子利用拖延时间的工具的时候,公治绝对不甘心。  公治被派去问候鲁侯午的半路上,季武子用封泥加印把信封好了,派人追上去给了公冶,信上季武子让公治说:“听到戍守卞地的人打算叛变,下臣率领部下讨伐了他,已经得到卞地了,谨此报告。”

公冶规规矩矩的表达了季武子的使命就退出去,到达帐篷以后才听到占领了卞地。  鲁侯午明明知道这是季武子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只能无奈的说:“想要这块地方而又说叛变,只能是对我表示疏远。”

鲁侯午转头对公冶说:“我可以进入国境吗?”

公冶回答说:“君王据有国家,谁敢违背君王?”

鲁侯午察觉到公治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压制着怒火,知道公治可以拉拢,就赐给公冶冕服,公冶坚决辞谢,勉强他,然后才接受了。  可鲁侯午被这一记下马威还是恶心的想不进入国境,荣成伯赋《式微》这首诗,鲁侯午这才选择了回国,但是哪怕在外扎营帐也不愿意进入季孙氏的城邑。  眼见鲁侯午还是捏着鼻子回到曲阜,公冶把他的封邑送还给季氏,而且始终不再进入季孙的家门,说:“欺骗他的国君,这么重要的事情何必派我?”

季武子想和他见面,像以前一样说话。  公治却已经气的咬死不相见,始终不谈季孙氏。  等到公冶病危,聚集他的家臣,说:“我死了以后,一定不要用冕服入敛,因为这不是由于德行而所得的赏赐。并且还不要让季氏来安葬我。”

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季孙氏也不是谁都想着架空鲁侯午,更多的是像公治这种过日子的老实人,季武子只有通过欺骗公治应付鲁侯午的方式才能趁机攻占国内城邑。  而公治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血脉身份是出自季孙氏,不得不拒绝鲁侯午的拉拢(从勉强接受鲁侯午赐予的冕服就可以看出),他这一代都不愿意和季孙氏一样的方式安葬,再过几代鬼知道还认不认季孙氏这个大宗。  从这点来看鲁昭公不到三十年就激化矛盾有些冲动了。  闵沃干预这个事情是能将三桓和公室的矛盾掩盖下去,可也就不能将三桓内部矛盾激化,失去了从内部瓦解三桓的可能。  该不该出手就成了摆在闵沃面前的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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