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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初战于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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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季纥等鲁国贵族不惊讶。  要知道这年头生产力就那个水平,城墙高不过是两米。  哪怕是鲁国曲阜这种从黄帝孙子少昊一直延续到商朝都当过国都的大城也不过是在春秋战国时期才陆续修高。  包砖这种事情更是不用多想,一直是要到南方开发的时候修建一个小要塞用上点石头都能被当地以“石头城”的名字流传后世。  你还别嫌弃这个夯土两米高的城墙,在隔壁霓虹岛国上还没有呢。  岛国赫赫有名的小田原(就是那个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打不下只能围城)说白了就是一个长大陡坡,连夯土都没有。  吃准了持刀拿枪的士卒爬上去够呛,上面人守株待兔,一戳一个准。  这种惨不忍睹的筑城水平一直要到丰臣秀吉侵略朝鲜半岛那会从朝鲜掠夺来才有所进步。  不过朝鲜半岛的筑城水平嘛——外面是石头磊砌的不假,可内面依旧是土丘。  这还是春秋之后两千多年的水平!  所以自是不用怪鲁国贵族们见识少了,实在是生产力没有到这一步。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临时征用了新介根邑中的砖窑产品,过来对一些重点部位加固了。”

闵沃轻描淡写的话不能打消鲁国贵族的诧异,尤其是季纥:  鲁国太小,容不下两股权臣势力!  闵沃鼓励一种领内富裕者建私庙祭祀的事情基本上是个鲁国贵族都知道,可能把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和如今的城墙联系起来的却是不多。  至少季纥自知整个季孙氏和孟孙氏都没有这么长远的眼光。  公子稠看着闵沃的侃侃而谈介绍着一众后世才被慢慢发明的羊马墙、敌面之类的发明。  再看看季纥整张脸上藏不住的提防,公子稠也开始藏不住自己的笑意。  平心而论之前在讨伐莒国时期闵沃表现出的立场明显是倒向鲁国公室,但是因为鲁侯午出面以阳邑兑换介根邑,让闵沃失去了一个大财源必须重新建设起新介根邑。  闵沃的政治立场虽然没有倒向季孙氏这个最坏情况,但是和叔孙氏的家主联系亲密,鲁国公室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今季孙氏和闵沃的矛盾出现自然是一个好事,哪怕没有真的撕破脸,但是公子稠已经看出来:  这季孙氏和闵沃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从季孙氏始祖季友到季文子,季孙氏的自我定位都是“公族贤臣”,也就是说鲁侯年幼/糊涂,坏了我周公之后的祖业,我是周公之后,绝对不会祸害鲁国,让我掌握权利没问题吧?  至于说从季文子之后的各种篡权和中饱私囊,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闵沃的出头从一开始就是在挑战季孙氏的位置。  作为一个破落户,闵沃只有不停立功才能上位,才能在鲁国朝堂上有话语权——这不就是比季孙氏更贤明的贤臣。  而论起出身他闵沃也是鲁国公族之后,甚至论起来三桓是鲁桓公时期和公室分家,闵氏却是更近一辈的鲁庄公时期分家的。  既比季孙氏贤明又比季孙氏和鲁侯的血缘更亲近——这季孙氏能不怀疑闵沃是在抢季孙氏饭碗吗?  搞清楚这一点的公子稠对将闵沃拉进公室阵营开始信心满满。  而闵沃要是知道楚军都兵临城下了,三桓和公室还想内斗的事情,恐怕连当场跳下去的心都有了——都啥时候了,内斗都不知道看时间?  这个时候的楚军算是真正的享受了一把莒国人都没有享受的立体火力打击。  从传统的滚木擂石到“新发明的金汁”,再到完全施展开的投石机,反正莒国人齐国人享受过的他们是一个不落下,看着一边刚刚成为鲁监的莒国人一个个都有点感同身受。  因为有充分时间,闵沃可是在邳邑旧有的城墙外面修剪起敌台,这玩意也叫做马面,在明代达到鼎盛。  其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在城墙外面依墙而建的一个突出部,敌军若是打到两个突出部之间,就要被左右敌台上火力攻击,颇有些冷热兵器时代小说中守城利器——棱堡的影子。  敌台的出现让那些鲁国贵族们一个个都是大开眼界,不过比起守城的工具,大伙更是被楚国人的彪悍给折服:  要知道在敌台的左右攻击下,别说是鲁国人了,鲁国人估计就连齐国人都未必抗的住这玩意。  可楚军不单是抗住了,反倒是因为己方伤亡惨重就连鲁国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开始红了眼镜,手脚也是更麻利的爬着云梯。  偶尔也有些悍不畏死的楚军成功跳上城头,只不过很快就被人赶了下去。  战况说激烈是相当激烈,但是在训练过的鲁国甲士配合下一切有条不紊,甚至压根没有惊动城楼上的一众鲁国大夫!  楚国令尹子木年纪不小,虽然在成为令尹之前寂寂无名,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在荆楚大战多年的情况下史书上没记载过子木可不代表子木就没有参加过啊:  “鸣金收兵吧。”

眼瞧着不能给鲁国人伤害,楚军就是再悍不畏死也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当城楼上鲁国人笑起的时候,伯州犁却是收敛起带着些讥讽意味的笑意,面色严重的对子木说道:  “令尹这一退可要当心啊!”

子木收敛起对伯州犁的排斥,反问道:“大夫有何见教?”

“见教是不敢当,只是我在中原的人脉打听到了点鲁军主帅的用兵之法。”

“细细道来!”

子木完全没弄明白自己将士为何摸不着鲁军的衣角,收敛起高傲问道。  “这鲁军打着的旗号是季孙氏的旗号,但是作风却有点像是鲁国新晋大将——闵沃。”

你在看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是在看你,伯州犁在鲁国没有多少人脉,可别忘了荀氏有四个分支,伯氏逃亡之后另外三个可都还在!  在闵沃跟着叔孙豹拜访晋国的时候,晋国也不乏有心人将闵沃的事迹纪律下来,传递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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