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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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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跟着叔孙豹去晋国认人头的时候,闵沃依旧没有多想。  只是在叔孙豹介绍范鞅祖先的时候,闵沃却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这么耳熟呢?  按理来说如今晋国还没有崩溃,天下以姬周最贵,这个异姓贵族大夫的名字不可能这么耳熟。  闵沃当时不敢多想,可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这不就是汉太祖高皇帝——刘邦的谱系吗!  当然范鞅谈不上是刘邦的直系祖先,刘邦的直系祖先是范鞅曾祖父范文子流亡秦国时期的后裔,等到范文子回晋国的时候这一支却留在了秦国,一直等到韩赵魏三家分晋之后,这一支秦国刘氏才投奔魏国。  这范鞅也算是刘邦祖先的大宗族长了。  谁能想到这大周八百年的江山强秦没有坐上几年,最后却是让晋国一支未来会失败的卿族的小宗统治两汉四百零七年?  更不要说祁姓范氏的这一支分支刘氏更是将诸夏统合成一个汉族!  一想到这个,闵沃对范鞅的关注就更加是五味杂陈了,经过一发打探加上闵沃自己后世的记忆,很快就把范鞅的生平摸的明明白白。  范鞅最早出场是在早在公元前559年,中行偃率12国联军伐秦,下军将栾黡(范鞅的姐夫)不听号令,擅自率军回国,中行偃无奈,命全军撤退。栾黡之弟栾钺却以之为耻,号召军中勇士继续攻秦。初生牛犊的士范鞅响应栾钺的号召,攻秦不克,大败。栾钺战死,范鞅得脱。栾钺亡而士鞅存,栾黡乃驱范鞅,范鞅奔秦国,自此栾范交恶。  可以说范鞅的出场是相当的伟光正,之后在栾盈之乱的表现这就不意义赘述了。  但是出场就高,不代表着会芝麻开花节节高。也有可能是高开低走。  范鞅亲于中行氏,党同伐异,晋政出私门,继赵武、魏舒后执政更是,更是利用职务之便使用国家机器为范氏服务,国君形同虚设,不惜牺牲国家利益,使范氏跃居为晋国第一大世卿。  这么说吧,在某赵姓同名者的百度百科中对范鞅(也叫士鞅)的评价相当中肯——春秋后期第一阴谋家!  范鞅自是没有季札的那种急迫,和鲁国的一众大夫说起话来是彬彬有礼,就是最讲究礼教的鲁国大夫都没有找到一点毛病。  这当然是给不少鲁国大夫好感,可也是让鲁国的大夫兴致缺缺起来。  你一晋国前任执政卿的继承人一点毛病都没有,怎么能够满足鲁国人站在道德高地上骂人的满足感?  都是大夫,两国在中原东西两侧,不是三桓这种顶层势力,对一般大夫影响不大,普通的鲁国大夫自然是逐渐失去了兴趣。  而闵沃却是越想着这人春秋后期第一阴谋家的身份却是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正好可以通过范鞅的身份推广出去。  越是这般想着闵沃的嘴角就是笑的越开,趁着范鞅中途出去更衣的机会,闵沃也是悄没生息的出来正在宴会的大营。  范鞅自然是注意到这个被季孙子提防的年轻人一直在看向他,事实上他也是对闵沃局限在眼熟的程度,自是不介意给闵沃一个接触的机会。  “敢问范大夫,今年是何年?”

闵沃也不自我介绍,干脆就装作一副微醺的状态向范鞅拱手问道。  “晋侯(彪)十二年,”范鞅没有想到闵沃会这样问,当场就回答道,不过他很快反应闵沃是鲁国人,还贴心的补充回答道:“鲁侯(午)二十七年。”

“不够。”

闵沃故作微醺的说道,这话让范鞅一阵气结,鲁国大夫是对范鞅无感,可也没有胆子这般和范鞅说话,谁也吃不准那天鲁国不会挨晋国的霸主铁拳不是。  “齐侯(杵臼)二年,楚子(熊招)十四年,秦伯(石)二十九年。”

范鞅不愧是顶级贵族,涵养还是有的,又兼经常出使,对各国的纪年是如数家珍。  只是范鞅却还是犯了一个老毛病,中原习惯以君主纪年,可楚国却是习惯以大事纪年。  比如说楚怀王时期左尹(大夫)邵佗墓葬中出土的《集箸》即集着,共13枚简。是有关验查名藉的案件记录。所记为“鲁阳公以楚师后城郑之岁”、“齐客陈豫贺王之岁”、“东周之客许呈致胙于栽郢之岁”,就明确是以大事为年。  可闵沃依旧是微醺的说道:“还不够。”

范鞅已经有点生气,不过和闵沃对视一眼见到他眼睛之中的精光就知道闵沃绝对不是醉话,便耐下心回答道:“吴子(馀祭)二年?宋公(成)三十年?”

“君子似乎忘记了最关键的纪年,”闵沃也看出范鞅的不耐烦,再说两个大夫一起出来宽衣上厕所也不能太久不是?  “今年是周天子多少年?”

“周天子(泄心)多少年?”

范鞅也是被这问题给问住了,自打晋国阻止了诸侯对东周王室的朝贡义务,以周天子为纪年的方式已经很久没有人提及了。  “周天子(泄心)二十六年。”

闵沃不无感慨的说道:“当今诸侯大夫甲士乃至平民都只知道诸侯的纪年,却不知道了天子的纪年。”

闵沃这话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  范鞅虽然依旧是在晋国的框架中活动自己的阴谋,可其子范吉射率先打破六卿平衡,想要消灭韩赵魏智四家,范鞅要是没有点野心那就不正常。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理由可不好找。  范鞅意识到闵沃提及的纪年方式可能关系到未来,虽然有点隔靴搔痒找不着重点,可手已经扶住闵沃小声说道:“先生是有什么能教我的?”

“教是不敢,只是如今天下只知诸侯不知天子,天子扛不住纪年,如此下去怎么能行?以后莫不是大夫家的领地也是各有各的纪年?”

“我倒是想啊!”

范鞅肚子里面是这么想的,可不敢这么说,只是有些含混的装作是一个稍微清醒的醉汉扶着另外一个比较沉醉的醉汉,嘴角嘟囔了会吐出一个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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