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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养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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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剑山庄乃江南富硕人家,置备的宴席自然丰盛无比,桌上美酒佳酿,菜肴珍馐,羹汤点心无不精美雅致,许是富贵人家自有礼数,柳馨儿并未前来一同用宴,整个雅阁内仅有柳宗庆和孙云圣二人端坐,另有三四位侍女布置菜肴,侍候酒水。  其间饮宴之事却不必提,只说二人用过用罢饭食,漱口净手之后,一起往剑庐所在而来。  剑庐乃是柳宗庆收藏诸多名剑及自家修行所用的精舍,位于山庄深处临近山峦之处,孙云圣跟随柳宗庆在山庄连廊中连续转向了多次,来到一处靠近荷塘的水榭中。  此时已秋意渐浓,荷塘里已经不见了莲花,只剩下些许莲蓬挺立,荷叶也是半残干枯之像,别有一番萧索之美感,二人并未在荷塘边停留,出了水榭之后是一道青石铺就的小路,随地势逐渐升高,慢慢远离了庄园内各种设计精巧的景致,直通庄园后的一座山丘上。  孙云圣走在柳宗庆身后抬头观看,见正前方约里许之地,有一座低矮小山,高只三四丈,整体山形好似一朵灵芝,顶部宽阔,朝南方探出亩许之地,形同一座微小的山崖,山丘底部则内凹进去,下方形成一个清澈的池塘,塘中池水碧绿,水面平整如镜,即无荷叶水槽,亦无游鱼白鹭,好似一块干净的碧玉。  “当年我欲觅地清修,偶然路过此山,便见这山丘形如灵芝,下有寒潭,便觉得是风水上佳之处,便将山庄建在此处!”

随着两人逐渐走进,孙云圣已经能远远看到山崖顶上遍布青竹,竹林中有一座精舍,便开口赞到:“师兄寻得好去处,此地正是上好的修身之所!”

青石路两旁寻常花木逐渐稀少,渐渐有丛生的青竹从山顶蔓延下来,此时虽是深秋,这些青竹依然葱翠茂盛,不见丝毫枯萎之色。  两人沿青石小路上了山崖,来到竹林中精舍门前,孙云圣抬头一看,见正上方悬挂一方黑漆金字匾额,上书“剑庐”二字,字迹如铁画银钩,望之顿觉一股锋锐之意扑面而来,显然是剑道大家提笔写就。  “不知是柳庄主还是掌门师兄题字!”

孙云圣心中闪过念头,且并未开口询问。  柳宗庆上前打开门,回身道:“师弟请进!”

,孙云圣忙道:“师兄先请!”

,柳宗庆轻笑一声,迈步进入精舍。  孙云圣在柳宗庆身后进入剑庐之中,但见屋内十分空旷,并非山庄内奢华雅致的模样:房中以青砖铺地,正堂上方悬挂太清祖师画像,圣人神情淡漠平静,恰如大道之高渺,只是并未摆放香炉烛火等供奉之物,地上仅有一个稻草编织的蒲团,想来是主人打坐修行之处。  蒲团前方有一细长案几,案上摆放着一个四尺来长的檀木匣子,此时匣子尚未打开,也不知内中是否盛放着柳宗庆自家的宝剑。  总而言之,这整个剑庐之中,也就一幅祖师画像,一只蒲团,一条案几,一个木匣而已,除此之外空空如也,甚至是连烛台、窗帘等物也不见踪影,室外阳光透过轩窗和打开的房门照射进来,满室皆明。  “师弟还以为师兄剑庐中当陈列名剑无数,正欲瞻仰一二,却想不到师兄这剑庐之中如此空旷!”

孙云圣笑道。  “当年我尚未入门时,为了参悟剑意,确实是搜罗了诸多古剑摆放在此处,后来领悟了玄妙,觉得诸多剑器都无用处,便将此地清空了下来。”

柳宗庆轻声回答。  “而今养得仙剑几柄,内斩妄念,外诛邪祟,如此便得无上剑道,摆放许多名剑,除了唬人之外,别无用处!”

柳宗庆说完之后来到蒲团上坐下,正欲招呼孙云圣上前,却突然抚掌而笑:“我这剑庐中少有人至,却是忘记了给师弟准备落座之处,赎罪!赎罪!”

柳宗庆口中说着,便伸手在蒲团下一阵摸索,接着又扯出一张蒲团来,轻轻一抛,那蒲团便落到案几前方,和柳宗庆正相对,而后便道:“师弟且落座,勿怪为兄失礼!”

孙云圣微笑落座,开口道:“想必这木匣中便是师兄养育的仙剑了!”

柳宗庆呵呵笑道:“为兄剑道修持全赖于此,师弟且看!”

说罢便将案几上木匣打开,请孙云圣观看。  盖子刚一打开,孙云圣鼻尖便嗅到细微的草药香气,于是伸头细细观瞧,只见间木匣中是一汪灵液,清澈透亮无一丝杂色,犹如一匣清水,在这灵液底部浸泡着两把长剑和七把短剑,其中两把长剑都有四尺长短,剑身一宽一窄,皆是银亮如雪,刃口锋利,而七把短剑却只有尺余长短,同样是闪亮锋利,只是这七柄短剑并无剑柄,两头尖尖形如织布的梭子,想来并非手持之物,乃是飞剑之属。  孙云圣而今修为已登堂入室,眼界自然非同凡俗,细细查看了匣中几把宝剑的纹理,赞叹道:“师兄果是富贵之人,端是好大的手笔,这匣中宝剑皆是庚金之精铸就!想必这匣中灵液亦是洗练剑器所用,使其质地更纯,锋芒更盛!”

庚金之精并非自然天成之物,而是自诸多金铁材质中提纯而得,其质地至纯至净,至坚至锐,乃是铸就神兵的上等宝材,丝毫不下于什么海底寒铁、熔岩神铁、流星陨铁等天成宝矿,匣中虽仅有几把宝剑,其所用庚金之精,怕是要从几万斤镔铁熟铜中才能提纯出来,因此孙云圣才赞叹柳宗庆乃是富贵之人。  柳宗庆点头:“师弟法眼无差,匣中宝剑确实是庚金之精铸成,只是以人力淬炼所得的庚金之精并不纯粹,愚兄便采集地底玉髓,并将灵芝、山参、雪莲等诸多宝药化入其中,炼成这一匣灵液,用来洗去其中杂质。”

孙云圣又仔细观看片刻,突然眉头一皱,开口道:“匣中宝剑质地上乘,只是剑中并未生出灵性?”

柳宗庆闻言笑道:“这正是我这养剑之术同玄华派剑道不同之处!”

说完后伸出右手,食指中指伸长如剑,其余三指并拢,正是御剑术的起手剑诀。  随着柳宗庆手捻剑诀,匣中几把宝剑顿时起了变化,先是七把小剑从灵液中腾空而起,好似游鱼一般随着柳宗庆手决指引在屋内飞舞盘旋,速度快如流光闪电,几乎不能目视,只隐约看到几点白光在屋内疾驰。  接着柳宗庆左手伸出,一拍身前案几,两把三尺长剑亦从匣中飞出,跟在几点银光之后在屋内腾飞,好似两条银蛇在追逐星光,孙云圣坐在柳宗庆对面,只感觉满室都是锋锐之意,仿佛连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柳宗庆轻喝一声:“去!”

便见室内银光一起穿过门户朝室外飞去,孙云圣坐在室内无法看清屋外飞剑疾驰的情景,便闭目安坐,凝神静听,依稀能听到几把飞剑在剑庐外刺破空气发出的戾啸,声若龙吟,时而响彻耳畔,时而几不可闻,心中顿时知晓,那是几把飞剑时而在剑庐四周盘旋,时而飞入云天之上的缘故。  过了片刻,柳宗庆道一声:“回来!”

顿时诸多银光自屋外疾驰而来,在室内盘旋一周之后,又飞回剑匣之中,匣中灵液显然并非凡物,方才几把宝剑飞出飞入,连一滴也不曾溅出。  “师弟看我这御剑术如何?”

柳宗庆笑问。  孙云圣点头赞叹:“疾如流星飞电,更兼锋锐无匹,正是上乘杀伐之术!”

说完再度感应匣中几把宝剑,确实是无有丝毫灵性,犹如顽铁一般。  “只是这宝剑并无灵性,却又有如此威能,师弟我实在不明其中机要,还望师兄解惑!”

孙云圣实在是苦思不得,只好向柳宗庆请教。  其实也无怪乎孙云圣困惑,只因玄华派弟子自刚开始修行之时,便会被自家师傅告诫,剑中有灵方为上品,若无灵性,则是凡俗兵刃之流,不被修行人所重。  时至今日,每位玄华弟子仍将铸早灵剑作为自家剑道修持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对玄华弟子来说,修为到高深之处,铸成一柄独属于自己的灵剑,才能算作剑心圆满,故而多有玄华弟子数十年在外游荡,一边斩妖除魔,一边搜罗神铁宝矿,正是为日后开炉铸剑准备材料。  玄华派秘传御剑术中有一道启灵阵法,每位弟子铸剑时便会将此阵法以自家法力铭刻在剑刃之中,如此宝剑铸成之后,便会自行接引天星之力淬炼剑身,而玄华弟子持剑行走天下,日夜以自家法力灌注在宝剑中,只需过个三五年,这弟子的真元法力便会和剑中天星之力交感,如同阴阳化育一般诞生出一股懵懵懂懂的灵性来,到了此时,这所著之剑便算作灵剑之属。  剑中生灵,便是神兵之流,能同主人心意相通,无需以法力驱动,只凭心中念头便可御使灵剑腾空杀人,仗之对敌之时,无论是神通术法还是剑术招式,都会更加得心应手,威力也要强上数筹,更难得的是灵剑识主,到了别人手中便是顽铁一块,对敌之时长剑就算被修为高过自己之人抢去,念头一动也可飞回,当真是妙用无穷。  玄华派历代弟子殒身之后,所铸灵剑便无人能用,只能葬在摇光峰藏经阁密室中的剑冢之内,剑冢中设置阵法,能使剑中灵性不散,若殒身弟子转世之后能再次拜入玄华派,便可将前世铸成的灵剑取出,再为自家所用。  只是这灵魂转世之说太过虚无缥缈,玄华派自创立至今数百年来,从未有过殒身弟子转世归来唤醒灵剑的先例,剑冢之中如今已有数千把灵剑,更像是一种剑修之人的执念,或是一种不屈之心的精神传承一般,告诫着后辈弟子曾有无数前人持剑行走天下,为心中正道不惜性命。  直至数十年前,当代开阳峰首座季云澜悟出“通灵剑经”,能够沟通剑中灵性,使一些根骨属性和灵剑原本主人相近的玄华弟子再度被剑灵认可,进而使剑冢之中诸多前辈遗留的灵剑再度展露锋芒。  在此之前,玄华派修行不够的弟子只能选一些锋利些的凡兵使用,正是凭借此“通灵剑经”,如今一些尚不能自行铸剑的玄华弟子,如楚天复等“玄华七子”,包括此番御剑下山的三百余名玄华弟子,都是继承了前辈的遗泽,才有通灵神兵可用。  至于柳馨儿被掌门赵云枫偏爱,赐下的游龙剑和掌门所持斩鲸剑乃是同一块神铁炼成,倒不算是前人遗物,而是新铸之剑被柳馨儿自己祭练出了灵性,而孙云圣所持巨阙剑铸成数百年一直剑灵不生,最近接连受孙云圣自身剑意刺激,又斩杀了九婴凶兽和二十来位水中神祇,才隐约生出些通灵之意,则是另有缘法,日后自知。  总而言之,在当代玄华弟子心中,唯有那些江湖侠客,或是初入门而未得正法传承的弟子才使用毫无灵性可言的凡铁兵刃,而如柳宗庆这等修行有成之人所珍重的宝剑,自然是通灵神兵之流。  再者,无有灵性的凡兵顽铁到了修行人手中虽也能使出道术神通来,不过威力却要小得多,而刚才柳宗庆演示自家御剑之术,匣中仙剑腾空而起,疾如飞电,锋锐之意四溢,显然杀伐之力不可小视,也不像是凡俗兵器能显露出的威能。  故而孙云圣细细查看了匣中飞剑,苦苦思索却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得向柳宗庆求教。  柳宗庆也不在卖弄玄虚,开口道:“贵派剑道注重剑中灵性与自家心中念头相合,实为以自家内里剑心沟通剑灵驾驭飞剑,而为兄所创剑道,则是以自家魂念入驻剑中,以元魂之力御剑,故而无需借助剑灵。”

孙云圣听了柳宗庆解释,心中隐隐明白了一些奥妙,只是尚有诸多疑惑之处,便继续询问:“如师兄所说,以元魂之力驾驭飞剑确实无需剑灵之助,只是这人之元魂脆弱无比,岂不会被飞剑之锋锐所伤?若元魂有损,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性命难保,不知师兄如何规避其中害处!”

柳宗庆笑道:“师弟果然聪慧,一语便切中关隘,这便要说到我这养剑术之中的‘养’字了!”

孙云圣望向匣中那一汪清澈的灵液,笑道:“想必是这灵液之中另有玄妙!”

柳宗庆点头道:“正是如此,我这灵液之中有地乳精华,能淬炼庚金之精中的杂质,使宝剑质地更加纯粹,才能供元魂入驻剑中!”

“庚金之精越纯粹,则锋锐之力越强,对自家元魂的伤害便越大,不知师兄如何应对?”

“我依照炼丹将诸多宝药化入灵液之中,正是养魂之用,人都说是药三分毒,我将元魂分化后入驻到飞剑之中,既能吸纳药力壮大元魂使修为精进,又能借剑中锋锐之意斩去宝药毒性,免除了以肉身服药的种种弊害之处。”

孙云圣听到此处,心中大为折服,赞叹道:“师兄果真是绝顶悟性,如此奇思妙想,可谓是深得造化之功!”

柳宗庆听了孙云圣赞叹,面上十分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良久之后才止住笑声叹道:“我所修太清玄素紫府真经,能使元魂凝练,法力也算是深厚,只是此功过于中正平和,令我难入剑道之门,我将元魂分化之后入驻剑中,便能令元魂领悟锋锐之利,如此才能得窥剑道精要!”

孙云圣点头道:“修持剑道,无锋锐之心不能成就,师兄此举虽有些取巧,却也可见自身之果决心志,注定便是我剑道中人!”

柳宗庆连忙谦逊道:“师弟过誉了!毕竟比不得贵派乃剑道正宗!”

只是面色十分得意,显然对孙云圣的赞叹之言很是受用。  “这柳庄主喜怒皆形于色,可见是个真性情的人物!也许只有此等人物才能悟出这精妙的养剑之术!”

孙云圣心中暗想,而后又开口问道:“不知师兄这养剑之术,可能施展剑光分化之法?”

。  孙云圣有此一问,盖因玄华派所传剑道,无论是御剑腾空还是飞剑杀敌之术,大多是以剑光分化之法应变而来  简而言之,自家一把灵剑始终持在手中,用来近战时施展种种玄妙剑法,而射出伤敌的飞剑,御剑飞行时脚下踩踏的剑影,皆是由自家法力化为剑气凝结而成,这便是剑光分化之术,并不是真个把自家金铁兵器飞射而出或是踩在脚下。  甚至是孙云圣惯于使用的万剑诀,破云式等诸多威力宏大的秘术,究其原理,也是剑光分化之法的应用而已,只是施展时心法运转方式更加玄妙罢了,而刚才孙云圣见柳宗庆御使匣中宝剑飞出在空中疾驰,显然是以这养育而成的兵刃伤敌,这种斗战风格和玄华派剑道并不相同,因此孙云圣才开口询问。  柳宗庆收敛了面上喜色,开口回答道:“剑光分化之术我亦能施展,只是因自身法力属性之故,凝聚成的飞剑杀伐之力有限,御剑腾空速度也不尽如人意,因而我便将这法门弃之不用,仅以兵器自身的锋锐对敌!”

孙云圣点头道:“原来如此!”

柳宗庆伸手指着匣中一柄三尺来长的宝剑对孙云圣解说:“我刚开始养育飞剑时,只淬炼了这一柄长剑,当时我修为境界和赵兄相若,我二人切磋之时,只因我自身法力属性并不合剑道之锋芒,剑光分化出的飞剑一触即溃,御剑腾空速度也慢,致使我屡战屡败。”

孙云圣望向匣中长剑,沉默不语,静待柳宗庆继续言说。  柳馨儿此时心中得意,也不待孙云圣回应,又伸手指着匣中另一柄长剑和七把如梭短剑,笑道:“三年前我又养成另一柄长剑和这七柄短剑,赵兄来我这山庄小住,我俩再次切磋,便是互有胜负之局了!”

孙云圣瞧见柳宗庆表情,心中暗笑,适时开口赞道:“由此可见师兄这养剑术已经得了剑道真谛,方能和我家掌门师兄斗得旗鼓相当!”

柳宗庆面上笑意更盛,继续说道:“这几柄飞剑经我洗练养育多年,此时已经祭练的如我自家手足一般,心念一动便自飞出,杀敌护身无往不利。”

“不知师兄这几把飞剑可有名讳?”

孙云圣笑问。  柳宗庆心存卖弄,便手指匣中诸剑对孙云圣一一介绍:“这把剑刃宽厚些的长剑名唤‘飞霜’,乃是我御剑飞行时所用,仗之腾空迅如流星,这把剑刃狭长些的长剑名唤‘落雪’,乃是我近战护身之剑,至坚至锐,能削金断玉如斩泥丸,这七柄短小些的飞剑名唤‘七杀’,乃是祭出伤敌所用,其速似飞电,百里之内取人头颅亦非难事!”

庚金之精至纯至净,色泽银亮如雪,几近纯白之色,故而又称太白金精,显然柳宗庆以“落雪”“飞霜”为自家飞剑命名,乃是取其纯净之意。  “落雪飞霜,七杀夺命,正可见师兄剑道锋芒!”

孙云圣却是把握住了柳宗庆的性情,知晓其为心思纯粹之人,与其交谈时不必拐弯抹角,是以孙云圣接连赞叹。  柳宗庆果然心中受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以师弟观之,师兄这养剑术虽然十分精妙,却有一个极大地缺陷,若不设法弥补,日后难免要为敌寇所趁!”

孙云圣突然面色肃然开口说道。  柳宗庆大笑之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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