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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子蓝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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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那朵莲花消失之后,留下了两个水痕字体:百子。齐光根据这两个字搜索到了一种植物,叫百子莲,这种花被称为“爱情之花”,寓意恋爱的降临。这个寓意让齐光的心头掠过一丝甜蜜:“难道我的爱情就要来了?”

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幻想,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应该不会眷顾他这样孤独的人。不过,百子莲这种花很吸引人,颜色清爽,形状秀美,仙气飘飘。齐光从花鸟市场买了几盆,给古亮同城快递了一盆。古亮觉得花不错,但是,齐光给他解释的花语,让他觉得有点尴尬,一个男人送自己一盆象征爱情的花,感觉怪怪的,他甚至怀疑,齐光是个深柜。不过对此,他没啥兴趣,他现在就只想离开这座城市,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虽然唐宁在他的心里已经翻了篇,但是,内心的痛苦还在继续,他有一种被强烈束缚的感觉,但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最终在唐宁去世三个月,他辞了职,踏上了徒步去西藏的征途。对于这个决定,古亮的亲人都觉得,他是因为失去妻子受到了巨大打击,就任由他去了。征途的第一天,古亮有些亢奋,从早上六点一直走到天黑,中间没有休息。他来到一个小镇,在一间小旅馆住了下来。因为太累,进了房间倒头就睡。半夜,古亮起来上厕所,打开灯,看到马桶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吓了一大跳。小男孩倒是很淡定,面带微笑看着古亮。小男孩大概两三岁的样子,白白胖胖的,穿着金黄色的短衣短裤,很讨喜。古亮觉得,这应该是谁家的孩子半夜上厕所跑错了房间,就安慰小男孩:“不要怕,我带你去找妈妈。”

小男孩安静地跟在古亮后面,来到走廊后,古亮想问他,知不知道他妈妈住在哪个房间。可是等古亮回头,小男孩不见了,他看着黑漆漆的空走廊,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这小男孩该不会是鬼吧?古亮故意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期待能出现点什么情况,但是结果没有,他觉得有点扫兴,就回房间继续睡觉。他昏昏沉沉地把自己摔到床上,然后翻身盖被子,这时,从被窝子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把他从床上吓到了地上。他赶忙打开灯,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着有五六岁,口齿伶俐地说:“师兄,你压到我的腿了。”

这一声“师哥”把古亮给整蒙圈了:“你叫我什么?”

“师兄啊。”

小女孩回答。“你是从哪里来的小孩,为什么叫我师兄?”

古亮问。小女孩爬下床,走到古亮面前:“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孩,是我们的小师弟。师父让我和小师弟给你送个信。”

古亮听到这些话,觉得有点滑稽,就问小女孩:“你们的师父是谁?你们这么奇特,他老人家该不会是个神仙吧?”

小女孩纠正说:“是我们的师父,他叫巴百吉,他现在在喜马拉雅山上。”

“巴百吉?”

古亮觉得这名字有点印象,不过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那我们的师父让你给我送什么信呢?”

古亮问。“你要找到一个养百子莲的人,他和你之间有段劫数,你要了结这个劫数,才能去西藏。”

小女孩说完,便化作一道彩虹,悬挂在房间的上方。这时,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正好射进房间,把彩虹给吞没了。古亮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惊奇,只顾着在脑海里搜索百子莲。很快,他就锁定了齐光送他的那盆百子莲。在出发前,他把那盆花送给了一位女邻居。随后,他退了房返回家,找到了那位女邻居。她叫蓝心,四十来岁,独身,是个会计,爱养花。唐宁也爱养花,她们经常聚在一起,顺带着古亮也认识了蓝心。蓝心的家里,半个屋子都是花花草草,仿佛走进了植物园。古亮在她家的阳台上找到了那盆百子莲,花开得正盛,一团团淡蓝色在绚丽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清新雅致。蓝心问他:“为什么要拿回这盆花?”

古亮就把在小旅馆的经历告诉了她。对于这样的奇遇,蓝心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蓝心看着古亮一脸憔悴,心中莫名涌出一阵心酸。她招呼古亮坐下来,为他泡茶。她泡了一款花茶,有一股淡淡荷香。古亮没有心思闻香,看着杯子里的叶子发呆。“你觉得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蓝心突然发问。“我也不知道,感觉这事有点古怪,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得到一个答案。现在我脑子很乱,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蓝心送给古亮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这世界就是一个让人迷惑的牢笼,逃不出、看不懂,只能漫无目的地摸索,不过,好在凡事有因果,如果能够做到彻底臣服,终归会有一个答案。”

“臣服有用吗?”

古亮反问。蓝心叹了口气说:“或许有用吧,我也没法给你一个肯定的解释,毕竟臣服这件事不能用头脑去衡量,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真的臣服了,但实际上,只是臣服久了,学会了伪装。”

“我觉得臣服就是一个伪概念,没有真正的臣服,只有无奈的屈服。”

对于古亮的话,蓝心不知道如何接,于是选择了沉默。几杯茶后,古亮起身告辞,蓝心把那盆百子莲还给了古亮。古亮回到家后,把花摆在客厅中央,然后看着它发呆。过了一会,有人敲门。古亮一看,是妈妈。他还没开口,妈妈就问:“你怎么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离开很长时间呢?”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古亮反问。“是你的邻居告诉我的。”

“哪个邻居?”

“那个叫蓝心的,她打电话告诉我,你回来了,还拿回了一盆花。”

“她速度可真快啊。”

“她也是关心你,你走了之后,我来你的房子打扫,碰到了人家,就拜托她帮忙留意家里的情况。”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百子莲的旁边坐了下来。“这就是那盆花吧,挺好看的。”

妈妈欣赏起了百子莲:“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多看看花草挺好的,花草让人舒心。这花叫什么名字?”

“百子莲。”

“这名字挺好,百子连心、佛手菩提,有大善。”

妈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古亮有些诧异,问道:“你是从哪儿学的?”

“我是听蓝心说的,她经常吃斋念佛,我有时候会听她讲一讲。”

妈妈的回答让古亮对蓝心升起一种探索的欲望,他问妈妈:“蓝心跟你讲过什么经?”

“《药师经》,不过我听不懂,只知道听这个经,可以得子。”

“得子?”

古亮忽然想到蓝心没有孩子,这应该是她读这个经的原因吧。妈妈继续说道:“每个女人都想当妈,这个蓝心命苦,没有孩子。”

见儿子沉默不语,妈妈就不再说了,问儿子想吃什么。古亮没有回答,但是,妈妈却像是已经得到了答案,娴熟地走进了厨房。就在这时,小旅馆里的两个小孩子又出现了,这次,他们没有使用幻术直接出现在古亮的面前,而是敲了门。古亮打开门,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在你的手机里装了跟踪器。”

小女孩诡异地笑了一下。“是谁在敲门?”

古亮的妈妈从厨房里问道。古亮冲着厨房回答:“是两个小孩子。”

等他答完回过头,小孩子没了,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把他吓了一大跳。“师兄别害怕,还是我俩,我们只是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女孩子解释说。古亮把两人带到客厅,这时,古亮的妈妈端着一碗面出来,一看有两个陌生人,就问他们是谁?“我们是古亮的师弟。”

女孩子抢着回答。“你什么时候拜了师父,我怎么不知道。”

古亮的妈妈问。“我也不知道。”

古亮一脸疑惑地回应。女孩子赶忙解释:“师兄你忘了吗?你在几年前去过一次西藏,在一座庙里,你向一尊佛像祈愿,说愿意做那尊佛的弟子。这尊佛就是我们的师父巴百吉。”

女孩子边说边向身边的男孩子投去征求肯定的目光,男孩子迅速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也记不清了。”

古亮不太确定地回答。古亮的妈妈对他们的对话没太在意,等儿子吃完面,就拿着碗筷去厨房洗刷了。古亮和两位师弟坐在百子莲旁边聊天。“你能给我讲讲我们的师父吗?”

古亮问女孩子。“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以后吧。我们这次来找你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帮你化解一场大劫。”

古亮刚想问是什么大劫,厨房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三人赶忙跑进厨房,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那么,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亲爱的看客,且听我下回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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