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雏燕被密集的火力偶然击毙之后，联邦军发现，他们也只是强化版的丧尸而已。并且，有士兵向上级反映，这些“雏燕”的眼睛，会在战斗的时候变成一只红色一只绿色的怪异模样。有人说，这些“雏燕”其实是丧尸种和辐射种的杂交体，从小被特殊培养的战争机器，所以才能够免疫毒剂的影响。眼前的萝莉，显然具有传说中的特征。想象的虚幻，与眼前的现实逐渐重合。“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呀……”少女喃喃着，感觉到身体终于完全失去了力量——毒剂的力量终于完全生效。“多少还算是我的同族，竟然只有这一点实力。”

柯晞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明明是粗鲁的动作，在范一涵看来，却有一种特殊的美感。柯晞的挑衅，似乎让黑袍里的辐射种很恼火。蓦地，身形忽然鼓胀，下一刻，无数的触手突破黑色布料的限制，从每个方向射来。这一次的速度，才是真正用尽全力的攻击。来不及反应，能够移动的每个方向都被锁死，一瞬间，柯晞便陷入了绝境。哈，绝境吗？女孩的嘴角，却反常地泛起一丝笑容。不是蔑视，也不是讥讽，而是久违的快感。纤细而柔软的肢体在空间中扭动，诡异的体态，闪避掉绝大多数攻击的同时，身体却向前跃出。“你解决掉辐射种，我攻击另一个。”

在辐射种与柯晞激战的时候，徐寒已经下达了攻击命令。“收到。”

副手端起枪，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强行兴奋起来。能够同时将远古之魂的外围成员与流落民间的人形兵器击毙，对于这次任务来说，无疑是很好的收获了。“杂种们……都去死吧。”

牺牲了那么多人类的性命，只有达到这样的目的，才能够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平息。高精密狙击镜里，十字准心套住了那个伸出触手的怪物。风速，湿度，确认。人类，没有丧尸强大的躯体，没有辐射种的千变万化，有的，只是智慧与忍耐。副手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人类与丧尸，还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整个联邦终日被战火覆盖。父亲大人在世的时候，每个傍晚都会带自己去靶场，和那些预备役民兵一起训练射击。“相信你的枪。”

父亲经常拍着自己的肩膀，如是说道，“它会帮你完成心愿，磨掉你的软弱，让你变得坚强。”

枪之所指，心之所向。早已磨出老茧的手指，完美地贴合上扳机的曲线。“三，二……”伴随着徐寒的命令，手指逐渐发力。就在这时，徐寒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后传来一阵刺痛，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这是危险的征兆。下一刻，破空声隐隐从身后传来，徐寒心道不妙，连忙向旁边滚去。巨大的爆炸声，让徐寒失去了听觉。“该死……”被爆炸的冲击波弹开的瞬间，徐寒在空中拧着身子转身，瞬间调转枪口，看似随意地开枪。大口径的子弹，卷挟着巨大的动能，从枪口射出，命中了远处的某扇窗户。来不及确认是否命中目标，便两眼一黑摔了下去。“……呵，竟然还有反击的能力。”

房间里，地上是刚刚被击碎的玻璃，和黑袍一同前来的女丧尸捂着血流如注的腹部，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惨笑。枪之契约者的能力，使得随意射出的子弹仍然命中，只不过没有打在致死部位而已。但是她的目的达到了——黑袍只是想让净化教派来的人失去加入战场的能力，现在，这种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街上。刚刚被耽搁的瞬间，柯晞与神秘的辐射种已经完成了初次的交锋。虽然闪避掉了绝大多数的攻击，但一些角度刁钻的触手还是得去硬抗的，柯晞的做法是挥刀砍掉致命的部分，迎击剩下的。现在，小萝莉的衣服已经被扯碎，胳膊上几道并不致命的伤口在流血，表情却非常兴奋，完全没有狼狈的样子。头顶的爆炸，好像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吼！”

攻击落空，同时还被斩断了几条触手，这让辐射种彻底被激怒了。身体更加剧烈地颤动，黑袍彻底被涨裂，泛着绿色的皮肤上，绽开可怖的裂纹。“哈，很强嘛。”

仿佛已经进入了某种应急用的癫狂状态，柯晞的眼睛里闪耀着野兽般的光芒。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向辐射种发出攻击指令的黑袍，此时已经静静地消失在了街道上。狭窄而昏暗的小巷里，徐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恍惚间，似乎有什么黏稠的液体从里面溢出。作为契约者，自然有面对危机时的保命手段——舍弃掉手中的枪，以此为代价，抵消掉突如其来的伤害。不过，爆炸时的震荡，却让徐寒暂时失去了听觉，从空中摔下来的疼痛也够他受的。于是，当黑袍出现在他的面前，事情，便有些难处理了。“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呢，徐寒大人。”

黑袍的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我想，向来工于计谋的您，一定准备了不少底牌吧？”

徐寒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在身上摸索着，企图拔出别再腰间的手枪，却发现那个位置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