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您好，请问您是周妮妮的朋友吗？”

顾辛一愣，还是点点头，应声道，“对，我是。”

“是这样的，我们联系不到周妮妮的家人，只好先给您打了这通电话，您的朋友出了车祸，现在正在人民医院抢救……”挂了电话，顾辛整个人都是懵的。妮妮出了车祸？下一秒，她几乎是冲出了商场，打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人民医院。赶到后，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顾辛一颗心乱的狠，时而坐着，时而站着，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以后皱着眉头，宣布了消息，“周小姐的情况不太乐观，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而这个状态要持续多久，我们……也不太好说，除了药物的维持以外，大部分还需要靠病人自身的毅力。同样，病人恢复期间，你需要多跟病人说说话，也十分有可能让病人尽早苏醒。”

顾辛不敢相信地看着医生，心中揪着一根弦，开始隐隐地泛着痛。妮子才二十二，只跟她差一岁，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等着她，却……昏迷不醒，甚至，还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顾辛双眼一红，急急地抓住医生的双手，喉咙哽咽地说道，“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自从高中之后，她和周妮妮就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情同姐妹，关系好到已经可以穿一条裤子，顾辛自然不想失去这个好姐妹。手术过后，顾辛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周叔叔周阿姨他们，可是根本就无人接通。医药费和住院费成了一大难题。下午，顾辛打爆了电话，四处筹钱，大部分都是她的老同学，起初都是很正常的嘘寒问暖，可是聊了一会儿一步入正题，都以各种借口推脱了，最大的收获，就是顾辛的一位大学同学，透露给顾辛一个赚钱的秘诀。一个地址，本市最大的夜总会。恰好，现在正招人。顾辛攥着手机想了想，又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中的周妮妮，决定晚上就去试一试。这晚，顾辛穿着一套衣柜里最贵最暴露的衣服来到了本市最大的夜总会，站在门口，有些踌躇。眼前，尽是豪华的跑车，俊男美女，她站在那总有些碍眼，格格不入。可是一想到闺蜜还在医院，顾辛咬了咬牙，走了进去，直奔二楼的包厢，找到大学同学为她联系的那位陈姐。陈姐在这里呆过多年，一看顾辛这身穿着打扮，就知道她是个雏。陈姐笑笑，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让顾辛坐到她身边来，顾辛点点头，小步子地走了过去。“学生？”

陈姐笑问。“我……已经毕业了……今年刚毕业的。”

顾辛攥着手，感觉比去公司面试还紧张。“怪不得这么青涩，也是刚刚进入社会的姑娘。”

陈姐看出顾辛的犹豫，伸手握住了顾辛的小手，循循善诱道，“你朋友跟我说过你的事儿了，你最近挺缺钱的？”

顾辛抿了抿唇瓣，点点头。“别紧张。”

陈姐微微一笑，又拍了拍顾辛的手，“大家都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可社会就是社会，我们不是有钱人，有需要钱，只能拼命地赚钱，你放心，如果你不愿做那个，我也不会强行安排你去。我陈姐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顾辛听着挺感动的，点了点头，说声谢谢。商量好了，顾辛先做兔女郎，专门为一些需要兔女郎服务的包厢送水果啤酒饮料。当天就可以做，如果酒卖的好，也能拿到不少的钱，而且顾辛刚换完衣服，陈姐就告诉她有生意做了。顾辛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躲闪着。毕竟这套衣服……挺暴露的。五分钟后，顾辛端着客人点的东西，去了302的包厢，光是站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男人爽朗的笑声和女人的娇笑。顾辛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指令，“进来。”

开门，一屋子美女，顾辛还把人看全，就被惊得低下了头，端着啤酒托盘走了进去，努力保持笑容，“先生您好，这是你方才点的82年拉菲。”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服务的？”

很明显对方是个找茬的主，指着顾辛不悦地说道，“还低着个头，怎么的？哥哥我是长得吓人，还是能把你给吃了啊？妹子别怕，过来坐，哥哥会很疼你的！”

一席话落，周围的几个美女立刻小声地抱怨了起来，唯有坐在沙发最边上的男人，不发一言，男人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眉目凌然，嘲讽地盯着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