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特助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大家都知道，所有的资料都是先从总部流出来的，就算是竞标最低价，也只有公司的几个高层知道，而分公司这些老总非常害怕是非，由此推理，这个麻烦应该不是他们捣腾出来的，那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总部。他的分析引起了穆言砜的注意，他深深看了特助一眼：“那你觉得，最可疑的人是谁？”

“这个……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我能确定的是，泄露机密的人不在这里。”

特助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说道。听完他的言论，穆言砜轻轻点了点头，却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见此，特助连忙跟了上去，每次穆言砜这样，一定是有事情吩咐。果不其然，他刚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穆言砜就把一个文件夹朝他丢了过来。在穆言砜的锻炼下，他已经练就一身随时随地能够接住文件夹的本领。他猛地抬手，只听到啪的一声，文件夹稳当地落入他的手中。“这个是……”“这次项目的所有竞标公司的资料都在里面，你拿去看看，顺便调查一下是谁泄露并且篡改了资料。”

穆言砜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说道。“了解。”

他刚想离开，穆言砜又说了句：“明天早上把结果给我。”

特助的脚步猛地一顿，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为穆言砜做事，从来都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否则，一切都是扯淡。看着特助快步离开的身影，穆言砜的脸色沉了沉，嘴里喃喃道：“不管你是谁，敢在我穆言砜的眼皮底下玩小动作，就得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他接手穆氏集团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次竞标失败还被政府那边审查，栽这么大个跟头，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漫长的，但这对穆言砜来说，根本就不是事，除了竞标这件事情需要他跟进，集团其他事情还需要他来处理。甚至总部那边的经理还时不时给他发方案，他整个人就犹如一个陀螺，转转转根本停不下来。一天很快过去，而他也迎来了特助的报告。“调查的怎么样了？”

他低头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在穆言砜的询问下，特助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小心之王说了句：“这个……穆总，这事有点奇怪。”

“奇怪？”

他这句话引起了穆言砜的注意。“嗯……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查，我发现……把竞标机密泄露出去的是……是覃向珊覃小姐……”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怯怯地看向穆言砜，发现他没有发飙，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而最终受益人是……盛天集团的总经理韩应笙……”砰！他的话音刚落，穆言砜的拳头已经落到他身前的茶几上。眼看着厚厚的茶几被他打出几条裂痕，特助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生怕穆言砜一个冲动，抓着他就是一顿毒打。过了许久，穆言砜才缓缓把手收了回来，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特助：“你怎么证明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是警务员，公司大楼的警卫员说，在竞标的前天晚上，他看到覃小姐去了您的办公室，他原本以为覃小姐只是去看您，没想到会是做这种事情。”

说完，他又把头低了下去。“准备一下，回A市！”

“这……”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就这么回去，是不是有些不妥？特助心里想着，却没敢说出来，毕竟眼前的人才是boss，如果他真的要回去，他也拦不住啊。特助的犹豫让穆言砜的脸色黑了下去，只听他再次说了声：“我再说一次，回A市！”

“是！”

这次特助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转身走出办公室，给穆言砜订返回A市的机票，至于这边的事情，就让分公司那些老狐狸解决好了。几天过去，穆言砜能做的事情也做了，接下来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们根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整个穆氏集团被闹得风风雨雨，而覃向珊却还过着慢节奏的生活。自从穆言砜出差之后，她整个人就松了下来，整天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见着自己喜欢见的朋友，简直不能再惬意。早上十点，她刚刚吃完早餐，刚想去楼顶的空中花园浇浇花，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铃铃铃……铃铃铃……听着熟悉的铃声，她淡然地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宛然一笑，轻轻按下接听键：“今天又想玩什么花样啊？”

“郊游？可以啊，你等等，我换衣服就出门。”

“嗯，还是老地方碰头，再见。”

才说三句话，她就挂断了电话。站在一旁的吴妈听到她刚才通话的内容，眼角笑出了几条鱼尾纹：“又是姚小姐？”

这几天覃小姐总会和那个传说中的姚小姐出门游玩，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看覃小姐满脸笑容，对方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