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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的指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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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莎丽飞奔出门,学校、街道、河边……没有看到点点的身影。

他曾经说过想回魔法城堡,难道他真的回去了?

不,这些天他一直谈起闹闹。说她如何柔顺,如何美丽,又如何可怜。每天被关在花园里,被冰冷的铁链锁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莎丽径直跑向阳光花园。但愿闹闹一如既往地关在花园里;但愿点点只是出去游玩,暂时忘了回家;但愿他没有别的朋友。

莎丽忽然意识到,对于点点,除了每天上学放学,她从没有问过他中间这段时间,会去哪里?跟谁玩?有没有其他朋友?

啊!她是不是有些忽略点点了。妈妈顺利康复,使她高兴到忘乎所以?学校和同学,不断有这样那样的活动,多到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时间已经悄悄又过去了一年。

她十五岁了!不知道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还是因为点点吸引了太多目光。她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男生。他们用不同方式跟她相处,有的甚至大胆向她表白。尤其是王浩明,一直锲而不舍的追在她身边。

王浩明长得很帅,家境好,成绩好,喜欢音乐,对语言有着不可思议的天赋,据说他的零花钱都用来学习日语和法语了,是个既阳光又自律的男孩。除此之外,校蓝球队也有他的身影。毫不夸张的说,王浩明完全是光明中学的学霸、校草兼所有少女的偶像。走到哪里都能带动一片光环。这样一个男孩,却对所有的追求者不屑一顾,唯独对莎丽情有独钟。

可是莎丽总觉得他身上少了些什么,至于具体少了什么莎丽自己也说不明白。学校组织活动,莎丽去参加了几次,别的同学都变现得兴奋不已,她却觉得索然无味。她总是独自坐在一旁,脑海里不时浮出一双眨巴眨巴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落了一地的树叶。

蓝咖!你为什么不回来?莎丽叹息着,似乎无意间,她变得有些伤春悲秋了。

点点去了哪里?如果他真的回了魔法城堡,她怎么办?要是她突然想去魔法城堡探望蓝咖,她能找到去魔法城堡的路吗?那时候,她坐在蓝咖身边,又是害怕又是惊奇,只记得路两边长满了花草,其他的没有半点印象。

探望蓝咖!莎丽放慢脚步,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一直在等待,哪怕会晚一些,她也坚信蓝咖会来。即使点点曾经提过,要她去找蓝咖,她也没有动心。可是此刻,她忽然觉得蓝咖在召唤她,他那美丽的眼睛也在她眼前晃动,她甚至能听到他眨巴眼睛的声音。

多么奇怪的感觉!莎丽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阳光花园!不!闹闹住的栅栏分崩离析,地上躺着闹闹长年套在脖子上的铁链。

是点点!一定是点点!莎丽再也没有怀疑。毫无疑问,点点咬断铁链,踢毁栅栏,带着闹闹离开了。他们究竟去了哪里?魔法城堡还是另一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莎丽的腿像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艰辛。

“生病了?”

刚到家,妈妈就开始伸手抚摸她的额头。的确,她的额头滚烫不已。但她明白,自己决没有发烧。

“点点不见了。”

莎丽有气无力地说,“他把闹闹也带走了。”

“不见了?”

妈妈也很吃惊,“昨天晚上他还在花园里,我还听到他说话了。不过你爸爸说,那是我的幻觉……”

“他说了什么?”

莎丽把妈妈的手抓得紧紧的,“快告诉我,他说了什么?”

“好象是……”妈妈拍拍头,“唔!记不得了……天哪!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是不是被你传染了,才会觉得好象听到点点说话。一定是这样。你老在我面前说什么城堡啊,什么蓝咖……”

“算了。”

莎丽放开她的手,怏怏地回到房间。

没有点点,莎丽整个人空虚起来。关于蓝咖的记忆也忽然鲜明起来。到底是点点带动了蓝咖,还是蓝咖引起了点点。她分不清楚。总之,只要她想起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会钻进脑袋。尤其是蓝咖倒在她怀里的情景,更是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难忘,还伴随着莫名的悸动。

——真不错!你以前躺在我胸口时,也是这种感觉吗?

奇怪,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好特别呀!他把蔷薇露递给她时,声音也不同寻常。

夜深了,莎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开始相信,蓝咖在她身上施了魔咒。不然,她怎么翻来覆去都在想蓝咖?蓝咖的身影,蓝咖的声音,蓝咖的眼神……清晰如画。

他为什么不来?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什么事让他一拖再拖,迟迟不肯动身?

莎丽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所有的猜测似乎都有道理,又似乎全无道理。

从这天开始,莎丽开始无休止地做梦。每个梦里都是蓝咖。曾经在脑海里模糊不清的场景奇迹般在梦中重现。无数个梦串连起来,模糊的记忆变深刻了。

日子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点点也好,蓝咖也罢,都没有出现。

莎丽更加沉默了,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不过因为她长得清丽脱俗,这丝忧伤并没有降低她的颜值,反而使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懂事成熟。

高二时,莎丽再度跳级就读高三,她的脑袋就像开了挂似的,学什么会什么。学习对她而言,仿佛就像下跳棋。不管什么学科,她几乎一学就会,记忆力更是异常超群。不断跳级让她在光明中学的名气甚至比王浩明还大,她好像为了完成任务似的,赶着要修完学科,难得的是,不管怎么跳级,她的成绩都能稳居年级前三名。

转眼三年过去了,蓝咖依然没有出现,他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莎丽从最初的希望变成绝望。她终于明白,不管她等多久,点点和蓝咖都不会出现了。三年来,所有与蓝咖走过的地方,都在梦中再度亲历。她开始坚信,假如她顺着梦中的记忆寻找,即使没有点点,也一定能够找到魔法城堡。

这个念头像魔鬼般把她缠住了,继而又占据了她的整个思想。下个星期就高考了,她可以在高考后去一次魔法城堡,利用两个月的假期在魔法城堡里玩个痛快。只是没有蓝咖的飞车,她要走多久才能到达魔法城堡呢?

啊!她真是疯了,居然已经在计划去魔法城堡了。

于是,高考结束后,莎丽就带着莫名的激情出发了。

——她给爸爸妈妈留了一封信。

信中说:她要去一个梦寐以求的地方度假,大概一两个月才会回来。请他们不要担心,她会随时写信跟他们保持联络。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每次写信都不留地址。爸爸妈妈虽然担心,但见她总是有信来,也只好接受这种现状。联想到莎丽平时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懂事,总算可以让他们稍微放心。

她带了足够的钱,可惜有些地方连村庄都没有,于是她只有喝泉水充饥。晚上,她尽量找岩洞歇脚。如果是在森林里行走,她会采些野果充饥。每当她站在十字路口,踌躇着不能举步,或是采到有毒的野果,总会有个声音奇迹般地提醒。来自心里的声音神秘而轻柔,像梦中的忆语,似闪亮的流星,转瞬即逝。每次当她捕捉到这个声音时,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轻松和愉快,从而减轻了擅自出走的愧疚。

也许,老天爷也支持她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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