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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梦的指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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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丽的生活又恢复了两点一线。上学放学,点点都在校门口等她。起初,同学们很惧怕点点。即使他纯净得像天上的云朵,仍然没有人敢接近他。只有莎丽,轻轻地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如毛发的动作,点点都能意会并表达。渐渐的,同学们从对点点遥遥相望,到刻意接近,及至勇敢地爬上他的脊背。

“点点好聪明。”

“点点通灵性。”

“点点好厉害。”

诸如此类的评语,在学校里流传。点点受此尊崇,乐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莎丽禁止他说话,校园里更不知道会沸腾成什么样。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好不容易摆脱了几个男孩,点点迫不及待地问。“那么可爱的男孩,我却不能告诉他,我喜欢跟他们玩游戏……”

“你知道霹雳贝贝吗?”

点点摇摇头。

“他身上带电,不小心就会电到同学。后来被科学院知道了,把他抓去搞研究。从那以后,贝贝就没安宁过。不是被奇形怪状的仪器包围,就是被迫出席会议,展示异能。如果你开口说话,我敢打赌,不出三天,你准会被科学院抓去……”

“如果是这样,我还能看到巧克力天使吗?”

“当然不能了。你以为关在科学院里好玩吗?为了全面检查,他们会禁止你随便吃东西,还会要求你呆在房间,哪里也不能去。总之,你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好险啊。”

点点吐了吐舌头,“刚才差点就说出来了。”

“记住,千万不能说话。”

莎丽拍拍点点的头,“我可不想被人们追着说,瞧,就是她,不知用什么办法让狗说话?哈哈哈!哈哈哈!”

莎丽捧腹大笑,“这样我就出名了。”

这样的日子当然很开心。点点学会了各种肢体动作,除了莎丽,没人能看得懂。因此,他们的默契越来越好,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眼神,点点也能做出反应。

许是吃蔷薇的缘故,妈妈的气色越来越好,曾经的晕眩像风一样消失。

不知道是因为蓝咖一直没有出现,还是因为在魔法城堡历尽艰险变得成熟了,莎丽的学习成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升,她接连跳级,短短一年时间,她不仅学完了初中课程,还考上了蓝玉市排名第一的光明中学。在外人看来,她无疑是妥妥的学霸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是那个喜欢冒险的小女孩儿,脑子里也时常充盈着许多奇思妙想。

这天夜里,妈妈起来上厕所,忽然听到阳台上有声音。

“我不敢对巧克力天使说,要是她知道了,会把我笑死的。”

这个声音低沉而古怪。妈妈吃了一惊,探头往窗外一看。阳台上除了点点,一个人也没有。

“唉!要是围墙再矮五十公分就好了。”

点点伸了伸脖子,这回妈妈看清了,点点的嘴在动。“我一定得想办法,让巧克力天使带我去。”

他要去哪里?妈妈吃惊地想,难道莎丽以前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去过魔法城堡?这条叫点点的狗真是她从魔法城堡带回来的?不不不。一定是我听错了!

“老公。你快来听!”

妈妈以为自己在做梦,把爸爸从被窝里拉出来。“点点在说话!”

“胡说,狗怎么会说话?”

爸爸揉着眼睛,昏昏沉沉来到阳台。点点舒展四肢,睡得好香啊。“这不睡得好好的吗?一定是你电视看多了,出现了幻觉。”

最近,妈妈正在看一部科幻大片。每天为剧情里的人物担惊受怕。

“早就跟你说了,那些虚幻的东西少接触为好。你偏不听。”

爸爸拥着妈妈离去,临走,妈妈还不甘心地回了一次头。

他们刚躺下不久,点点就爬起来,向外面跑去。

事实上,妈妈在不自觉中惊呼出声,虽然她捂着嘴巴,还是被点点听见了。

这会儿,点点在街道上狂奔。这一次他是巧妙地掩饰过去了,可是妈妈既小心又固执。难免不会偷听他跟莎丽说话。在他被抓进科学院之前,他想去看看闹闹。虽然他不能像在魔法城堡一样,把围墙蹬塌,可是他想听听闹闹的声音。

闹闹躺在花园里,透过栅栏,可以看见她优美的身躯。她的呼吸温柔而轻灵,点点不忍心叫醒她,只好静静地蹲在花园外。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闹闹忽然抬起头。原来她并没有睡着,或许,点点奔跑的声音惊醒了她。“这么晚了,你急匆匆地跑来,有什么事吗?”

“呃。”

点点笨拙地开口,“昨天我看见他们放开了链子……”

“那又怎么样?”

闹闹不置可否,重新把头枕在腿上。

“哦。我知道有个地方。”

点点说,“一个非常美丽而神奇的地方。”

“你是说魔法城堡吧?”

闹闹挖苦道,“你把它描绘得那么神奇,我倒真想去看看。”

“不是描绘,真的有。”

点点忽然蒙生出一种希望。如果他把栅栏弄开,闹闹会跟他去魔法城堡吗?这样一来,他就不用面临被抓去科学院的危险了。“你想跟我去看吗?”

“除非你能咬断这个铁链。”

闹闹慢腾腾地靠近栅栏,把头伸出来,“还有这个栅栏。”

这可是你说的!点点惊喜不已。第一次觉得漆黑的夜晚魅力无穷。四周围静悄悄的,人们都睡熟了。没有人会把他当流浪狗来追赶。他可以像在魔法城堡一样,尽情施展手脚。

点点把头靠过去,摸索着找到系在闹闹脖子上的铁链。只听“咔嚓”一声,铁链断了。

“天哪!”

闹闹惊喜地转动脖子。她自由了!她真的自由了!“快,把栅栏弄断。”

闹闹激动得声音发颤,“快呀!”

“哗啦哗啦”点点只用了一条腿,就把栅栏弄倒了一片。响声惊动了主人,他咕噜了一句:“闹闹,你再这样,明天就不给你吃饭!”

“不给就不给。”

闹闹开心地汪汪数声,情不自禁在点点身上磨蹭。点点受此鼓舞,也跟着大声狂吠。

“闹闹思春哩!”

女主人含浑不清地说,又朦胧睡去。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闹闹被点点带走了。

第二天。莎丽从梦中醒来,照例伸了伸懒腰。“衣服……”她喊了几声,没有看见点点,不免有些奇怪。往常,点点不等她呼唤就把衣服衔到她面前,可是今天怎么啦?居然喊了半天都没动静。“点点!”

莎丽提高声音,“把我的球鞋拿来……”

没有人回答。莎丽翻身坐起,愣怔了两秒就往花园跑。花园里静静地,连只蚂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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