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能被自己的死对头轻而易举地膈应到也算是对方的本事。折月气得想拿剑砍人，只可惜再次想起了自己是个练气。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别忘了自己当初全盛时期都被对方给一剑戳死，更不要说是现在的脆皮时期了。不过……这王八蛋不是早就应该飞升了吗？为毛还会在这里？虽然看不透楚洛的修为，但很明显他没有了百年前厉害，从和止戈打架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百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折月皱了皱眉头。不过楚王八蛋修为倒退对她而言算是好事，折月一向懒得动脑子，也便没有细想。不知不觉间，他们忽然走向了那个戏园子，里面正演着霸王别姬的经典片段，并不是方才那凄婉的无名戏曲。楚洛并不喜欢看这些，而折月就更不感兴趣了，再加上里面人山人海，他们便更不想进去。等等！不对！折月忽然抬头看向楚洛。“何事？”

“一个镇子，怎会有这么多人？”

楚洛一愣。“不应该吗？”

折月忽然有些无奈。楚洛长老一向不食人间烟火，更……不知人间疾苦，他的眼里只有除魔卫道，哪会知道一个小城镇有多少人才算是正常？“师父，这只是个小镇。”

“一个穷苦的小镇虽然不至于少的可怜，但也不至于到了比肩接踵的地步。”

“所以，你是说，这里是假的。”

“嗯，假的。”

她还是女魔头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混迹在凡人堆里，那是个小型城镇。只不过远没有这里热闹，而她……就是在那里见遍了人间丑恶。她看见有瘦弱的孩子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在野狗的嘴下抢吃的，看见不少人因为生病没钱买药而被扔进乱葬岗，看见不少人生来便没了母亲，看过孤苦伶仃的老人坐在路上行乞，却因为不小心挡住了某个纨绔的路而被生生殴打致死。所以，她根本不相信会有一个地方能够真正的其乐融融，她不信人间会有这么和睦而热闹的地方，虽然诡异，可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痛苦，每个人都特别的满足，甚至走到路上都不会看见一个乞儿。太假了。“怎么了？”

微凉的双手附上她的额头，打断了她飘忽的思绪。“没……没事。”

折月敷衍地扯出一抹笑意，那笑颇是有些僵硬。“若是实在想不明白这里的关键，就不要想了，有我在。”

语气清冷，却无端让人信服。折月垂下眸子。她的情绪并不是很好，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好啊。”

她的笑意更深了些，似乎也真诚了些，不过到底有几分虚情假意，连她自己好像也说不清。“不过……”抛去那些前尘旧梦，她也终于开始认真的思考。“什么？”

“你不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吗？”

“嗯？”

楚洛有些不懂折月的想法。“是梦，师父可曾记得，在蓬莱仙岛有一只灵兽，叫织梦兽？我觉得这里的原理和织梦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