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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求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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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分发早膳的厨子们从膳房内部走了出来。管厨的人大声宣布“开膳”,厨子们就推着膳车,将早膳一一分发给众人。待分发完毕,大家才能享用。早膳竟是两个馒头,一碗肉粥。自然比不上在仲府的时候,不过在农家长大的戎曦月也不挑食。战乱的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昨日晚膳都没吃,早就饿残的戎曦月更不在乎早膳的质量了。吃完了早膳便可以自行离去,戎曦月早早就吃完了。但不知要去何处,所以还一直坐着。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鞠躬行礼。从人缝中看去,戎曦月见到了容姑姑。容姑姑微笑点头,众人才一一坐下。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到戎曦月脸上,因为全场就只有她没有起立行礼。她不是摆小姐架子,而是她现在一肚子火气。容姑姑脸上的喜悦的笑容倏然消失了。她来到戎曦月面前,冷言道:“你随我来。”

戎曦月起身跟了出去。来到膳房外,容姑姑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你如今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么?”

戎曦月没好气地回话道:“不曾想过。”

“不曾想过?那为何见了我不起身行礼?”

“昨日站得太久,脚疼,一时站不起来。”

“狡辩!一会儿你将膳房,还有膳房通通都给我打扫一遍!给我扫干净了,否则今日就别想用膳。”

等容姑姑把话说完,戎曦月便转身往膳房走去。“你去何处?”

容姑姑喝道。“自然是去打扫了。”

袁牧云歪着脑袋说。“你这是什么态度!”

戎曦月转过身来,立正,然后深鞠一躬,朗声说道:“奴婢一定会打扫干净的!”

“这还差不多,快去吧。打扫干净了就来找我。”

“是!”

膳房里众人渐渐散去了,戎曦月开始打扫。偌大的膳房,一个人打扫起来是很累的。不过戎曦月在养父母那里干的活儿可比这个累多了,所以这点活儿还难不倒她。膳房外边,容姑姑和秦姑姑盯着里面的情况,窃窃私语。“这点处罚好像难不倒她呀?这能让主母夫人满意吗?”

秦姑姑问。“好戏还在后头呢。”

容姑姑诡笑道。半个时辰后,戎曦月终于打扫完了。此时天已放亮,温和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打扫干净的膳房似乎闪闪的发着光。“做的好!”

容姑姑拍手而入。“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戎曦月问。“不用了,往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该去上课了。”

身为仲家的千金,虽然来到勉心院和婢女们一起识礼管教,但毕竟不能将她当作婢女来培养。所以容姑姑给戎曦月安排的课程是:清晨去学习诗书礼乐,午后学习恭谨侍人,入夜琴棋书画。戎曦月没有入过学堂,贫苦人家长大的女孩子根本没有机会入学堂读书。不过她小时候。就聪明好学,多少也算识得到一些字。现在有机会重新学习,她自是高兴不已。看来,来到就勉心院也不尽是坏处。学堂在西院,一般的下人们都不会来到此处。能来的,都是被仲家看中的有天份的人。仲彦不是将兵百万,守土扩疆之才;也非运筹帷幄,安邦定国之士。但他却能够获得大燕皇帝亲睐,荣封淳州城公,这又是为何呢?因为他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富甲天下之财。士农工商,商人居末,但仲彦却凭借自己经营的才能,将仲家的发扬光大。仲家每年进献给朝廷的钱财是车载斗量,不计其数。大燕大司空慕容诩为嘉奖仲家,特封仲彦为淳州城公。仲家的经营范围甚广,有客栈酒馆、红楼勾坊、绢帛布匹、茶叶药材等等。其经营范围,遍布燕、珉、禟三国。所以,培养一些有才能的掌柜和伙计对仲家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戎曦月来到西院,才知仲家的家业到底有多大。“仲家的事,就算和你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自己慢慢向先生请教吧。”

容姑姑说道。话说完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西院勉心院。站在门前,便能听到一阵朗读声。是学生们正在早课。进入堂中,就有一书童接待。容姑姑和他吩咐了几句,书童点头就去了。没过多久,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位一看便知是先生的男子。他便是勉心院的监学,也是此处的先生,也姓仲。仲先生穿着一身灰色大褂,留着稀疏的长山羊胡,细长的眼睛闪着精光,表情十分严肃。据容姑姑说,他的为人也十分严厉。仲先生来到跟前,与容姑姑相互打了招呼,容姑姑就向他介绍戎曦月的情况。戎曦月欠身施礼。仲先生不知是不是相貌天生严肃的缘故,他看了戎曦月一眼后,皱起了眉头,好像不太欢迎的样子。容姑姑只管把人带到,这便告辞离去。仲先生冷冷的说了一句,“随我来吧!”

便转身走了。戎曦月跟在他身后,来到后院的学堂。从支起的窗户看进去,她吃了一惊。学堂里正在读书的人,都是些小孩子。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仲先生走了进去,让学生们安静下来。招呼进来戎曦月,连介绍也没有,就让戎曦月坐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在这些孩子里,戎曦月算得上是鹤立鸡群了。但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到惭愧和不好意思,很快就和小学童们打成一片,学习玩耍,不亦悦乎。学院内也有年纪和她相仿的人,就是那位接引书童,名叫墨安。墨安是个热心肠,和戎曦月说了许多关于仲家的事情。仲先生感到奇怪,为何戎曦月和一群年龄比她小很多的孩子一起读书没有难堪之色呢?墨安代仲先生问了戎曦月这个问题。戎曦月直爽地说:“因为我是来求学的。”

一心求学,心无旁鹜,自然就不会有别的想法了。仲先生听说之后,打从心里欣赏戎曦月。于是对她的教导愈加认真、也愈加严格。戎曦月不辜负仲先生的栽培,努力求学,成绩斐然。在勉心院的生活里,学院是戎曦月过的最开心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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