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后来连她的死因，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思及此，季明浩心脏揪疼，痛苦地捂住了胸口。“季五爷，你没事吧？”
陈曼问道。季明浩轻轻摇头：“没事。你的头发等宴会结束给我吧。”
“好。”
这边问完了，季明浩也达成了目的，再问了些事，便道露台沙发休息。他按住太阳穴，头疼的厉害。这还是因为当年救许安念，落下的毛病。以前更疼的时候，他恨不得撞墙，一了百了。可每次季明岚都会拦住他。季家主家上下，一共九位孩子。他排行老五，季明岚最小，排小九，可能撑过残忍的家族乱斗的，只有他和季明岚。其他人，死的死，离开的离开，再也没回来过。至于季慕白父母，很不幸，跟祁北沉父母同一趟班机，永远生活在了天上。家族内部斗争那段时间，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刻。却不料，一名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闯入了他的生活，将他从泥泞里拉起。也是她，让他重新回归地狱。季明浩越想头越疼，跟被无数细针扎了脑袋般，疼的他呼吸不顺。脑中虚景走马灯般闪过，他深吸口气，谁知脑中被电了般，疼的他闷哼出声。“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送酒的侍者见他痛苦地捂着脑袋，担忧地上前询问。谁知，季明浩猛地抬头，下场的冷眸满是红血色，眼神阴鹫，将他吓得失声尖叫。“啊——！”
惊呼声吸引了其他人视线，大家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就见季明浩浑身戾气，将那侍者单手拧了起来。“救命！救命！”
侍者吓得惊叫着。然而，季明浩似感受不到他的恐惧，竟拧着他，朝露台口走出。这里可是五楼！侍者吓得四肢挣扎，不断朝客人求救。宾客也被季明浩那骇人的模样吓到了，祁老爷子见状，赶紧让人去搭救。许如歌下了楼，看到了就是季明浩发病的模样。眸子猩红，面目狰狞，周身戾气肆意，脖子和手臂上青筋凸起，看起来像只失了理智的野兽。她秀美微蹙，觉得季明浩情况不对劲，提着裙子朝人奔去。“如歌！”
祁北沉伸手，没拉住人，赶紧跟了上去。人群中，跟着夏木上来的季慕白和祁思安看到这一幕，脸色突变。“不好，五叔发病了！”
两人二话不说，拔腿朝季明浩冲去。眨眼的功夫，两拨人靠近季明浩。季明浩那边却像受惊的野兽，朝他们狠狠瞪了一眼，以示威胁，手上动作不停，将侍者用力砸在了茶几上。“啊——！”
茶几立刻四分五裂，见了血色，胆小的人尖叫了起来。“快，北沉，帮我一起制住五叔！”
季慕白焦急道。祁北沉注视着季明浩，心里众多疑惑，还是选择先制住季明浩。两人朝季明浩出手，季明浩却是阴鹫地抬眸，朝他们嘶吼一声，拳风又快又狠，朝两人脸招呼去。好在都有身手，两人危险躲过，眨眼功夫，三个人颤抖在一块。祁思安绞着手，紧张地想找空子钻进去制止。“他是怎么回事？”
许如歌盯着情况，问道。“老毛病了，季五爷受了刺激，就会头疼欲裂，控制不住自己行为。”
许如歌瞥了她一眼：“持续多久了？”
“我也不清楚，但认识慕白的时候，季五爷就这样了，少说也五六年了。”
五六年？许如歌眼眸微眯。没有理智的野兽和有顾虑的劝阻者，吃亏的往往是后者。季慕白被季明浩踹了一脚，疼的冷汗直冒，也不敢停下动作。祁北沉虽没挂彩，西装也已经变得皱巴巴。她观察了会，摸了下胸口的胸针，拿了下来。将胸针尖锐的一头掰直，许如歌淡定地朝季明浩走去。“许小姐，你别冒险！五叔发病的时候六情不认的！”
祁思安忙拦她。“我不会有事。”
“可是……”“你有办法阻止？”
祁思安喉间一哽，摇摇头。她以前曾见过季明浩发病，战斗力和破坏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连带祁穆语当时，都被吓着了。所以这么多年了，别家生意祁穆语都敢动手，唯独季家，祁穆语有所顾虑，从不敢轻举妄动。只因季家有个真疯子。许如歌轻笑出声，甩了甩头发，迈着高跟鞋朝三人走去。祁北沉见她走来，愣了下，扫到她手上的银针，眼睛一亮：“慕白，尽量控制住五叔十秒，给如歌找机会。”
“不用，两秒就够了。”
许如歌说完，眼眸闪过精光，猛地冲上前，撑住季明浩的肩膀直接翻了个身，手上的胸针针头，就刺进了季明浩后脖颈下方一处穴位。不过两秒，季明浩身体猛地一颤，晕了过去。季慕白赶紧扶着他在沙发上躺下，脑子还有些懵。他看着昏睡的季明浩，震惊了：“这……这怎么做到的？”
许如歌垂眸看了眼手心的针头，上面还沾了些季明浩的血液。她眼中闪过精光，将胸针收好。“他以前发病，你们都怎么阻止的？”
季慕白：“医生说他必须要有发泄口，否则下次发病会更严重，所以在家特地给五叔修了个拳室。”
“那万一在外头发作呢？”
“找一群人，让他打够为止。”
许如歌嘴角微抽：“看的哪位庸医？”
有病不治，放任严重，难怪她看季明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他真的有病！季慕白噎住，憋半天道：“是季家的老中医。”
“呵呵，我劝你还是好好调查下，这位老中医有没有被收买吧。”
季慕白瞪了许如歌一眼，却没反驳。五叔的病他也试图想打晕过，可都被季老爷子阻止了。他对那名老中医深信不疑。无奈，他和九叔也只能放任五叔乱打乱砸，反正季家赔得起。现如今许如歌直接给他做了个模仿示范，他不得不怀疑老中医。“我五叔不会有事吧？万一下回发病……”许如歌甩了下头发，查看了下季明浩的情况，随后笑眯眯道：“可以找我治病，收费不高，像你五叔这样的家世，给我八千万，保证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