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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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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冯宇杰们景区的一个会议,邀请了林雨。景区的一个管理者看过林雨的文章后,觉得应该和诚实善良的林雨见上一面,更愿意听到林雨用她的原声读出那段文字。那样更能感受一个合作方对景区的感情。第一次见面就订在了湖泊附近的渡假村酒店,在此之前,林雨是在沈宥欢的摄影作品中,看到过这家美而舒适的酒店。“林主管,你声音和你人一样美!”

景区的张副总直言不讳的夸奖道。对于这样的赞美,大约如顾客进入一家店消费,服务员热情的称“帅哥”、“美女”,一样。都是客套的开头而已,并不是被夸的人,一定有多美。“张副总廖赞了。”

林雨回答着,双眼却一直望在对面湖泊处。心想,墨湖的鱼她已经吃过,味道不错,此时她最愿意体验下墨湖。只是不知愿望是否能实现。林雨出生于湖泊集中地的W市,天生对湖泊有深厚的亲近之情。张副总和冯宇杰聊天用了纯C城方言,想必一行的四五人中,唯林雨是外省人吧。当张副总用普通话问:“林雨,听的懂吗?”

林雨用W市方言夹杂C城方言回答:“朗个儿听不懂咧?都来好久了哟!”

林雨不够纯正的C城方言,惹的同行的另外四个笑开了。“林主管,你要是在这里找个男娃娃嫁了,一定把C城话说的顺口的很。”

张副总的话,林雨只有沉默。冯宇杰和张副总说:“那她如果嫁C城男娃娃了,将有另一个W城帅锅要活不下切。”

后面的话被笑声淹没了。林雨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额,林主管你别总是笑啊,听冯总说你的文章很美,我也忍不住读过一些。但没见过你的诗词,不如你即兴一首,我们一起雅赏一次,好不好?”

林雨对于张副总在那么多人面前打趣她,感到有些不适。她自认为她写的不好,可是另外的人已经给她送来了掌声,又用真诚的眼神期待着她。张副总的秘书亲自给林雨递上了新沏好的茶。林雨没再不好意思,她想,吟吧,她又不是诗人,任何人都有赞美大自然的权力,都能抒发情感!她轻尝了一口绿茶,缓缓站起身,直到走到客厅的阳台前,才轻柔的感叹道:《墨湖》首次睹你芳容,却早深藏了你的名字。你如一块无瑕翡翠,安静而柔美!是我们的笑声,让你心动。依然害羞躲在面纱里,婉约的舞步!在阳光下的碧波,回味无穷!虽然林雨自己都觉得不好,但她甜美的声音还有对墨湖的深情,令冯宇杰们现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开始打趣林雨,问她,“湖泊太安静了,是不是我们不能打扰了?”

湖泊因欢迎他们而舞动,那他们是该进一点探访,还是远远的观望呢?没等林雨回答,冯宇杰说:“人家林主管如果不忍心打扰,那她家乡挨着的那么多湖,她未必都是躲着走的?”

林雨笑了,她说:“冯总监幽默。我家乡是千湖之省,当然愿意接近湖泊,也包括眼前的墨湖!”

张副总提议到,“不如我们去。”

于是放弃了乘画舫的计划。他们一起将近八个人,墨湖之上,看绿水青山,观海鸥戏水,别有一番闲适之美。冯宇杰告诉林雨:“黎文轩游泳很厉害!”

林雨知道黎文轩会游泳,至于是否厉害,她没有见过人家游。冯宇杰告诉林雨,“在黎文轩上游泳课的时候,有位同学还笑黎文轩太白,一定没怎么晒过太阳,应该也不会游泳。”

结果他不仅会游,还游的姿态很帅。听到这句的时候,林雨问:“所谓的帅,是蝶泳还是?”

林雨想象着黎文轩游泳时有多帅,她没有见过黎文轩游泳,陈咏表哥游泳,她也没有见过。不过她记得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陈咏告诉黎文轩:“我小妹林雨差点被淹死,假如我姑救的不及时的话。”

“你怎么不救?”

黎文轩很生气的指责陈咏。陈咏看着紧张又气愤的黎文轩,心想,当时他在W市,他如何会知道市郊的小妹会发生这些事呢?就算他赶过去,也时间不够啊。可是他告诉黎文轩这些的时候,黎文轩却仍然只想着,林雨太危险了。后来黎文轩告诉林雨,“不要一个人去水边,哪怕去游泳池,也不要一个人去,要等我。”

原来,他自己会游戏的啊,林雨有点欣喜了!冯宇杰看到林雨脸上幸福的笑容,就说:“林主管,我刚刚的话题,让你活跃的思维进行了拓展吧?”

林雨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还没有?你当我傻呢,我看的出来。”

冯宇杰一说,林雨更不好意思了。张副总说:“你们都是年轻人,看人都跟看心里去了的,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就比较木头了,呵呵!”

冯宇杰想起在W市的时候,他听过一位土家族美女唱的山歌。有次K歌,林雨曾经串歌不小心串到了那首山歌,于是让林雨完整的唱一下,给船上C城的朋友们听。接着不管林雨是否同意,掌声都响起来了!不管林雨会不会,她都得献丑了。林雨的声音其实好听,就是唱歌的水平真的不算好,她找借口。“冯总监,你刚说的土家族妹妹,她唱的土家语,我不会。怕唱不出原汁原味。”

“用普通话啊,只要记得歌词,没人让你用土家语啊。”

冯宇杰看出是林雨找的借口,当场就回答了林雨。张副总也想到了,他们从前去三峡旅游的时候,听导游唱过《伙计歌》,并且和导游还互动过,觉得好听。只是他想到了什么,告诉林雨说:“林主管有了心上人,这伙计歌也不能唱了。”

林雨知道,张副总口中的《伙计歌》是一首情歌。开头是:“听我来开言唱啊,伙计,唱一个姐探郎来,伙计,说来又不来为地是哪一桩啊?只怕是喝了亡魂汤啊,伙计……!”

冯宇杰说:“林雨要是敢唱伙计,我就录一段发给那个人,看他什么反应。”

林雨说:“你发就发,我也不会唱。”

“那你会什么?”

冯宇杰问。林雨说:“我会唱《今儿个没的空》。”

于是大家欢迎,林雨唱。歌词是比较美的,让林雨唱出来就实在不敢恭维了,要知道平时K歌,林雨出场的那效果,就能想象她唱山歌的场面了。“太阳出来嘛红花闪闪,似山黄哟红花对牡丹。唱支山歌嘛一把红扇子,送情郎嘛,绣球花儿圆。”

接下来也是互动环节。“我拉着郎腰带,问郎几时来?”

当林雨把这一句唱完的时候,下面的“郎”没一个敢接的。只好那美女秘书接下去。“我今儿个没的空啊,明儿的要砍柴,后儿天才到妹的家中来!”

接的人比问的人唱的好哪里去了,不得不感叹,陈咏从前批评林雨的话,多么正确。声音并不差,就是唱的吓人。“小妹,你看你把鱼都吓跑了,把鸟也吓飞了。”

假如陈咏在场,肯定要那么说。林雨想念表哥的时候,张副总也想到了陈咏。他想起,上次到他们景区的那个陈总,也是W市的,曾经说过他有个表妹在C市工作,难道是林主管?“林主管,你长的像W市的陈总,我还以为他说的表妹是你。”

冯宇杰说:“当然是,我之前也说过他们长的像。”

林雨刚准备说话,冯宇杰补充一句,“不过他们性格相差有些大!”

一句话打断了林雨想要表达的话,一直到林雨回去租的房子里,接黎文轩电话的时候都没想起来。“林雨儿,你今天玩的开心吧?黎文轩还是那么温柔,问着林雨。听的出他有些疲倦,嗓子有点点的沙哑了。“你感冒了?轩轩?”

林雨问他。黎文轩说:“我又不是你,那么容易感冒的。”

“那你怎么声音不太对劲啊?”

林雨说。“我什么时候骗你过?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见黎文轩如此坚决,林雨不再追问。“林雨儿,我昨晚参加了一个PARTY,没有你的任何场合,我都好想你。”

黎文轩的话,让林雨想到了当初她在场的时候,他接受了人家的邀请一起跳舞。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却说想她,这显然是假的,她想。“你可拉倒吧,轩轩,你是不是跳舞转晕了,还是喝酒过量醉了说的胡话?”

林雨终究还是问了。一向温和的黎文轩,问:“你够了没有?”

把林雨正绘声绘色的描述打断了,然后再问:“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我是和异性跳舞过,也在公众场合要和异性正常正当的接触。但你这样表达出来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以前林雨这般吃醋的时候,黎文轩哄过她,也就仅哄过那一次。可是如今,黎文轩是完全可以不计较的,他却计较了,还说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林雨又回想起了黎文轩出国前的一幕,夜晚,在雨中……特别是他说的“我把你当小妹妹……”,无论林雨怎么大方,怎么的假设这不太可能,可是她还是死心塌地的认定了,黎文轩一定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她感觉她没有过问的权利了。几个月前的痛,再一次的发作,堵在心口一阵阵的疼,林雨开始轻轻的哭泣,不说一个字了!黎文轩在电话那头一直问,“林雨儿,你怎么了啦?你还在听吗?你是不是太累了?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打给你。”

于是林雨的印象中,黎文轩第一次先于林雨挂断了电话。不知是从前的习惯还是今天的失落,林雨感觉接黎文轩的电话很奢侈。她想,她不过是他好朋友的妹妹,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他的私事?曾经亲戚朋友们劝林雨,说她不小了,让她考虑一下,以后嫁黎文轩。黎文轩的“不太合适”正好那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林雨对他的所有幻想。那些曾经留在最青涩记忆中的梦,大约随着林雨入梦后,再醒来,黎文轩就真的是“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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