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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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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林雨听到叶奶奶的话,发现这种不“包办婚姻”挺好,于是推了下她奶奶,说:“奶奶,你看人家叶奶奶多开明,你可学着点啊!”

她奶奶也不甘示弱,拍下林雨的手说:“那你不满意,我就不提了!再不说文轩是个好孩子了。”

一句话又把林雨吓住了。“奶奶,不要!我满意,我满意。”

林雨说话时声音极小,她很心虚,担心有其他人听到。当叶奶奶在卖盐蛋的时候,叶爷爷已经在厨房把该准备的菜准备好了。不到一个小时,满桌的“叶厨牌”风味佳肴呈现在大家面前。叶爷爷是有厨师证的,村里大小的红白事,只要叶爷爷抽的开,都是他去主厨。第一次到叶爷爷家的情景,林雨一直记得。那时林雨和一群顽童们追着鸭群跑,因为看到河边好像有鸭蛋,有大的小伙伴们就告诉林雨,去捡一下玩。等他们走近发现,只见一群鸭,那像鸭蛋的,其实是一种圆圆的石头。当叶奶奶赶鸭时发现了林雨们,就拉他们回家吃饭。林雨就记得鸭脖子、鸭蛋汤、煎鸭蛋、五香鸭肉等,再就是腊猪蹄,腊香肠,白菜,丝瓜,黄瓜等菜。而现在,是甲鱼鸡汤,武昌鱼,青椒皮蛋,卤鸭肉,……如今的叶爷爷和叶奶奶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艰难的生活还要供一个孙子上学。他们没什么压力了,过的很不错。那时林雨只是听人家讲,在他们的孙子还很小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和儿媳双双去世了。于是孙子由他们抚养长大,不单单因为隔代亲。所以从来任何知道此事的人,都不问他们伤心的过往。“林雨,你看看我这个新创的菜怎么样?”

没等林雨反映过来,叶爷爷已经用一副新筷子给林雨夹了菜,当然给桌上其他人还夹菜了。叶爷爷家依然保持着好客的传统。“好酥啊,很好吃。”

林雨说。“不过这菜有点像C城吃的肉酥,也不完全相同,就是我区分不了不同之处。”

当林雨吃完第二块的时候,说道。“这是我在其他地方吃了后,回来看着这么多鸭肉,就拿鸭肉试了下,果然不比瘦肉的味道差。所以你吃出肉酥的味道,是对的。”

说完,林爷爷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样子,开心极了!尊重他人劳动成果,真心赞美他人,也会得到他人的赞美!“这米饭口感真好,我好像还是去年在你们家吃过的。”

林雨感叹道。林雨并不知道,叶爷爷家的米饭,是买的人家的二季稻,去加工厂加工的。都好吃,她却不知道种类不同。“是吧?”

叶爷爷很开心。他告诉林雨:“这米还是河边上你们望见的那桥附近买的呢,就是本地米。”

“这真是块宝地。”

林雨越吃越喜欢。曾经黎文轩问:“林雨儿,挑食能不能改一些?”

林雨说:“我就是从小就挑,不过,我会改的。”

黎文轩说:“不要勉强,好吃就说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要不你胃会有些难受,你喜欢什么饭菜?”

林雨不假思索的回答:“米饭的话,我最喜欢叶奶奶家的和我姑母家的。菜的话呢,我喜欢我奶奶和我妈妈做的菜,还有我舅妈家的菜,特别喜欢轩轩你的妈妈做的鸡汤。”

黎文轩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笑了笑,问林雨:“你要说实话啊,不然你就得撒谎一辈子!”

当时的林雨,没想到夸个菜好吃,还被黎文轩说成“不然就得撒谎一辈子”。她说:“我没有撒谎,说是说的实话。再说一辈子够长,以后,他们的厨艺会更好。”

林雨的回答,让黎文轩知道了,她真没完全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他不觉红了红脸,低下头去。林雨想,等下次买些叶爷爷家那样的米,带回去W市给黎文轩吃一次,他就会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了。“你这孩子,吃个饭还笑的这么开心?“叶奶奶看林雨笑,就乐呵的问。林雨倒是挺大方,她开玩笑的说道:“叶奶奶,看到美食就笑,这是条件反射了,哈哈!”

在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只见叶爷爷抱来一个大蛋糕,上面用玫瑰红的奶油书写的字迹清晰可见:“祝林雨22岁生日快乐!”

作为林雨来说,她父母记得她生日是常情;黎文轩记得她生日,是爱情和亲情,也可能是友情。而叶奶奶知道林雨生日,是她无意中从林雨的姑母处得知的林雨生日。自从她知道后,就每年给林雨准备生日礼物。那些生日礼物小到叶奶奶亲自做的米酒,大到她空闲时纳的鞋垫,她也会将自己家的特产给林雨的姑母带给林雨,这些都令林雨一家人很感动的。林雨在C城时,也有同她没有血统关系的人对她好,比如胡伯母们一家就同她走的很亲。林雨想,生命诚如一座驿站。生日好比是生命驿站中的小憩,在向未知的前程继续前进,随着岁月的阶梯,一溜小跑而上,一切都是那么美丽。林雨不怕他人知道她的生日,也不怕他人知道她的年龄。她想应该感谢岁月给了她一份成熟,增添了一份魅力还有智慧。是的,大一岁,就应该有大一岁的姿态。应该更加自信,成熟,智慧,魅力!林雨这次的许愿,并未重复她之前对着黎文轩们在场时的那次许愿内容,她这次更多的是对亲人们的祝福。“祝所有在场不在场的亲人朋友们,都健康快乐!合家幸福!心想事成!”

她话语刚落,掌声就响了起来。在欢乐的“生日快乐”歌声中,林雨圆满的结束了二十二岁生日宴会!H省的冬天在晴天时不怎么寒冷。林雨考虑到祖母的年迈,吃饭后坐下聊聊天,就又返回了W市。在车上的时候,林雨从车窗望外面,只见小河边的风景真美。一层薄雾如轻纱般美丽罩在小河之上,田野间成片的枯草正传递着冬天的气息。仿佛是提醒劳作了大半年的人们,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以便储蓄更多的力量,投入到第二年的春天中。此情此景,没能让林雨的心境同伤悲联系到一起。她想,这应该是心境使然。在C城的时候,当她看到枯黄的落叶,也会觉得冬天有些荒凉,心境也会随着心中悲伤的事变得伤感。可她刚和亲友们过了生日,心境大好时,她就觉得冬天很美了!看到树枝摇曳,在风中舞动时,林雨想,是因为天择物德,在冬天很难展现出它们的生机,但它们却不因受到了严寒的侵蚀而变的消沉。她看到的是生命与万物空灵,在更高的境界里最默契的结合了。自然界如此,她更得如此,她也要储存能量,好好的工作、生活。改变了心境后的林雨,再次回到C城的时候,同样还是她一个人,但她却不再感到冬天荒凉,而是觉得冬天很可爱。甚至冬天下雨的时候,她都觉得那只是像一个爱玩恶作剧的孩子,用冰冷的泪水试探一下人们,似乎是说:“看你们还忙,让你们不和我玩!”

这奇葩思想,林雨自己都觉得无敌了!有一次单位让写宣传稿,林雨写的稿子给她同事们的印象是新、难。新就是思路新,难就是一般的难懂,她的思维跳跃太大!甚至林雨的一个副经理问林雨过,“小林,你感觉你这篇能让人看懂吗?虽然意境非常美。”

林雨是市场部的,写写宣传之类的自然要领导审核通过。于是林雨虚心的请教:“请领导指导!”

那领导无奈的摇摇头,但是领导的领导却给予林雨十分的肯定,签字通过。那位领导后来开会时说:“每个人对于生活的感悟不同,对于风景的描述也会带有稍许的个人心境。小林是用一个诗人的情怀赞美冬天的落叶,用一颗平常心去感受树枝在寒风歌唱下的舞蹈,我们要区分的对待。”

所以林雨写的“可以踩在舒适的黄地毯上,听冬天的风声,享受冬天的问候”这句,并没太多人觉得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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