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门口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没一会儿，满身酒气的顾行止便推门而入。“顾总。”

陈启迎了上去，从他手里接过大衣和领带，随即低声道：“姜小姐早就吵着饿了。”

“嗯。”

顾行止随意应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陈启迟疑了片刻，没说什么，只是将顾行止的东西都放好，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其实他想提醒一嘴，这姜觅，是顾延之的女朋友，做的太过了，以后可能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事惹上身。但顾行止也不可能听他的，也最烦别人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便算了。反正，他顾行止也不是什么善茬。陈启走后，顾行止上前来，抓着姜觅的羽绒服衣角，一抬手，就把衣服扔到了一边。姜觅睁开眼，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我可以走了？”

她坐起身，乌黑的秀发顺着她的肩膀滑到面前，顾行止的喉结滚了滚，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踱步到流理台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延之的女朋友，再不济，我也得叫你一声二哥，你把我关在这里，孤男寡女的，让我怎么跟顾延之交代？”

姜觅坐起身，不耐烦地吼。她确实不知道这顾行止发什么疯，平时看都不屑于多看她一眼的人，跟她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时间的人，这会儿居然把她关在这里不让走。“我救了你一命，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顾行止一口气喝了三杯水，心头的燥热和烦闷才褪去了些许。“我让你救的？那一万块钱我还没拿到手，你这叫断我财路！”

姜觅瞪着他，想到他之前说一万一次的话，心头的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我替你给延之说一声，让他以后出手大方些。”

被她吼了他也不恼，只是哐当一声扔下杯子，慢腾腾地踱步到她的对面坐下。“我们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姜觅见他懒懒散散地倒在沙发上，头静静地仰着，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随意地搭在两边，却有些霸道的味道。顾行止真的从头到脚都变了。变得她除了那张脸，压根就从他身上看不出一点他以前的影子了。他身上的气势，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装的，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就是很自然地散发出来，强烈的气场。看来顾家真的是个大熔炉，两三年的时间，就造就了一个毫无感情的王者。顾行止就这样仰着头闭着眼躺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地，久到姜觅都以为他就这样睡过去了，他才抬手扯了扯自己颈间的领结，利落地解开了胸前的衬衫纽扣。“曾经想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是打算从我身上捞多少？”

顾行止微微抬头，淡淡地看着她，嗓音清冷如水。“怎么，现在看我玩得这么开，觉得可惜了？”

姜觅扯了扯嘴角，一开口就是赤果果的挑衅。“谅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和本事。”

顾行止抬手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的太阳穴，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琐碎：“谁给你的牵的线，开价多少，你从中间，得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