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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书房的隐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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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沐雪落水昏迷到清醒、再失忆的这段时间内。她的手镯就再也没有闪过蓝光。所以,她一醒来便向自己的手镯按去。意外的是,这个手镯却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之前落水被泡坏了吗?”

林沐雪困惑不解。但她很快便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人要去见。待梳洗着装完毕后。林沐雪就匆匆赶到了元熙宫。“殿下呢?”

林沐雪刚入殿门,不见高演,便向身旁的一个宫女问道。“殿下早朝还没回来呢?”

宫女行礼回应。“准备些茶点送往书房。”

林沐雪吩咐道。“是。”

宫女退下。她熟谙高演的作息。每每早朝毕,他会直接去书房看书,直到晌午用饭时才出来。她便径直往书房而去。轻启门扉,缕缕的书卷清香便扑面而来。只见四五个书架陈列在屋内。她站在书架前,快速扫了下上面陈列的书籍。果然,古书皆大同小异。古代的书房和现代的图书馆里陈列的书籍大体相近。什么“四书五经”啦;什么《左传》《国语》《战国策》之类的叙事散文啦。她步履匆匆地跨过了这些书架,来到书架的尽头。那里有一个高高的吊柜。分成左右两格,其中右格被上了锁。“那里不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林沐雪突然好奇心大作,她便去搬书桌后的木椅。刚一抬起木椅,门就被推开了。林沐雪连忙放下椅子,望着来人。只见宫女端着茶盏和糕点走了进来。“殿下近日什么时辰会回来?”

“大概半个时辰以后吧。”

宫女道。“好,你退下吧。若殿下回来了,先提前进来禀告我一声。”

林沐雪嘱咐着。“是。”

待宫女退下,她当即搬起了木椅放在吊柜下面。她抬腿上到了木椅上,但吊柜颇高。她用力踮着脚才能勉强摸到柜子的底端。于是,她又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了几本大部头的著作垫在脚下。最终,她顺利地打开了左边的柜子。只见柜子里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她缓缓拿出木匣,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卷轴,她拉开一看。便见到了一张少女的脸。“原来我小的时候这么好看呢。”

林沐雪毫不脸红地自夸道。匆匆合上卷轴,她就看到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册。似乎书册的年代已久,蓝色已渐渐褪去,开始有些泛白。书册的页脚处也有些斑驳和破损。她匆匆地翻阅浏览,发现这本书册竟然是高演的日记。意识到这一点,林沐雪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她快速翻到了她不在的这些时日,高演所写的日记。“今日,我带小雪前往当年落水的小池和白家客栈。她还记得她曾在小池救过一个男孩儿。可是她又忘了那个男孩儿是谁……”后边是墨字被水晕开的痕迹,字迹已模糊地看不清了。林沐雪看着这晕开的字,心里不由得一涩。她匆匆地翻向后面几页。果然到处都有这样的痕迹。想必他这几日,心里也是很难过呢。暂时按下满心的愁绪,她又向前翻去。书册的前半部分,讲的都是他跟林沐晴之间的过往。他们曾一起踏青游春、吟风弄月;曾一起写诗作画、品评文章。看到这些,林沐雪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不适。她便一目十行地掠过,直到看到那三个字时,手下的动作一顿。“欣兰香。”

“莫非这就是林沐晴身上的香?”

林沐雪略一思忖,继续读了下去。“今日,我偶然在母妃的寝殿里闻到了跟沐晴身上一样的香味。便向母妃询问这是何香?母妃说这是她在西域时,跟她的阿姊一同研制的香料。故用她们二人名字的组合来命名,叫做‘欣兰香’。”

“姜夫人姓姜,单名一个兰字。那么,她那个阿姊便叫作姜欣吗?姜欣……”林沐雪暗自想着,嘴上不由得念起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呢?”

林沐雪未及细想,继续往下看。“欣兰香具有多种奇异的功效,如遮瑕、祛疤、护肤、养眼、易容等。它也有十分严重的忌讳,不能与酒和鱼相冲撞。否则,轻者留疤、重者毁容。”

看到这里,林沐雪心里“突”的一跳。“还好自己之前没有向沐晴讨要过这种异香。”

林沐雪暗自庆幸着。但待稍一转神,她便发现了这其中的古怪之处。“姜夫人说这种香来自西域;她有个阿姊叫姜欣;这种香的功效包括‘易容’。”

把这些关键信息摆在一处。林沐雪顿时恍然大悟。“季大娘说,她的本家原在西域,后来嫁到了柔离。季大娘的名字就是单名一个‘欣’字。她嫁人后便跟了夫姓,所以改姓为季。所以她的本名应叫作姜欣。原来季大娘竟是姜夫人的阿姊。”

林沐雪想着,心里陡然一惊。“细细想来,季大娘的眉眼的确跟姜夫人有些相似呢。”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不由得瞟向了那两个字——“易容”。稍一忖度,她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了另一张脸。那张饱经风霜、布满皱纹却有着一双灵动眼睛的胡妇的脸。那日她就觉得这张脸十分怪异。眼睛和面容有着完全不相称的年龄。原来易容的就是那个胡妇。那么,那个胡妇易容之前会是谁呢?“身上有异香,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林沐雪想着,眼前瞬时一亮。“原来是她。”

只是一想到三鲜居上的那个女子,林沐雪心中却是蓦然地一虚。那是个让她林沐雪也始终捉摸不透的女子。还记得她曾返回林沐雪十四岁的记忆,与甘若梅初次相见时。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就颇为古怪。再加上,那次在季大娘门前被她抓个正着儿。还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手镯。记得当时,她盯着自己手镯的眼神也是隐晦难测。直觉告诉她,那个女子不简单。甚至,关于手镯的来历,她或许也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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