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说的都对，却有一点错了。”

北翼云认可水璃落的话语，但也不完全正确，“朕并不畏惧慕容家，也并非不能杀了燕妃。”

“我也相信殿下有这个能力，但是绝对不是最好的结果。”

“朕越来越看不明白，落儿到底是站在了哪一边？”

水璃落轻笑，“谁让我活命，我就站在谁那边。过去的记忆最近在脑海里渐渐浮现，在殿下心里爱着的人是心儿姐姐，殿下的那些柔情蜜语也只有对着心儿姐姐才是真的吧。”

北翼云蹙眉，只是没有向以往一样解释。“只要殿下给我一条活路。”

说这话时，水璃落的眼睛清澈，找不到一点隐晦的痕迹。“朕就拿自己的命赌一次。”

北翼云却是直言不讳，这是君王的霸然。水璃落的心疙瘩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简直像及了同一个人，落儿可知，会和朕这般说话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你姐姐。可惜，你不是。”

“殿下最好记得，水璃落永远是水璃落，不会变成殿下心里的水璃心，请殿下不要对号入座。”

北翼云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水璃落又怎么知道，这样的她更会让北翼云模糊了那两个女子的区别，相互重叠。“我想去看一下燕妃。”

“朕随你。”

末了，北翼云也累了，就放任了水璃落自由发挥。天牢外，水璃落有做了一次深呼吸，这么一来，似乎所有人都在让她导演了这场戏，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太过平静才会感觉到了不安和不适应。牢狱里，慕容燕有些狼狈，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多大的身体伤害。“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璃落开口就是质问，她知道这是北翼云的安排，可是她不知道慕容燕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燕抬眸看了一眼水璃落，眼神有些清冷，只一眼就低垂了下去，什么话也不说。她不想告诉她，她有多么的别无选择，这是命运，她无法掌控自己这残破的命运。“你想要自由，对不对？”

水璃落继续问着，口气却是笃定的，她自信当日与她谈话的女子才是真的慕容燕。快乐或许可以掩盖悲伤，可是真正的笑容才会感染了别人，那时的慕容燕便感染了水璃落的。她说过若是男儿身，一定会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可惜，却是女儿身，落得金丝牢笼一生。“王妃若想杀我，动手便是，我不会怨恨。”

慕容燕颓然的回道，她不想听水璃落讲自由两个字，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的。“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水璃落说着，“的确，当我知道你的目的，我真的想要杀了你。”

慕容燕又沉默了，她忽然有些嫉妒了水璃落，这个女子似乎被人操控着命运，却一样能自己操控着命运。就如同那两个男子，对她狠绝也同样对她宽容一样，那么相互矛盾着。“你应该不会忘记了整个相府被株连九族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你也想走上和我一样悲惨的道路，你可以不说。”

“你现在到底是哪边的人？”

慕容燕忍不住问道，北水国和未央国还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关系，这一点她一样清楚。水璃落浅笑，“我不属于任何一方，但，我想要毁了北水国和未央国。”

“毁了两国？为何？”

这一点，慕容燕也不懂，何况，这个女子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说这么狂妄的话语。“和我联盟吧，你不也想要掌控了属于自己的命运。毁掉了这一切，我们才有机会开始自己的人生，得到那份奢侈的自由。”

水璃落欺骗着慕容燕，她无法回答慕容燕的问题，她不会毁掉了夜宫寒的国家，而毁掉北水国，不过是因为夜宫寒的一句话而已。慕容燕开始动容，她忽然就相信了水璃落有这个能力办到，恍惚着，在水璃落的身后闪着金光，就如同看到了生的希望，那般耀眼夺目。难怪夜宫寒如此说着本王的丑妃任何女子都不能所及的话语，这次，慕容燕信了。“我也不怕再赌一次了。”

水璃落给了她希望，慕容燕开始变得精神和清醒，双眼在一瞬间恢复了神采，“是殿下承诺过我，让我与夜宫王爷交合后，便会解了哥哥身上的毒，还会放我自由。如此以后，就有了关押夜宫王爷的理由，甚至讨伐了未央国。而伤心的你，就会更加乖乖的听他的话，讨伐未央国时替他刺杀了千皇。”

水璃落承认，若真的如此发展，或许她就真的会失去理智，被绝情药腐蚀，然后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魔。没想从慕容燕嘴里听到真相，比自己设想的要来的更加无法接受。“王妃如今想要怎么做？”

“明日殿下生辰，我会请求殿下放了你，废除燕妃的头衔，跟随大将军安定边疆。你可愿从此放弃做一名女子的权利，戴上盔甲，舍弃这里的荣华？”

水璃落这番话却是让慕容燕掉下了眼泪，那是激动的泪水，“我愿意。”

只三个字，就包含了慕容燕所有的情绪。“届时，我会飞鸽传信给你下一步的计划。”

“我都听王妃的安排。”

水璃落心里松了口气的，不得不说她自己也在赌，庆幸的是，她赌赢了。离开了天牢，水璃落才赶回了‘凤兮宫’，表明了心意后，似乎更想念了夜宫寒。戒指的光泽也就好似她的心情一般，深红，深爱。“被北翼云追杀了？”

见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水璃落，夜宫寒居然也有了开玩笑的兴致。水璃落就那么被定格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夜宫寒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了笑意，有了只会对千冰馨才会出现的温柔。这样微妙的改变却是让水璃落开心的想要跳跃。“本王脸上有什么吗？”

“没，还是妖孽的一塌糊涂。”

“……”“咳。”

一旁，司空雨雁不幸的轻咳了一声，惹着笑意。水璃落自知自己有些花痴过头了，尴尬的一笑，道“我还是跟王爷讲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这次，王爷要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