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主动提及求婚。她很震撼。他的眼神温和如暖风，让她有点晕眩，她心中有股冲动，想要答应。但是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不敢轻易冒险。“商先生。”

她低头说，“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我们变成恋人。”

商渊的笑容淡了淡。“我不想勉强你。”

他道，“你慢慢考虑，我不急。”

顾音松了口气。她心里暗暗想着，幸亏她拒绝得快。否则，商先生就要当众求婚了。到时候，丢死人。她低首，继续喝牛奶，掩饰自己此刻心里涌动着狂浪的波涛。“我送你去上学吧。”

商渊道，“免得迟到。”

顾音点头同意。商渊帮她打开了车门。顾音弯腰坐进了副驾驶座。她刚刚系好安全带，商渊就将车子开了出去。他的车技极好，不疾不徐，速度均匀平缓，让人心里踏实。车子行驶，路况良好，车子的引擎盖发出轰鸣。车厢里，弥漫着浓郁的麝香和烟草混杂的味道。商渊抽烟。他很喜欢抽烟，尤其是在烦闷的时候。顾音闻不惯，她一直戴着墨镜。她靠在车窗上。商渊专注开车。他修剪干练的短发，微微遮挡了他锋利的棱角，让他看上去更加沉稳成熟。“我父母的墓地，在城南的郊区。”

商渊突然说，“那边有片墓地。我想买下来。”

顾音错愕抬眸看着他。她没想到商渊会跟她聊这件事。她记忆中，他很忙碌，除了处理公务，就是陪伴顾音读书，偶然有空闲，会约顾音一起去郊外放风筝、钓鱼等娱乐活动。他从未提过买墓地。顾音诧异看了眼商渊。她的目光很澄澈，带着几分探究和茫然。商渊的心，又软了柔。“怎么了？”

他笑道，“我买块地方，给自己父母迁坟，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

顾音道。她的语气依旧很疏淡。两人的话题，终止在这个话题上，没有再继续聊下去。顾音想要知道什么，商渊不会隐瞒。他不仅仅告诉了她墓地的事，甚至告诉了她墓地附近哪里有房子卖，价钱合理，环境优美。他还告诉她：“我父亲的墓地旁边，有家咖啡馆，是我名下产业。等你大学毕业，可以经营咖啡馆，我可以投资，赚钱的时候你拿百分之五的分成，你觉得怎样？”

“好，谢谢你。”

顾音道。这是一笔稳赚的买卖。顾音虽然年纪小，但她并不蠢。她不会拒绝。商渊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的反应很好。他的计划很顺利，一切水到渠成。两人回到了商家，各自休整一番后，又一起吃了午餐。午餐后，商渊送顾音回校。他将她送到了校园里，停好了车，和顾音挥手道别，离开了学校。下午四点钟，顾音准时到达教室。教室里的气氛很诡谲。所有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今天早上她和商渊一起离开学校。这种暧昧传言，已经传遍了学院。大家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鄙夷。“……听说你傍大款。”

苏曼洛坐在课桌前，看似不经意的嘀咕了句。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能听见。顾音皱眉。她坐了下来，摘掉了帽子，随便翻书。“……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检点了，我都替老师难堪。”

苏曼洛又说。她语调尖锐刺耳，像刀子般刮着顾音的肌肤，疼痛难忍。顾音攥紧了拳头。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愤怒和屈辱，转脸看向了苏曼洛：“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不要脸的勾引男朋友，也好意思骂我！”

她说着，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教室顿时安静。苏曼洛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谁呢？”

她伸手指着顾音，颤抖着声音问。“谁应谁就是喽。”

顾音冷哼。苏曼洛脸色惨白。教室里的人，看戏一般瞧热闹。“我警告你，顾音！我是苏家的大小姐，我是未来的沈太太。商家是我们苏家的亲戚。你敢羞辱我，我会弄死你。”

苏曼洛恶毒诅咒。顾音的脸上，露出了讥讽。“你们苏家算什么东西！”

她嘲笑道。苏曼洛愣怔看着她。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她是苏家掌珠，骄傲如孔雀，最讨厌别人说她不是东西！顾音竟敢这样说！“顾音！”

苏曼洛大声喊她的名字，“你这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

顾音厉声呵斥。苏曼洛站了起来。“苏小姐。”

旁边一位女孩子按住了她的肩膀，制止她冲过来。那女孩子，穿着黑色裙子，身材高挑。苏曼洛认识她。“苏曼丽，你拉着我做什么！”

苏曼洛不悦，“她说我是贱人！”

“别吵。”

苏曼丽道，“你想闹事吗？”

“凭什么啊？我是正主，凭什么她可以说脏话？”

苏曼洛愤怒。苏曼丽轻叹，压低声音解释给她听：“你忘了？顾音是商爷收养的女儿，她是商爷的妹妹。商爷宠她，我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