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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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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骊担心的事最终发生了,但出乎他预料的是,被调往秦岭老虎沟的陶器烧制场。工作职责跟陵园工地一样,也是防范劳工起义和逃跑。这天早饭后,范骊和吴天义正在将军署商议事务,督察署刘不歪领着两个朝廷差官找上门来。刘不歪郑重其事地将差官的身份介绍了一番,其中一人便从袖筒里抽出一卷黄绫,斯斯文文展开,高声念道:“将军范骊、副将吴天义听令!”

范骊、吴天义立马面朝黄绫匍匐在地。那人接着念道:“范骊身为将军,放荡不羁,不务正业,玩忽职守,违反礼教,与女画工勾搭鬼混,败坏军风,扰乱民心,触犯了律令军纪,将其将军爵位降为副将,并特令其赴秦岭老虎沟的陶器烧制场履职。范骊麾下的警备部队暂由吴天义副将代为统帅。范骊今日启程,务于当日酉时之前赶到,不得延误,否则军法处治!接令!”

范骊愀然色变,却毕恭毕敬双手接住黄绫,说:“尊令!”

起身热情地让座,喊勤务兵上水。差官摆摆手说:“免礼,免礼。”

另一个差官说:“告辞了。”

说完三人就走了。不一会司马昊亲自登门了。司马昊一改过去盛气凌人的神态,表情和蔼中有些歉意和不大自然,先对范骊的遭遇表示惋惜,接着说了一大堆表功的话,说自己为摆平范骊触犯律令的事费尽了心机,在上司面前说尽了好话,竭尽全力的保护,才保住了他副将的爵位,末了安慰他不可灰心丧气、一蹶不振,好好为朝廷效力,将功补过,定能东山再起。范骊对司马昊虚情假意心知肚明,口中仍连连道谢,强作热情地应酬了一番,司马昊告辞时,还彬彬有礼地送出门外。临行之前,范骊和吴天义在将军署喝着水,一面话别。吴天义气哼哼的说:“淳于彪这个小人!”

范骊深知自己言而无信才遭到淳于彪的报复,却不好意思对外说出实情,叹息道:“此人自尊心极强,争强好胜,嫉妒成性,睚眦必报,司马昊又做事圆滑,不讲义气,怪我麻痹大意了。”

吴天义说:“姓司马的心理变态,他是羡慕嫉妒恨,内心恨不得棒打鸳鸯散!”

范骊说:“是啊,身为心理健全、身体缺陷的太监,久居深宫,每日目睹花花绿绿成群的粉黛、佳人缠绵相聚 ,心理能不变态吗?”

停顿片刻,忽然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也算我人生中的一道坎吧,我要引以为鉴,到了那里,一定勤恳敬业,尽心履职,再建功业,我相信朝廷还会给我上进的机会的。”

吴天义说:“没问题,以兄长的个性为人,肯定能功绩卓著,将功补过、再展宏图的!”

范骊发了一会呆,突然喟然长叹:“物极必反真是至理名言,乐极必生悲,凡事都要有个度,抵不住儿女私情的诱惑,因小失大,难成大事啊!为兄再一次提醒你,这里环境险恶,私生活方面切记要谨慎从事,适可而止,谨防蹈我的覆辙。”

说得吴天义又面露赧色,垂着头低声说:“哦,肺腑之言。”

范骊没言语,直着眼珠子又发起呆来。吴天义忽然想到了姜淑瑶:“临行前与姜师傅见见面,道个别?”

范骊仍在发呆,好像没有听见。吴天义见范骊如此这般,仍不住又重复说了了一遍,范骊这才一激灵:“哦?哦……哦哦……”望望窗户,一惊一乍起来:“哎呀,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安顿安顿动身了,误了时辰要受罚的!淑瑶嘛……就顾不上道别了,摆脱你日后透露个消息,顺便替我解释解释。”

吴天义听如此说,先一惊,后也没再多想,斩钉截铁地说:“那也行,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走之后我会尽力保护姜师傅安然无虞的,再说我的个性他淳于彪是知道的,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范骊笑着说:“那就劳驾你费心神了。”

吴天义说:“没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安安心心的为朝廷效劳好了。”

“情势变化莫测,淑瑶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拜托你尽力保护。”

“兄长多虑了,我看淳于彪不至于那么鲁莽的对姜淑瑶下毒手,一旦姜师傅遭遇杀身之祸,即使你不在,我也会揪住不放的。劳工丢了性命事小,造成的影响事大,尤其她是才华横溢、为始皇帝陵园彩画劳苦功高的后朝人,掌握了证据状告到朝廷,朝廷不会坐视不管的,再说淳于彪是个注重荣誉和晚节的人。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嘱咐夜晚守门的兵士着重留意姜师傅的安全。”

范骊听了此言,只得顺着吴天义的话附和:“那倒是,那倒是。我是说……假如遇到其他危险……”吴天义一时不知范骊意指什么,信誓旦旦的说:“尽管放心,无论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何种威胁,为了咱弟兄的情义,我赴汤蹈火,甚至将生命置之度外,也要挺身而出!兄弟不会让你失望的!”

范骊用充满信任与赞赏的目光望着吴天义,点点头,探前身子与吴天义握了握手,握得很紧,动情地说:“真是两肋插刀的好弟兄!”

范骊临行前只与全体官兵见了见面,说了些道别的话,就要准备上路了。吴天义让大师傅给提前一个时辰做了午饭,饭后,范骊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出发。这时韩珠来了,韩珠一进门便抱拳作揖,样子很是亲热,范骊也作揖还礼。韩珠打量着范骊,显得很惊讶,说:“哎哟,听说范将军调往秦岭老虎沟了,淳于将军身体不舒服,特意委托敝将代他探望送行。唉,敝将原以为咱们能相处到最后,没想到……”嘴里这么说,神情也同样流露出同情与惋惜,这是他真实的内心反应,因为他担心范骊远去,失去了竞争的条件和优势,淳于彪会乘机将姜淑瑶抢过来,范骊失去姜淑瑶,就很可能接纳淳于姣。淳于彪自被范骊的虚假承诺欺骗后,再不想见到他,这回报复成功,心里舒坦了些,出于礼节,派韩珠代表自己给范骊送行。范骊努力控制着厌恶的情绪,还礼毕,礼节性地让勤务兵倒了一盏水,说:“请代我向淳于将军致谢,韩副将坐下喝水。”

韩珠扫视一下屋里乱七八糟的景象,摆摆手说:“多谢范将军盛情,你即将远行了,有事要安顿,不打搅了。”

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咱相处多年,兄弟情义深长了,抽空常回来看看……至于姜师傅,你放心好了,司马总管和我们会一如既往好好照顾的。”

范骊心里虽烦恼,强作表面上还很客气:“多谢你的深情厚谊!”

韩珠向范骊作个揖:“范将军后会有期!”

转身走了。范骊、吴天义将韩珠送出门口,吴天义等韩珠走远,对准他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小人麾下的小人!”

范骊走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天空放晴,冷淡的阳光洒向厚厚的积雪,雪白亮的刺眼。范骊只带了烈焰剑和行李铺盖、洗漱用品,吴天义特派两名兵士为他送行。两人平时情同手足,此时离别未免难舍难分,吴天义一直将他送至卧牛角附近,才作揖道别。范骊边走边回头张望、招手,直到转过弯,吴天义的身影被冈峦挡住才策马前行。正走着,忽然身后传来清脆的呐喊声:“喂——等一等——”“等一等——”范骊扭头张望,淳于姣骑着黑风马追赶而来,明媚的阳光,皎白的山野、大地,黑风马的黑色身影分外耀眼。范骊犹豫片刻,勒马站住。淳于姣来到范骊面前,凝望着范骊,表情亦喜亦忧,说:“我得为你送行。”

范骊面部挤出笑容,躬身作揖,说:“多谢淳于小姐以礼相待,天这么冷,快回去吧!”

催马继续前进。淳于姣紧紧跟在范骊身侧,笑嘻嘻地说:“从今以后,本小姐买下去老虎沟这条路了,我顺便认认路去。”

范骊一时无言以对,停了停说:“那么远,你去干什么?”

淳于姣脸“唰”地拉长:“哼,明知故问!”

说完撅起了小嘴。范骊眼望着茫茫雪野,沉默不语。淳于姣忽然又高兴了起来,桃花般的面部溢出灿烂的笑容,得意地说:“你我之缘是天意,既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更由不得别人呀!”

范骊一听,当即心里不爽快,强作心平气和的样子,不置可否,片刻,一惊一乍的说:“哎哟,时辰不早,我得快马加鞭赶路了,误了报到时限要受惩处的,淳于小姐请留步!”

说着猛拍马背,雪云马撒腿便跑,两个兵士见范骊的马飞跑起来,也赶忙策马紧跟。淳于姣淬不及防,一眨眼范骊已经走得很远,赶紧催马追赶,但怎么也追不上,似乎越追离得越远,渐渐地,雪云马与山野的雪融为一体,已经看不到马的身影,只看见模模糊糊的范骊在移动。淳于姣追赶着,突然前面传来范骊的呐喊:“多谢你为我送行,再见——”……洪亮的声音震出大山的回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淳于姣望着越去越远的范骊,手指弯曲放在嘴边作话筒状,大声喊:“你会有意外惊喜的!你多保重——”停下来,痴痴地望着远去的范骊,直到三个小黑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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