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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灾难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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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加背着书包,从二楼下来,方向是小区东门。小区东门有卢加去学校的快速公交车站。外婆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去的外孙,脑子里回想着。卢加出生一月不到就失去父亲,四岁时失去母亲,奶奶家受二年的折磨。接过来时卢加才六岁,只剩一副瘦小骨头。胆小、内向、黑瘦,因承受过长时间的饥饿谩骂,他满脑子可怕的人和事。七年过去了,外孙变得健康、活泼,长大了很多,也懂事了很多,这是外婆感到开心的事。但她发现卢加自上了初中以来,开始不听话,开始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特别是已练了三年的游泳,前天他自作主张退掉,他居然说发现自己更喜欢足球。七年来,外婆第一次看到卢加主观性这么强,他的断然决定,几乎没有改变的余地。此时,外婆止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何素云,女儿性格的改变就是从初中开始的。初中以前,是个听话的女生,上初中以后,女儿倔犟的个性突显了出来。女儿要和父母顶撞了,坚持自己的观点,后来读什么高中,什么大学,什么专业都自己作主。记得老伴希望自己的女儿学财经类,以后做名审计师、会计师什么的,有份稳定的人生。但女儿且说对植物学感兴趣,一个女孩常在户外,翻山越岭的跟那些植物和泥土打交道,晒得像个黑碳一样。回家住不上二天,又出门了。此时,又不得不想起另一个人,他就是卢启腾,当年是何素云高中时的生物老师。何素云所走的路多少和这个男人有关系。当初以为女儿个性倔强和沉稳的卢启腾走得近是件好事,会使女儿性格变得柔和些。想不到就是因为受了他的影响,选择了植物学,并且还选择他作为了人生的伴侣。现在可以断定,女儿个性的改变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是卢启腾害了何素云。如果女儿不去学植物学,就不会到处奔波去寻找什么新物种,也就不会、、、、、、外婆看着卢加,像他妈妈的个性已显露出来了,心里十二分的担忧。卢加走在小区马路上,这是一个大约建于九十年代的住宅小区,小区很大,小区幢号不连贯,应该是几个单位断断续续建造的房改房,最后划同一个住宅小区。小区尽管有点老,但经过庭院改造,老墙覆盖新的涂料,呈现出淡灰的墙体,看上去干净、清爽。社区的宣传栏有非常精美的文字、图画、标语,内容大致是美好城市、美好社区的主题。小区公园里的几颗香樟树粗壮高大,树叶繁密。树上有小鸟飞过,能听到鸟叫声。公园中心还有一块草坪、一座小假山和一个水池。水池里有小金鱼在游动,其中一条红色金鱼不知是谁养的,它个大,粗壮,身后还跟着一群小鱼,呼风唤雨的样子,像首领一样威风。小草中串出几只昆虫来,它们在玩耍。不知从哪里又跳出一只小白兔来,它左看右看了一圈,马上转弯,跳跃而去。它显然是在和它的主人捉迷藏。南方的四月,我们的大自然生机勃勃,春意盎然。卢加的学校位于城市的西面,经过十站才能到学校。下车后大约走三百米路就是学校了。卢加就读的是一所公立重点中学,那写着校名的石碑和学校深灰色的外墙,看上去带点古色。学校围墙上记载着学校建于五十年代,此学校走出多少多少名人,有过多少多少荣誉奖章,看了令人眼花缭乱。教学大楼墙上拉着一条写有“冲刺重高”的红幅。据说初中已是人生的转折点,进不了重高就进不了大学之门。更多的父母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化重金买入学区房,就是为了读这家重点初中。学生们踏进这个校门必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和学校的使命。卢加走向学校,正好看到门口的两棵梧桐树,它们像两名卫士一样,站立在两边。卢加想起外婆讲的五针松通人性,外婆还常和它们讲话,卢加心里问道:你们也会讲话吗?“卢加,卢加、、、、、、”女生王晓琼拼命在前面叫卢加,用手势告知他向门口的老师和同学警礼。卢加手忙脚乱地举起右手向老师和同学警礼,“老师好,同学们好。”

王晓琼等卢加过来,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才听到。”

卢加觉得有点说不清楚,于是摇头道:“没什么。”

东边的太阳照在他们身上,犹如披着淡金色簿纱。王晓琼是卢加的同班同学,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透着伶俐的神色,有一个微微上翘的小鼻子和一张如樱桃般的嘴,她是一个漂亮的女生。只是她的眉宇间透露出某种早熟,但那绝不是成熟,相反是一种判逆,驻在她心底的那份对生活的痛恨。“我后悔在父母栏没有填死亡了。”

王晓琼边走边说。卢加睁大眼睛看着王晓琼,“你爸爸妈妈不是在吗,你为什么要认为他们死亡呢?”

卢加用手搭王晓琼的额头,说:“我看你脑子有毛病了,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王晓琼心中翻涌着浪潮般的情绪。王晓琼三岁时父母离婚,按照协议,王晓琼是判给父亲,随父亲生活。但父亲以工作忙之名把她带到爷爷奶奶那里,他自己开启了自由的单身生活。起初,父亲一星期来看望她一次,不久变成一个月一次,最后变成半年一次。到最后索性一年一次,此时已变成长年看不到父亲。母亲偶尔来探望一次,但也是来得十分稀少,最后也见不到她了。后来王晓琼从奶奶口里隐约听说自己的父母各自有了新家,他们都各自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一段时间后,从奶奶口中得知,父亲打算去国外,理由是为他的儿子、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将来到美国去读书做准备。王晓琼想到了母亲那位同母异父的妹妹,估计也会到国外去读书。是的,现在的父母在孩子小学或初中就开始打算孩子的未来了。去国外读书往往是首选,这是一种身份的替现,家庭实力的象征,王晓琼相信,自己的母亲也将去陪读。王晓琼感到自己完全被抛弃,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不停在纸上画画,纸上画的是一个男孩或者一个女孩,是那种丑八怪一样的。图像边画上一把剑,一把火,一片海,或者一片可怕的天空。她重复画着,纸头摊了一地。窗外的风吹来,废纸飞舞起来,王晓琼希望得到某种魔力,让这两个小人被那身边的道具刺杀、吞没,消失。王晓琼扔挥不去心中对父母的恨,她情绪激愤地说:“他们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但是他们还好端端的活着。”

卢加辫解道。卢加感到不可思议,他日思夜想着希望自己的父母活着,而王晓琼且居然希望活着的父母已死了。王晓琼脑子里又有一个疑问出现了,“我一直想不通,也弄不懂,学校为什么老是要填表格?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开学填,毕业填,填写了数不清的表格了,今天又要填。学校不是说我们学生要以学业为主,对于我们的父母,学校要知道得那么清梦干嘛?”

王晓琼露出迷茫的眼神。卢加对这点是有同感的,以前他也曾这样问过自己,面对学校里一次次的家庭情况表,时常会引来同学们的轻笑。他会感到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多么糟糕,那种异样的眼神使他有一种躲到泥底下去的感觉。因担心同学们会发现自己的难堪,他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削个铅笔,小理一下书包,让自己自然些。学校的每一次家庭情况表,就是他内心的一次痛。放学后,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在那一霎那的安静中,一霎那的沉思中,卢加想着自己的父母。如果父母身处绝境,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替换,只要他们活着。但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每在清醒过来时,发现眼前并没有父母。父母的早逝,是他不敢承认的现实。他无数个梦中和父母相见,但醒来才知,那是一个梦。卢加用理智强压住心中的悲痛,告诉自己,要接受现实,现实中自己的父母早已去世了,他要坚强。卢加咬了咬牙说:“无论怎样,我们都应遵重事实,我填父母死亡。而你也应实事求是的填,你的父母好好的在。”

“我已经厌倦了那该死的家庭情况表了。”

王晓琼恨恨地说。卢加抬头望着前方,喃喃说:“我想,这是学校的规定吧!”

“这表是用来暴露个人隐私,也是给人的伤疤撒盐的。”

王晓琼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两眼还是潮湿了。王晓琼总会在卢加面前露出自己性格中最脆弱的一面,卢加看懂了王晓琼内心的那层伤痛,刹那间理解了她,也懂了她。男生胡敏军追上来了:“卢加,等等!等等!”

我有要事和你说,你帮我到大军那儿说说,我也要加入‘野马’足球队。”

“这个你可以自己说的,有人报名参加是件好事。”

卢加说。大军是“野马”足球队队长,他和卢加虽然不是同一个班级,但他们是好朋友。卢加想,加入“野马”足球队不致于要“走后门”吧!因为这扇门从来都是尚开的。王晓琼已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显出平常口齿伶俐的一面,“难道你们不去游泳了吗?”

“早会游了。”

吴敏军淡淡的说。“才练了一个署假,练不下去了吧!看你这一身肥肉。”

胡敏军不去理会王晓琼,只顾追着卢加,“你的面子大些嘛!”

胡敏军说。“这跟本不需要面子的。”

卢加肯定地说。“以后中考会有游泳,但没有足球的,你们不知道吗?”

王晓琼对他们的举动有点惊讶。“这还用你说,我和卢加早知道了。”

胡敏军看看卢加。王晓琼拉住卢加说:“你不用去说的,大军不会要他的,他太胖了。”

“正因为胖所以我要多运动。”

胡敏军耸耸肩。“不去游泳,又想去踢球了,看你也不是那块料。”

王晓琼嗤之以鼻“卢加不是也不游泳了吗?”

胡敏军嘀咕着。“卢加已是游泳高手了,也将是踢球高手,这是你做不到的。”

王晓琼好不客气地说。胡敏军实在受不了她说话的口气。卢加知道王晓琼对胡敏军一向有偏见,甚至鄙视他。向胡敏军解释道:“王晓琼和你开玩笑呢!其实你直接和大军说真是没问题的,这个球队本来就欢迎大家加入。”

“我想你说比较好,你和他熟嘛!”

卢加奇怪胡敏军居然那么胆小,最后还是比较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了。此时,正好有一高个男生闪身来到卢加面前,对卢加说:“大军叫我通知你,放学后老地方见。”

高个男生说完伸出指头以胜利状后走了。这个“老地方”只有加入“野马队”的人知道。因为这是一个自发的足球队,学校不提倡,老师不赞成,所以时常要回避老师和一些爱打小报告的上进女生,显得有点神秘。“老地方”,“那儿”,“准时”,“OK”,“别忘了”,这种只有圈内人才听得懂的话,正是胡敏军所向往的。所以他还在呆呆地望着离去的高个男生,好一会儿,添了添舌头对卢加重复,“卢加,你一定要帮我和大军说啊!”

“胖子,快走啦,要迟到了。”

王晓琼推了一把胡敏军。“请你以后不要叫我胖子,我有名字,我叫胡敏军。”

胡敏军很生气。“胖子,胖子,胖子、、、、、、”王晓琼叫得越发厉害了。胡敏军气得要吐血,但没办法。胡敏军虽然胖,但也是个有点霸气的人,班里没有人敢这样叫他。唯有王晓琼这样肆无忌惮地叫他胖子,受她的捉弄与嘲讽。有时胡敏军会有找个机会“报复”的心理,但王晓琼似乎从来没有机会给过他。其实,是胡敏军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有意避开罢了。在他眼里,王晓琼像刺猬一样,不能碰触。胡敏军身材壮实,皮肤红润,他是一个富有人家的孩子,每天由司机开车接送来上学。但他身在富裕家,心无城腑,还带有点憨厚。胡敏军看不到王晓琼脆弱的一面。卢加三人一起走着,快到教学大楼时,卢加停住了。他仰着头看着天空,见有一群大雁飞去,卢加嘴里嘟嚷着,“现在是四月的春天,大雁为什么要往北飞?”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很正常。”

胡敏军不以为然地说。王晓琼故意逼问,“你说说为什么正常?”

胡敏军摆出老道的样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罢。”

“废话,简直像放屁一样。”

王晓琼轻声骂了声。“请淑女一点好不好。”

“因为你不像个男孩,除了一身膘另外什么都不是了。”

王晓琼说完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胡敏军气得说不出话来,搔着头皮,说了一个“呸”,大踏步往前走了。大雁叽叽喳喳,从头顶飞过,卢加说:“它们好像在议论着什么,好像说要出事了,对!它们在逃难呢!说有灾难要来了。”

卢加看着远去的大雁。胡敏军又回过身来,看着卢加那奇怪的表情,同时也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往北飞的大雁。王晓琼也感叹这奇怪的现象。大雁已消失在苍穹,三个孩子收回了视线。卢加且对校园里的那几颗香樟树发呆了,过了好一会儿,又喃喃自语:“天空中没有风,那树叶为什么会动?”

“那是心动。”

胡敏军嬉皮笑脸地说。又被王晓琼骂胡扯。卢加走在了香樟树下,自语道:“它们是在哭泣吗?”

“哭泣?”

王晓琼不解地问,仰头而望。“不可能的,树怎么会哭泣?”

胡敏军觉得不可思议。卢加伸开双手,手心朝天,树叶上有一滴滴的水流下来,卢加将手心放到王晓琼和胡敏军跟前:“你们看,这是泪水。”

胡敏军和王晓琼也手心朝天,只见手心里的确有水滴下来。王晓琼惊叫着:“真是呀!”

“说不定在下雨呢!”

胡敏军说。胡敏军跑到没有树的天空下,最后核实天空没有下雨。“是树叶在流泪。”

卢加进一步肯定。“说不定是早上的雾水,凝结成水滴,我们应再仔细看看。”

王晓琼说。“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它们在哭泣,它们在说我们的人类有灾难。”

卢加急切地叫起来。王晓琼摇着卢加,对卢加的神情显得几分担忧。胡敏军也急了,他用手在卢加眼前左右摇着,以示卢加神志是否清晰。“我要找科学老师,告诉他,我们的地球有灾难,大雁在说,树叶也在说。”

卢加急匆匆跑向教学楼四楼老师办公室。王晓琼和胡敏军也跟上。“现在是早自习时间,你跑这来干什么?”

班主任是一位中年男性,看上去教学经验丰富,外貌沉稳,绝对是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我有要事向科学老师汇报。”

卢加因一口气跑到四楼,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王晓琼与胡敏军已追上来了。“科学老师是下午的课。我再重复一遍,现在是早自习时间,快回教室去,不然早自习快结束了。”

班主任严肃地说。“告诉我科学老师的手机号,这事很急,真的。”

卢加恳求着。胡敏军从书包里迅速拿出手机要开机记号码。班主任发现胡敏军手里的手机,立刻变得严肃了,“学校里不准用手机你不知道吗?”

胡敏军急速将手机放入书包。王晓琼忙说:“卢加说我们的地球可能有灾难,有必要和科学老师沟通一下。”

“是的,我刚刚听到大雁在说,树叶也在说,说我们的地球有灾难。”

卢加进一步说明。这位班主任扫视了三个学生,心想,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用五秒钟翻开学生家庭情况表,核对了一下名字,最后凝神看着他们。心里感叹:怪不得!原来是两个问题学生。至于胡敏军,家境富裕,班主任认为是宠溺坏了的学生。班主任松了口气,不能直接去反驳他们,组织了一下句子说:“有想象力自然是好事,但不能胡思乱想,尤其是科学这门课。”

卢加婉转地说:“我们要找科学老师聊一聊。”

“科学需要依据,而不是天马行空。”

班主任的表情已开始不耐烦了。“依据是那些大雁在说,树叶也在说。”

卢加说。“我想,这些用到作文课上去自然是好的,但是科学不是用想像可以来定论的。”

卢加不死心,“那科学老师什么时候来?”

“现在的你们是按照课程表去上自休课,另外和你们没有关系。”

最后,班主任用命令的口气说:“你们给我赶快回到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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