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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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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见到这位所谓裴家嫡母的时候,半分眼神都没给她。郑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这些日子所听到的那些谣言。“皇上,臣妇也知道。现如今,我们家这位淑仪娘娘正得盛宠,这几日又刚被府医发现怀了皇子,臣妇这样做是在断送我们裴家的出路。可是,臣妇也是一位母亲,当然不能看着自家女儿走入这歧途而不管。所以今日,才鼓足了勇气,来向皇上说这些。臣妇也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郑氏哭的让人心烦,秦峥这才正眼瞧了她一眼。“裴夫人,月娘可是又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妥了。朕劝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找麻烦。她现在有身子,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一家人都赔不起。”

秦峥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可是郑氏却还是执意要说,李全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这女人实在愚蠢的很。“皇上,臣妇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您觉得荒唐。可皇上若是让府医仔细去探查,便会知道其中内情。”

郑氏是觉得自己心中有把握的,毕竟他也知道,裴照月肚子里怀的孩子是真的,但是自己要让自己女儿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上位,并也只能牺牲掉裴照月肚子里的那个孽种了。秦峥听了这话,饶有兴趣的挑眉道,“府医?难不成瑶淑仪这腹中孩儿有何差池,府医没有同朕直接讲,反而去找了你这个并非亲生的母亲?”

李全耳朵尖,一下子便听到了书房门口传来的异响。抬眼一瞧,那人竟然是瑶淑仪,看来,今日这热闹可是有的看了。“臣妇不敢,只是这府医原先是被瑶淑仪娘娘收买了的,所以不敢将实情说出。但是,他伺候了我们裴家这十几年来,自然是不敢隐瞒主家的。他将这些事儿,同我细细到来的时候,臣妇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后来,臣妇也是仔细求证之后,才敢断定淑仪娘娘其实并未怀孕。不过是希望,能够假装怀孕,得到皇上的宠爱罢了。臣妇如今已经是半老徐娘,有些事情是万万不敢乱说的。若是此事有所胡言,必定是丢了良心,要惹老天爷天打雷劈的。”

郑氏这一串话说下来,秦峥只觉得听起来可笑,府医之前也同自己说过,月娘腹中的孩儿一切安好,怎么到了这个毒妇这里,就变成了莫须有的事情了。“依臣妾看,裴夫人这良心恐怕早就是丢没了。这每日便不必到处乱窜,以免哪一日,老天爷发了怒,真的降下天谴来,将裴夫人劈死了。”

裴照月怒气冲冲的进来,向秦峥行了个礼,看那样子气呼呼的,秦峥看了也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可爱。“瑶淑仪?既然你来了,就一起来听听你这母亲说你做过怎样的事儿吧。也免得别人说,朕听从谣言,再冤枉了你。”

郑氏一见这阵仗,心中暗叫不好。府医在和自己说,已经成功将药下在清茶中时,一直支支吾吾的,自己就觉得其中必有古怪。再加上此刻,裴照月这个小贱人居然还能大摇大摆的进来,很明显是没丢了孩子的。那,这次自己岂不是又输了?而且还会输的很惨。“皇……皇上,臣妇刚才所言,也不过是听府医所说,若是皇上不信,可以叫那府医来这里看看。到时候,皇上便可都知晓了。”

郑氏给了身旁丫鬟一个眼神儿,那丫鬟立马明白了,于是赶紧将早就候在书房后面的府医叫了进来。裴照月看那府医就想起,他要给自己下那堕胎药的事儿,隐隐约约觉得气得心口疼,子苓手疾眼快的扶住了裴照月。秦峥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想起现在,竟然这几个不长眼睛的还要欺负裴照月,就难免更加气愤了。“皇……皇上,臣,臣,臣的确是能够向皇上证明,这,这瑶淑仪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其实是没有的。”

府医就连说起话来都磕磕绊绊,郑氏在旁边看着,焦急的紧,原本皇上就不怎么相信她,再加上这一次,若是再出个纰漏,恐怕锦娘这辈子,也没有进宫的指望了。“皇上,府医所言也许不无道理。淑仪娘娘这孩子来的突然,也难免会惹人怀疑。更何况算了算日子,娘娘怀上孩子那几日,正是皇上舟车劳顿之时。那又怎么可能呢?”

秦峥听了这话更觉得刺耳,这孩子也许是在来到燕北之前便怀上的,可是眼前这妇人所言,倒像是,自己在舟车劳顿之时,还不忘了宠幸嫔妃似的。李全又看见在门口,那个裴家八小姐正在偷偷向里面张望着,裴照月吩咐子苓让李公公把她叫进来,今日,也应该是给这对母女一点教训的时候了。“呦,皇上,您瞧!这书房门口,那不是裴家八小姐吗?想必是来找裴夫人的,皇上,要不要把八小姐也请进来?”

李全这话吓坏了郑氏,郑氏原本是没想受到牵连到她家女儿的,毕竟女孩子离这些肮脏的事越远越好,只可以裴照月并不打算放过她。毕竟她们母女二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秦峥见郑氏神色十分慌张,于是便同意了李全的想法。裴照月见裴照锦眼底尽是惊慌之色,笑了笑,道,“八妹妹今日好生闲,竟然有功夫来这儿看我姐姐的笑话。也许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日,所以才来这儿,等着瞧呢吧。”

裴照锦此刻,气得牙根痒痒,若是在外面她必定要怼回去,可如今是在皇上面前,她还得保持着,自己大家闺秀的样子。“姐姐,你这是说什么呢?妹妹,我怎么能看姐姐的笑话?姐姐,怕是多心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这坊间流言太多,姐姐若是被气着了,伤了身子可如何得了。”

裴照月冷哼一声,果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裴照锦那般嚣张跋扈的性子,竟然也能在皇上面前,装得像只小绵羊一般。就好像从前,郑氏每每欺负了她,却总是要在裴老爷面前装无辜似的。裴照月从来不惯她们这样的性子,道,“既然妹妹是为了姐姐好。那为何又要勾连着府医给姐姐的碗中下堕胎药,你们要害的可不止是我,还有我这腹中,不过三个月不到的龙胎。”

秦峥听到这里眯起了眼,他只知道郑氏有栽赃陷害月娘的意思,却不知道,竟然还命人在月娘的碗中下了堕胎药。“大胆!你这庸医可知道?月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朕眼看着大夫诊出来的,你们算的那些月份,朕也都算过。这孩子就是龙胎,就是朕的孩子。”

秦峥大喝一声,郑氏终于不得不认命了。裴照锦原本还想狡辩些什么,眼见皇上如此气愤,便也只能悻悻的低头。“皇上,臣妇听信了流言蜚语,着实愚笨。可刚才淑仪娘娘所说陷害皇嗣,臣妇和女儿是万万不敢的呀。”

郑氏的确是个聪明的,眼瞧着现在自己没办法栽赃裴照月是假孕争宠了,起码,也得把自己下药迫害皇嗣这个罪名,给推脱了去。裴照月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的就脱了罪呢?“哦?母亲竟然这样说。难不成那清茶中的堕胎药是我自己放进去的了?府医当日来时,臣妾便觉得,他神思有异。于是那碗清茶,臣妾便没有放心喝下去。后来臣妾派子苓找个外边的大夫查那碗中,竟然发现了被碾碎成粉末的红花。那可是喝下去,臣妾不仅没了这个孩子,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药。”

裴照月还记得,自己查出那碗中的红花时,神情是多么的镇定。自己怀上了孩子,还没回到宫中去呢,在家中,便有人来上赶着害自己。红花也不过是这千百种堕胎方式的一种,这孩子如今还不满三月,等过几日回宫去了。想必更加凶险,子苓当时哭着让自己罚她的失职。裴照月当然是懂事理的,这种事情又哪里能是子苓能够防的过来的?“你,你这毒妇!还作何辩解?”

秦峥紧紧的攥着拳头,若不是因为怕落人口实,怕百姓们说自己忘恩负义,忘了裴家接过圣驾,恐怕此刻,都要令人将这郑氏打上五十大棍了。府医已经吓得不知道该如何跪着了,一个没稳住,便倒在地上。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皇上,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妇啊!臣妇是真心为了淑仪娘娘好,才说今日之事的。臣妇可是这裴家的嫡夫人,皇上,臣妇怎么可能拿家族的荣誉,来故意陷害淑仪娘娘呢?”

郑氏眼瞧着世到如今,也只能跪地卖惨了。只是,裴照月这个小贱人,恐怕是不肯轻饶了她们母女的。裴照锦是个没脑子的,但是此刻也知道事关重大,自己不善言辞,更不知道母亲的所有决断,故而,一直跪在原地哭,一句话也未曾多言。秦峥此刻自然是愤怒不已,可接下来却又陷入了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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