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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衣上酒痕诗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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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小青告诉周无用,冯易请他找两个人,确切的说,两个赌徒,三亮传的话,冯易预先声明,必须经过周无用点头。冯易知道费小青与周无用的关系,使用小弟,必须大哥同意。后来冯易叱诧江湖纵横四海,依旧对周无用保持尊敬。你认识?周无用感到奇怪,费小青说起齐红中在机械厂库房设局的事,起初我也不知道,最近才听到风声,有两个高手参与其中,破解了齐红中的伎俩,否则不会输的那么惨。周无用决定帮助冯易,另外,让小秋和三亮回来,当初有过承诺,费小青说他俩愿意跟冯易干。红旗旅社,位于小巷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旅社,巷子虽小,娱乐场所应有尽有,刘怀意非常满意这个地方。他一天的行程非常规律,中午起床,在巷外大街一家广式餐厅吃早茶,然后去几个古玩市场转一圈,这是他的工作,记下认为有价值的物件或者信息,天黑前回到巷子,在游戏厅玩老虎机。午夜后去隔壁的洗浴房按摩,唱歌,凌晨回房间上床睡觉。在外人眼里,他是做电池生意的老板,还是南方老板,不是富翁但有着花不完的小钱,这几天,他感觉有人跟踪,白天不再出巷子,泡在游戏厅和洗浴房。他的直觉是对的,不过,有人找上门了,当他回到房间,开灯,吓一跳,房间有三个人,一个白净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立两个人,一看就是打手。“我叫冯易。”

冯易面带笑容。刘怀意气愤道:“年轻人,走错房间了,赶快走,不然我要报警。”

冯易说:“老张让我找你。”

刘怀意迷茫道:“老张是谁?”

冯易把话挑明:“不重要,我说你听,听懂我的话比什么都强,老张撤了,你为什么不走?”

刘怀意不再装糊涂:“我为什么要走?”

冯易说:“我请你走。”

刘怀意丝毫不惧:“冯易,先听我说,老张不成气候,没出息,干不成大事,我看好北方市场,所以,我必须留下,你请我,是给我面子,刘某心领。”

冯易说:“你口才很好,可惜,山里老虎太多,只能留一个。”

刘怀意说:“老虎都快绝种了,为啥,吃的太多,喂不饱,不如做狼。狼不一样,给口吃的能活几个月,所以我想做狼,做狼比较安稳。”

冯易说:“谁愿意身边养一只狼。”

刘怀意说:“你接老张的位置,我给你最大的空间。”

冯易说:“我对你的生意没兴趣。”

刘怀意说:“我回去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既然来了,就想一直做下去。你可以代替马六,卓必辰,咱们合作,你找货,我出货,不说大话,有什么要什么。别人接不下的货我接,重点来了,我们合作,我帮你对付卓必辰。”

冯易说:“你怕老张查你的帐?”

刘怀意突然跪下:“放我一马。”

冯易说:“起来,我不习惯有人跪着说话,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付卓必辰?”

刘怀意说:“我来了两年,熟悉情况,老张临走交代过。”

冯易追问:“卓必辰怎么想的?”

刘怀意来了精神:“他想洗白,我不想,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世界上没有这种好事,又黑又白,甘蔗不能两头甜。”

冯易站起身:“我怀疑你的理由。”

刘怀意心里冒出寒意,他在外闯荡多年,看出冯易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主。“我早想摆脱老张自己干,不想寄人篱下之人,正好你在,说实话,我想和你联手,考虑一下。假如你干掉我,什么都得不到。”

冯易说:“我没想干你,只想把你送到来的地方,老张安排的,他说你压着一笔钱。”

刘怀意说:“不错,五十万,我应得的,你放过我,钱给你,我不想回去。”

冯易露出犹豫的表情:“好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坏人,我不跟坏人合作。”

刘怀意说:“我是好人。”

冯易说:“卓必辰开了家赌场,你出了多少?”

刘怀意说:“游戏机是我提供的,折算成股份,另外出了二十万现金。”

冯易迅速判断着,这个判断影响今后的发展:“你愿意跟我合作?”

刘怀意松了一口气:“易哥,不是合作,你是大佬,我当小弟鞍前马后。我这人贪财好色,没别的爱好,只要我不管帐,你一定能过得去。”

冯易说:“成交。”

卓必辰的赌场设在郊外一个度假村,环境优美设施完善交通方便,有两种玩法,一种是游戏机,动物乐园俗称老虎机,占据整个大厅。周边房间是常见的扑克牌,花样齐全,赌客受港台电影的影响,对这种场所趋之若鹜。辛朝阳与两名同伴同一天进入,每人夹一个皮包,里面装着现金和手机,同伴就是在机械厂库房对付齐红中的高手,贺离,卫显然。冯易通过费小青的穿针引线找到两人,请他们出手相助。贺离和卫显然相貌普通,脸色苍白,一付不见天日的颓废,看上去年轻实际已近三十。赌场专门有人监视客人,尤其新人,如果不参与其中一味游走四处打量容易引起怀疑,所以冯易请来专业人士。贺离守着老虎机,卫显然泡在牌桌,辛朝阳两头忙活。三人在赌场吃住,混了十多天,输了十多万,赌场对这类客人非常欢迎,竭力提供方便,吃住免费并得到贷款的提示。机会终于到来,一台老虎机突然断电,这对赌徒是一个打击,赌徒的生活就是输钱的过程,过程被中断,所有的愤怒郁闷顷刻爆发。这台老虎机的线路在地毯下面,墙脚有个接线板,不知谁踢了一脚,插头脱落。贺离带头喊起来,他就在这台八面老虎机上,今天输了四千。辛朝阳立刻通知冯易。玩游戏机的赌徒同时起哄,都是输钱的主,理直气壮的抗议,大厅混乱不堪,有人趁机拔掉另外几台机器的线路,老虎机全部黑灯。值班经理压制不住,没得到指示前不能硬来,毕竟,这些顾客都是送财童子,得罪不起。关明出场了。其实按卓必辰的意思,关明应该管理红天演艺广场,齐红中过来看赌场,谁知两人志趣相反,齐红中沉溺声色,关明爱财,更关注这个聚宝盆。关明止住喧哗,诚恳的表态,愿意将本金返回,这是赌场方面早就做出的预案,羊毛出在羊身上,怎么给你,你怎么输回来。但赌徒不干,一分一块钱,眼看就要出老虎了,如果连续出虎,至少打回小一万。贺离站出来说话,一口咬定,打进去四千,出了半天小兔子,马上就出老虎,只给本金损失太大,坚持赔偿而且翻倍。每个客户输的钱,机子上有记录,既然贺离这样讲,关明自然不能反驳,面对群情振奋的顾客,他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这边一闹腾,卫显然早下了牌桌,跟一群人过来看热闹,客人当然倾向客人,纷纷指责赌场没信誉。看出关明手足无措,卫显然以局外人的口吻提出请老板出面解决,因为资金量大,加起来十几万。软的不行来硬的,关明准备清场,挥手让看场子的赶人。辛朝阳站出来:“我是西山辛朝阳,在这台机子上输了八千,现在,你赔我两万,加上前几天输的,总共五万。机子断电,我看你们是故意的,眼看要出大家伙,断电让机子重新运转。”

辛朝阳恶名在外,所谓一虎压林,看场子的闻听辛朝阳的大名,不敢轻举妄动。关明硬着头皮上前:“辛朝阳,看清楚,这是赌场,能开这种场子的人,你惹不起。”

“行!”

辛朝阳跳上游戏机,用力踹起来。有人站出来主持正义,众人全部站在辛朝阳身边呐喊助威,围观辛朝阳搞破坏。众怒难犯,关明一边通知卓必辰赶紧来度假村,一边安抚众人,先坐下来,慢慢谈,老板马上赶来。大厅变成休闲区,烟雾缭绕,瓜子皮遍地,有人装腔作势准备给报社打电话。卓必辰带人赶到,身边跟着十几个打手。辛朝阳累了,坐在机子上抽烟,身边围着一群崇拜者。卓必辰上前搭话:“辛朝阳,你输了多少?”

“五万。”

辛朝阳眼皮都没抬。“小意思,去办公室谈。”

辛朝阳起身跳下:“走!”

开赌场,这种事在所难免,卓必辰有心平息事端,先处理辛朝阳,只赔偿辛朝阳一人,其他人想都别想。他不怕辛朝阳,两人打过交道,不过,生意归生意,大庭广众还是要保持风度,今天放过辛朝阳,明天再寻机报复。“我们呢?”

贺离看出卓必辰的心计。卓必辰喝道:“一个一个来。”

贺离高声喊道:“不行,我们是受害者,我们玩的起,你是老板,也应该玩的起,要赔一起赔,当场说清楚。”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卓必辰走到贺离身前,身边的打手一起围拢过来。贺离毫无怯意:“赔钱。”

遇到硬茬了,卓必辰不动如山:“行,你来,还有谁?”

卓必辰不怒自威气势逼人,加上一群打手怒目而视,上百号人顿时哑然。卓必辰转身朝办公室走,辛朝阳,贺离跟在后面,打手拦住众人,卫显然鼓动大家围上去,办公室外黑压压一片人头。刚进办公室,卓必辰一拳叫贺离击倒,杀鸡给猴看,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威胁我。贺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卓必辰当场楞住,我没下死手,再说也没那么大的力气。卫显然抽刀向办公室冲,打手纷纷避开,再厉害的人也怕拼命,有四五个人跟随卫显然冲进去,个个持刀。卓必辰还没缓过神,辛朝阳反应极快,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一刀刺中卓必辰的腰,顺势揪住卓必辰的头发。卫显然进来一看得手,马上向外冲出,贺离也跑出办公室,赌场的人一时摸不清头脑,辛朝阳眼睛通红押着卓必辰挡在办公室门口。“关明,让你的人全部滚到大厅门外,不然我一刀要他的命!”

如果别人说这话,关明全当耳边风,他是辛朝阳啊。关明赶紧喝令工作人员全部走出去,见要出人命,赌客纷纷向外跑,顾不上要那门子赔偿更无心看热闹。办公室还有一个人,小秋,他跟卫显然冲进办公室直奔套间,打开保险柜,取走帐目资料,跳窗逃走。表面看窗户被铁栅栏钉的死死的,其实有玄机,有一根铁棍是活的,向上拧几圈摘下,恰好能钻出去,这些情况都是刘怀意提供的。卫显然提刀将大门关上,关明更不明白了,赌场所有的窗口都是封死的,你们把自己关到里面,怎么出来?行,现在性质变了,你们早晚走出来,到时候一个一个砍翻。当浓烟从大门冒出,大厅一片火海,关明吓的浑身哆嗦,这时,远处传来警笛。警察来了。当老虎机断电时,有人提前报警,度假村发生血案。周无用暂时不想回北京,天天和廖平山费小青胡吃海喝,四处浪荡,用费小青的话,报复以前的日子。穆扉云忙,忙到不参加聚会。王红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动身。杨固亲自赶赴北京找到王红,首先道歉,然后询问杨京京的下落,王红将杨固打发走,马上通知周无用。周无用问:“他怎么能找到你?”

王红说:“很好找,我爸在党校,顺便打听到住处,怪我,晚走一步。”

周无用担心:“没有别的?”

王红说:“杨固态度诚恳,为过去的所作所为道歉,杨家破产,一时半会儿无法翻身,主意还是打在京京身上,他可能闻到味了。放心,即使找到京京,杨固不敢胡来。再说京京有主心骨,杨凡凡不发话,谁也拿不走。”

“怎么安排的京京?”

“我爸回省里工作,我把京京安排到省招待所,我老公出国公干,过一阵我也要把孩子带去省城。老周,你去找京京,京京是个好姑娘,你们很合适,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现在告诉我!”

“我去找她。”

周无用没有一丝犹豫。,手机里传来王红欢快的笑声:“老周,你个神经病,我哭了,孩子在看我,挂啦。”

省城,一幢楼房,周无用上到七楼,七零二,是这里了,轻轻敲门,门开了,杨京京出现门口。两人凝望着,眼神包含了一切,杨京京扑到周无用怀里。杨京京租住的这套房子位于市中心,繁华的大街对面是广场花园,省招待所在花园南边,上下班方便。自杨凡凡出事后,周无用一直处于焦虑中,尽管自己否认,心里却承认这个事实,现在,生活恢复到温柔的状态。他站在窗前俯视,环卫工在花园里清洁卫生,道路干净,灌木整齐,工人们清扫着城市每一处细小的污垢。他很少留意城市的高楼大厦和地标建筑,喜欢观察环卫工人,他觉得环卫工人才是城市的象征,能唤起对遥远的家乡的母亲的思念。小时候,母亲整日辛劳,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母亲的整洁,一有空闲就拿起笤帚打扫空荡荡的院子,永远是村里最干净的家。周无用手里只剩一只股票,就是那只大盘股,作为指标股,它的走势稳健,赢利丰厚。他给老金去过电话。老金的语气有些抱怨,跑的不见人影,我想你该给我来电话了,我的意思,暂时不动,它是我的筹码,你对盘面怎么看?这几天周无用埋头补课,统计数据,对股市有可清楚的认知,板块有分化迹象,大盘即将见顶,至于是不是牛市的终点还是空中加油继续上向,他不做判断,因为杨京京已经落袋为安。就是说行情告一段落,该走的走,该留的留,金爷赞成他的分析。周无用领会金爷的策略,他的战术与周无用相同,介入大盘股的资金只是侧翼,主力资金准备离场或者已经逐渐离场。“我赚了不少,不差这点钱,听您安排。”

金爷欣慰道:“周先生,我下面有个项目,邀请你加入,希望你能给我这个面子。”

“谢谢金爷,我们北京见。”

马路对面出现杨京京的身影,提一大包东西,慢悠悠的走动,周无用提前等在门口,听到脚步出门接过几个鼓鼓囊囊塑料袋。“买这么多菜。”

“给你买的,我不会做饭。”

“出去吃嘛。”

“外面的饭菜不干净。”

两人忙碌起来,周无用准备切肉炖菜,杨京京清洗萝卜土豆。周无用说:“应该买点绿叶菜。”

杨京京说:“叶菜有农药残留,洗不干净,萝卜土豆去皮就能用。”

周无用感慨:“没饿死真是奇迹。”

“此一时彼一时,妈妈说找老公必须找年龄大的,会做家务,能赚钱,你符合我的标准。”

“我属于年龄大的一拨,好在我心宽,不嫌弃岁数小的女孩子。”

“好像我嫁不出去,死乞白咧求你,追我的人一火车呢。”

周无用停下手里的活,认真打量眼前漂亮的姑娘:“以前我老做梦,梦见一个房子,以后不用做梦了,你就是梦里的房子。”

“好有诗意喔,王红姐还说你耿直,不会讲情话呢。”

水池边的杨京京低头轻笑。周无用来了兴致:“要不要再听一句。”

“可以,不许太恶心。”

“你什么时候下的凡?”

周无用顺嘴胡扯,却听见心里某个角落响了一下。“酸死,不过我喜欢。”

杨京京仰起娇媚的面容充满幸福。周无用去北京接王红。按计划王红应该乘小车抵达省城,因为孩子不喜欢,闹着要坐火车,所以让周无用来京接一趟,路上有人照顾。去北京的路上,周无用和冯易有过短暂通话。红天演艺广场交还王天,由小秋经营,这是王天的意思,辛朝阳逃亡在外,估计去了南方。卓必辰仅非法赌场一项罪名也得三年以上,何况还挖出了背后的保护伞。那么冯易得到了什么,或许像卓必辰开办地下赌场,或者接过马六的生意,继续与老白之流进行地下交易,周无用没有多问,现在,他对市里的情况毫无兴趣。冯易说:“周哥,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周无用笑了:“我结婚了。”

冯易说:“周哥,反正我把你当朋友,我欠你和辛朝阳的,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

见到王红时,王红早已准备停当,第二天下午的车票,周无用没提及王天,从王红的态度揣测,王天应该安然无恙,否则早急眼了。王红让周无用早点回宾馆休息,明天早点过来,时间还早,他不由自主的走到小叶家附近的街道。华灯初上,一天中最安逸的时刻,一个女孩从人行道迎面走来,小叶。周无用如遭雷殛,定在当场,小叶依然俏丽,霓虹灯的光亮映照脸庞,小叶说:“走走?”

周无用说:“走走!”

小叶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隔着一米的距离,小叶稍微在前,周无用机械的挪动脚步。小叶转身倒退:“你女朋友很好看,我在公交车站见过。”

我女朋友,公交车站,周无用闪电般搜索记忆,他没有和杨京京坐过公交车更没有在某个公交车站驻足。周无用回到第一次见到小叶的心境,坦然而拘谨,小叶转过身,两人再次并排行走。傍晚的城市美好悠远,时光变得漫长,变得短暂,在周无用看来,漫长与短暂没有区别,就像灵魂依附肉体。周无用说:“我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希望总是希望。”

小叶面朝周无用,倒背双手,笑魇如花,一步一步后退:“再见,我走了。”

周无用看到一个骄傲的背影,看不见胸前的眼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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