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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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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之后,其实也有很多人,问她感觉怎么样。但是,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感觉。走出校门的时候,都很平静。也幸好,姚爸姚妈从来不是喜欢炫耀,喜欢比较的父母。别人问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他们在前面挡了。本来打算回老家过暑假的,可是想着那边熟人那么多,询问的人会更多,姚爸就让梦婷不用回去了。虽然知道大家就只是关心一下,或者就是聊家常的时候,觉得没什么新鲜的话题,就会往孩子的成绩上聊。他们不喜欢,可是又不能拒绝。毕竟,来者是客啊。也是姚爸特意让梦婷不回爷爷奶奶家,雨欣直接接了梦婷去她家住着。给他们做遮掩才更加得心应手,雨欣爸爸妈妈基本是一点都不怀疑。有时候,说起来的时候,想起来,之前他们放假,从来不会天天都往外跑,这次是怎么了。雨欣直接说:“因为之前梦婷要学习呀,我不能拖后腿吧?这次不是已经高考都结束了吗,我陪着她出去逛逛,也散散心嘛。”

雨欣妈妈还很是欣慰,这孩子,最近还是有长进的,都知道心疼人了。谁知,这都只是借口。当然,天天出去跑,还跑的特别远,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每天梦婷回家,基本都是倒头就睡了,不存在会失眠,会胡思乱想什么的。甚至有一段时间,因为两个人出去玩的地方太陡峭,太费力。雨欣是有人背的,她就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后面走。累的她都要忘了高考这回事儿。等她打电话给爷爷奶奶,聊天的时候,说起姚爸姚妈,过几天回城里时,给她带什么好吃的,还要给雨欣带什么好吃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成绩马上要出来了。不过,她也不担心。反正自己都已经尽力了。成绩出来前,她一个人去了初中学校。初中的孩子都已经放暑假了,学校里就门卫室的大伯一直坚守在岗位上。学校里的老师,大部分都回家了,只有极少数的老师,还在学校里。她来的时候,并不确定班主任还在不在学校,就没有联系他。要是已经回家了,特意为了她回来一趟,她也很不好意思的。静悄悄的操场,路过树下的时候,都能听到鸟叫的声音。还有知了在不知疲倦,不怕热的鸣叫。偶然有风吹来的都是热浪。想着曾经在这里跑过、笑过,也哭过、奋斗过的时光,好像一晃,就已经过去好久了。也是,都三年了。也是有点久了。在林荫路的尽头,她稍有犹豫,还想着这会儿去哪里打发一下时间。迎面走来的,却是班主任的女儿。那时候还才三年级的小姑娘,都已经小学毕业了。那时候,梦婷经常去班主任家里,见过这个小女孩儿很多次,虽然现在长大了一地,倒是也依稀还有当时的轮廓。小姑娘倒是很热情的跑过来,甜甜地叫姐姐。知道班主任还在学校里,梦婷便随小姑娘回了家。师娘正在收拾家里,班主任却老神在在的在玩电脑,就是玩游戏的那种玩。差点惊呆了梦婷,小姑娘看着梦婷呆呆的样子,乐的不行。师娘说:“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杜老师在你心里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杜老师瞬间暴起:“什么叫形象崩塌,我的形象不是一直都很正能量吗?打个游戏而已,又没有抽烟赌博......”后续的话音,在师娘的目光中,自动消失。转瞬,杜老师就是梦婷时常见到的样子了。去冰箱拿了西瓜切过来,喊小姑娘将她藏起来的好喝的分一点给姐姐。抬头看到梦婷一脸忍不住的笑容,杜老师很无奈:“安啦,你杜老师只是一个正常的,喜欢玩游戏,还怕老婆的人,想笑就笑吧,忍着不辛苦吗?”

梦婷实在忍不住,和小姑娘一起笑了好久。杜老师装着很凶的样子,怒瞪过去,两个小女孩理都不理。最后,只能无奈的去帮老婆做饭了。端着碗吃饭的时候,梦婷都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竟然有幸能吃到“大魔头”亲自煮的饭,要是这会儿拍个照片发群里,群里那帮被杜老师武力镇压了三年的小伙伴,会不会群起而攻之?看到杜老师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梦婷最终也没敢。知道梦婷今年毕业,师娘忍不住想问问孩子考的怎么样。可是想到成绩还没出,现在问也就是添堵,便没提。饭桌上大多是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对于这个曾今的学校风云人物,小姑娘可有太多想要问的了。大到怎么学习,怎么安排是时间的;小到会怎么处理和同学的关系,要近一点还是远一点等等。就没有什么不想问的,要是可以,她恨不能梦婷晚上不回去,就和她一起睡好了。杜老师眼见自家的小棉袄,要成了梦婷的小迷妹,却也没有阻拦。小孩子嘛,就是要见的多,见得多了才会想的多,才会想着改变自己。这是个好事。吃完饭后,杜老师结束了小迷妹十万个为什么,将小女孩赶过去帮妈妈洗碗了。他送梦婷出去,路上才说:“怎么样,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当初觉得这里就是整个世界。现在回来,看着这和当初一模一样的东西,是不是觉得不如记忆里高大了?是因为你走的远了,看得多了。眼界宽了,能容下的东西更多了,自然觉得这些本就在眼里的东西,小了。”

走出校门,梦婷想,到底是带了她三年的班主任。哪怕这三年都见的很少,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烦扰什么。也是,现在的烦扰,也就是现在会觉得烦扰一下,等她走过去,这些就都是回忆了。人生,不就是被这一个个回忆填满了过去,才有更美的未来嘛。接下来的几天,梦婷都一切如常。和雨欣他们两个人一起,满世界的跑。因为雨欣早早地就有自己的积蓄了,爸爸妈妈并不知道他们这一天天的都跑了多远,玩了多久。只觉得两个小姑娘精神是真好。他们起床上班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就已经出门了,等晚上他们都睡着了,两个孩子都还没回来。可是转念想想,这样才像十多岁的小姑娘啊。过去的几年里,雨欣就跟个谋生存的大人一样,一门心思只想着赚钱。他们想让孩子出去逛逛,拉都拉不出去。现在看来,不是拉不出去,是拉的人不对。雨欣的爸爸妈妈倒是真的真相了。只是此人,非彼人而已。雨欣的心思,这些天,基本都在甜蜜的爱情里。梦婷的那一瞬间的烦扰,因为去的很快,雨欣都没发现。姚爸姚妈还是赶在成绩出来的前一天就回家了,他们还是想着,女儿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们不能缺席。看到梦婷的那一瞬,姚爸姚妈只觉得孩子这段时间,气色好了不少。能不好吗,之前上学的时候,哪里有空天天这么运动啊。她这段时间,每天的运动时间,都能抵得过过去一星期的运动时间了。不过看着这么活力满满的女儿,姚爸又觉得有点心酸,他们都没在身边,女儿竟然精神更好了。这是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们把女儿照顾的不够好?晚上姚爸和姚妈说起的时候,姚妈没好气得怼回去了:“现在还早呢,等到女儿再大一点,还会有老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心酸的机会多了去了。现在这么早开始心酸干什么?”

噎的姚爸转身睡向另一侧,不想和姚妈说话,尽给他心上扎刀子。姚妈心下无奈,这么早就是老父亲的心态开始愁了,等女儿谈男朋友了可怎么办哦。第二天,可以查成绩的时候,姚爸还紧张兮兮得问梦婷:“要不要爸爸先给你查好,你先做一下心理准备?”

梦婷却没有,这种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事儿,她干啥要躲。大不了就是再来一次的后果,有什么关系。姚妈直接戳穿姚爸:“要做心理准备的是你吧?你不要影响女儿!”

姚爸看着比自己还镇定的女儿,倒是只能紧闭着嘴,假装没有紧张。淡定的姚妈和梦婷没管已经有点魔怔的姚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好笑的情节,两人还乐呵呵地笑。姚爸忍不住叹息:“这是不识愁滋味啊!”

看着坐立不安的姚爸,姚妈实在忍不住,将他支走了。从来不再外面买宵夜的姚妈,说想吃汤面,让姚爸去买。姚爸拗不过,只能去。结果走的时候,梦婷找到她许久不用的钱包,掏出来一把零钱,将他手机换走了。本来不想换的,可看着老婆望过来的眼神,乖乖的换了。姚爸刚走没多久,就到时间了。全国各地的考生,都等着这会儿去查看自己的成绩,多少有点卡,幸好家里的网络还可以,没卡多久,就进入了系统,查到了成绩。梦婷认真地核对了一下,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跟她的估分,相差不多。不出意外,她想去的首府,应该是问题。姚妈看到这个成绩,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抱住了梦婷。这么多年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成果,虽然没有很惊喜,可是起码也很满足了。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从小就背负了那么大的压力,还是那么多本不用背的压力。如今,孩子得偿所愿,能去到首府,那个基本陌生的城市。虽然孩子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去了首府,自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在等着她。但是,孩子长大了,可不就是要飞出去的嘛。父母能陪着一起走的路,本就很短暂。姚爸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极淡定的母女俩,一时都拿不定到底结果如何。看了看女儿,再看看老婆,都不敢开口问。他站在旁边,看着老婆帮班上的孩子,一个个的查询成绩。有人欢喜,有人愁。班里有人成绩喜出望外,也有人的成绩并不十分如意。作为一名毕业班的老教师,姚爸倒是十分淡定。只是心里记挂着女儿的成绩,也只敢时不时的瞟他老婆一眼。最后是梦婷,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将手机拍下来的照片,给姚爸看了一眼。这个在梦婷面前,如山一样的男人,在看到女儿的成绩时,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苦苦拼搏了十二年的成绩啊。他什么都没说,转头去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姚妈拿着毛巾走进来:“快擦一擦,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女儿看到了笑话你。”

“自己的女儿,什么样子没见过,笑就笑吧。”

看着给自己擦眼泪的姚妈,还是忍不住,紧紧得抱住了她。姚妈只觉得肩膀上一会儿就热了,她没动。今天看到梦婷的成绩,她何尝不想哭一场呢?只是,她要是哭了,女儿肯定也忍不住,才生生地忍住了。梦婷看妈妈进了卧室,也没有进去打扰。自己将截图发在了家人的群里,就看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溜的红包,排着队的过来了。还一个个的担心孩子不会领,都发语音,让宝贝把红包领了。成绩出来了,就是值得庆贺的事情,现在都隔的远,只有红包才能表达他们的关心。舅舅刚从应酬场上抽出身来,刚坐到车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累的不行。听到群里滴滴滴滴地声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外甥女出成绩的日子。看到外甥女发过来的成绩单,舅舅止不住得叹息,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不愧是他的外甥女!回到家,看到准备入睡的妻子,谈起几个老人在群里比着谁的红包会第一个被领,比的梦婷一个都不领了。舅舅忍不住说:“这孩子这么聪明,将来指不定会有多大的造化。我们家能拿出手的也没什么东西,将公司的股份,分一点给这个孩子吧,将来这么都是她的依靠。”

舅妈倒是一口就同意了。只是股份这东西,现在送出去是礼物,要是将来有什么万一,那就不是礼物,是负担了。舅妈倒是想的很通透:“让公司法务部门,理好转让书,设置好条件就好了。这是多简单的事,也值得你犹豫。”

舅舅想了想,也是,提前将条件都设好,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情,不牵涉到外甥女,就是了。倒是又忍不住问妻子:“我将我们辛苦打下来的股份,就这么送给了姐姐家的孩子,还将条件设置的只有利好,你会不会难受,觉得这对周晟周皓两人并不公平?”

舅妈看脸惊讶的看着舅舅:“你这么不了解我的吗?本来家里的产业就有姐姐的一份,姐姐不要,给她的孩子也无可厚非。至于两个孩子,他们的未来,自有他们自己打拼。若是他们能力够强,这些东西,留给他们有什么用?若是孩子们没有那个本事,这些东西留给他们,又有什么用?”

舅舅忍不住庆幸,幸好自己看人多少还是有几分在行,选了这么心怀大义的老婆,不然,可能就家里纠纷,都能让他头大。如今这么顺意的生活,真是,想想都高兴。而梦婷,看着几个老人已经像孩子一样,快要争起来了,就直撒娇,说瞌睡来了,想睡了。几个老人马上停止了,都纷纷说了晚安,让她早点休息。去休息了的梦婷并不知道,几个老人竟然单独组了群。在群里就梦婷会不会领红包的事情,都开始设赌注了。就是如果梦婷先领了谁的,其余人就要给梦婷两倍的红包。当然,最后,梦婷是谁的红包都没领。这使得老人都觉得不得劲儿,发出去的红包,竟然没人领,退回来了。然后老人们又聚在一起,想了别的招。最后,他们决定,四个人合伙,凑钱,给孩子在首府买一套房子好了。决定好了之后,外公一个电话,就把舅舅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听到四个老人想给梦婷在首府买个房子,到时候,大家去看她也方便,而且孩子可以愿意住宿舍,就住宿舍,不愿意,就住自己房里,也清静。舅舅倒是没含糊,马上安排了熟悉业务的人去办理了。而且还添了一笔钱,给梦婷买了离首府最高学府尽量近的好房子。梦婷并不知道,一夜醒来,她就升级成了千万富翁。不接受反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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