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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再见酒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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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李雪薇已经搬到新家20多天,每天把丫丫送到幼儿园,她便积极的去找工作。奇怪的是,有几家公司明明说面试通过了,回头就告诉她不予录用,最可气的是连个理由都不给她。今天她又碰壁而归,她倒在沙发上看看接丫丫时间还早,身心疲惫的她决定晚上带丫丫出去吃。她抱着抱枕蜷在沙发上,迷糊的刚要睡着,电话铃响了起来。她抓起电话听筒:“喂,你好!”

“小李呀,在哪儿呢?”

“是你!”

她瞬间睡意全无,章总的声音让她每个汗毛孔都不舒服,而且是恶心不已。“嗯,是我,我确实惜才如金吧!你看我可没忘了关注你呦!”

章总的声音都透着得意和戏谑。“你怎么找到我联系电话的?”

李雪薇一骨碌坐起来质问道。“你填表的时候留的呀。”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

“是你,是你在背后搞鬼,真卑鄙!”

“社会也是一门科学,我是帮你看清现实,敢耍我的女人你是头一个,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除非……”“我读不懂你的社会科学,我只知道你是个衣冠禽兽,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垃圾桶罢了,甚至你连垃圾桶都不如,垃圾桶至少能为人服务,而你的存在本身就在污染空气,去死吧!垃圾!”

李雪薇痛快淋漓的骂了个够,挂断电话的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些天的纠结、徘徊、郁闷一扫而光。心思单纯的她宣泄出郁结的情绪枕上抱枕没过多大一会儿居然真的睡着了。然而,她睡意正浓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伸手又摸过一个抱枕捂住脑袋,电话铃却执意的响个不停。“你敢再打我就报警。”

不休止的电话铃声中,她抓起电话来就吼了一句。“雪薇,是我,谁惹你了?”

肖薄雅关切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姐,是你呀,我以为是姓章的呢。”

李雪薇带着几分撒娇的赶紧解释。“他怎么有你电话?”

“我最近找工作总是碰壁都是他搞鬼……”李雪薇把事情经过学了一遍。“真是卑鄙无耻!”

“就是。”

“算了,咱不提这种垃圾,晚上吃什么?”

“我和丫丫出去吃,你有空吗?”

“我呀,坐这儿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晚上要出去吃,所以呢赶紧主动请客,姐姐我讲究吧!”

“何止是讲究,简直是太讲究了!”

“那就这么定了,你和丫丫在幼儿园门口等我,我现在就去停车场,见面咱们再琢磨去哪吃,行吗?”

一个多月的接触,肖薄雅对丫丫已经不再排斥,反而有些小小的喜欢。“好嘞!”

一个多小时后,福缘来火锅店里。丫丫坐在椅子上,两条小短腿悠荡着,肉乎乎白嫩嫩的小手拿着小勺舀起碗里的一颗肉丸递到嘴里,抿着小嘴嚼着。肖薄雅盯着面前的小奶娃看的出了神,她莫名的觉得丫丫嚼东西的样子像极了小鼹鼠,太可爱太萌了。“看我女儿太可爱,眼馋了吧?”

早在两年前李雪薇就习惯性的叫丫丫女儿了,她不骄傲的调侃一句。“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就我这颜值将来有个女儿也不会差哪去好不好?”

肖薄雅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李雪薇刚想说话,丫丫盛着肉丸的小勺递到她的嘴边,她张口接住,笑眯眯的看着女儿使劲的嚼着,母女俩对视的画面无比温馨。然而下一秒,李雪薇手捂着肚子皱着眉转脸看向肖薄雅:“姐,我好像……你包里有卫生巾吗?”

“没有。”

“那……”“这附近有没有小超市?”

“有,刚才你开车过来路口右边有一家。姐,这样,你看好丫丫,我去买。”

李雪薇站起身叮嘱道:“丫丫,你和阿姨先慢慢吃,妈妈出去一下。”

肖薄雅一把拉住她:“还是我去吧,你先把饭吃完。”

“我吃饱了,你看着丫丫,一会儿你们吃完到那边找我就行。”

餐桌前的娘俩看着李雪薇的身影在橱窗前消失才转过头,不知是不是李雪薇不在的缘故,丫丫怯怯看了两眼肖薄雅就板板正正的坐在那儿,两只小手揪着胸前的衣服上的彩绸带。面对孩子如此明显的反应,肖薄雅突然有些后悔,当初那几天在孩子面前表现出的嫌弃。她语气极尽温柔的询问丫丫想吃什么,耐心的帮她夹起来还下意识的放在嘴边吹一吹才放进它的小碗里。“谢谢阿姨!”

丫丫甜甜的一笑,粉嘟嘟肉嘟嘟的小嘴发出悦耳的声音,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纯粹简单,肖博雅的心都被萌化了。恰在此时,她不经意间的抬头竟然从丫丫背对着的那一面壁镜中看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女人气质高贵典雅,一袭黑色旗袍上手工绣制的梅花精美细致,向来喜欢传统服饰和旗袍的她无暇去欣赏,因为那个男人竟然是那个“酒鬼”。错愕间,那个“酒鬼”已经绅士的陪着女人上了楼,在靠近楼梯的位置坐下,俩人小声交流着,“酒鬼”始终面无表情,偶尔说上两句,女人便欣慰的又点头又微笑。“哼,什么痴情,不但是酒鬼,还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渣。”

“雅雅阿姨是说我吗?”

丫丫听不清她在小声嘟哝什么,幼小的她紧张的张大眼睛盯着肖薄雅略带几分愠怒的脸。“没有,没有,丫丫这么乖,阿姨是说坏人,很坏很坏的人。”

“我爸爸才是坏人,他不要我和妈妈了。”

丫丫眼圈一红,她幼小的心灵里装着同龄孩子还无法体会到的东西,尽管妈妈从不在她面前提爸爸的坏话,但她还是明白了爸爸妈妈的事。毫无育儿经验的肖薄雅正在气头上,根本没留意小孩子的反应,而恰恰是丫丫这一句话她顿时来了灵感。她俯身凑向丫丫:“丫丫,你想不想和雅雅阿姨学武功?长大保护妈妈?”

“想!”

“那阿姨可以教你,但是你得帮阿姨个忙。”

“可是我太小了。”

“对呀,就因为你小才能帮阿姨呀!”

“真的吗?”

“真的,来宝贝儿,阿姨告诉你。”

肖薄雅把丫丫抱在怀里,小声告诉她,楼上那个男人前一段时间因为喝的烂醉刚把女朋友气走,现在又欺骗别的女人,而且他害的自己又撞车又赔钱,所以那个人是个坏人,丫丫得帮忙收拾他。“那雅雅阿姨自己就能打哭他呀!”

丫丫看了眼楼上那个人,童声童气的大声道。“嘘!阿姨给你讲童言无忌,你的话有人信,阿姨说了没人信,而且无故打人是犯法,警察会把阿姨关起来的。”

“哦,是这样,大人真麻烦!”

丫丫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肖薄雅在丫丫耳边如此这般一通“教导”,丫丫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丫丫最后大眼睛呆萌的看看楼上的男人又看看肖薄雅还是不放心的:“阿姨,妈妈会不会骂我?”

“不会,阿姨保证,妈妈绝对不会骂你的。”

“那好吧!”

丫丫从椅子上滑下来迈开小短腿走了两步又回头:“雅雅阿姨,我去了。”

“唉,丫丫等会儿。”

肖薄雅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丫丫叮嘱一句:“丫丫,一会儿那个坏人如果跟过来,你就叫我妈咪,千万记住了,好吗?”

丫丫眨眨眼睛表示明白转身向楼梯走去,她小小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开始雅雅阿姨不许自己叫雪儿妈妈,妈咪的称呼,现在怎么连她也想给自己当干妈,又让自己叫妈咪呢?一个一身粉色连衣裙,白胖胖水灵灵的小萌娃出现在楼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魏振军背对着楼梯没太在意,他与对面人正专注的看着计划书,这是关于服装展示大赛,也是和盛世联手的第一个方案。“爸爸!”

随着软糯的一声呼唤,魏振军的腿上一热,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伏在膝头,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抱着他的大腿。刚低头看过来,小萌娃嘴一张又一句:“爸爸,妈妈叫你吃完饭早点回家,别喝醉了。”

魏振军还没搞清状况,小萌娃已经小屁股一扭撇开他向楼梯走去,到了楼梯口竟然还大声来了一句:“爸爸,早点回家。”

“呵呵,好可爱!”

对面的女人盯着那个小身影,忍不住夸了一句。魏振军被搞得莫名其妙,他下意识的起身,他倒想看看谁带来的孩子,怎么突然喊自己“爸爸”,莫非他爸爸长得像自己?丫丫走到楼梯口,小小的她想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任务,雅雅阿姨会什么样,她往下一看一不留神,小短腿一歪,身子一个趔趄朝下栽去。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快如闪电闪了过去一个回旋把丫丫捞在怀里堪堪的在楼梯口停住。所有亲眼目睹的人来不及惊呼,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看到大人孩子毫发未伤齐齐的长吁一声。“到底是亲生的啊!”

不知是谁发出的一声由衷的感叹!“看看人家这爸爸当的,赶明你也学学。”

邻座的一位孕妇捅了捅还没回过神的丈夫。魏振军低头看着怀里瞪大眼睛的娃娃,听到议论声顿生不悦,但是,感受到孩子吓得不轻,他还是尽量语气温和的问:“你爸爸妈妈呢?”

丫丫惊惧之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嫩嫩的手指指了指楼下。“叔叔抱你下楼找爸爸,以后不许乱叫人好吗?”

这么软糯的小娃娃抱在怀里,激起了魏振军心底的柔软,语气也带着几分怜爱。身材高大,英俊冷冽的他抱单手抱着粉嫩嫩的小娃娃,修长的大腿迈下楼梯。此时此刻,他千年冰山般的脸难得一见的柔和了许多,英俊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惑,此一刻的画面在人们的眼里,那就是温馨的父慈女爱。肖博雅不见丫丫下来忍不住站起身迈向楼梯口往上看去,眼见这温馨美好的一幕,一时走了神。而她的愣神看在魏振军眼里就是自己肯定与孩子爸爸太像,不然孩子妈妈怎么会看见自己就发愣呢?“妈咪!”

丫丫回头看见肖薄雅,聪明伶俐的她记得阿姨让她下楼就改口叫妈咪。在肖博雅愤愤的目光中,魏振军已经迈下楼梯站在她面前,见他没伸手接过孩子,魏振军哈要将丫丫轻轻地放在地上。肖博雅狠狠地白了魏振军一眼拉起丫丫转身就走,憋着一肚子气的她步子迈的很急,丫丫踉跄的跟着险些摔倒,正在气头上的他根本没留意。对于她的反应魏振军根本不屑于计较,转身欲上楼梯的她无意间回头见此情形顿时,浓眉微蹙,骨子里的正气凛然使他低喝一一声:“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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