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

白初初站在病房门口，抬起来的小爪子晃了两下，随后有气无力的垂了下去。不管多少回，她都记不住现在的林若瑶不会回应她。病房的门开着，那天之后林若瑶没再锁过门，甚至遥控器在手里都不再关门，有的时候还特意将门打开。顾霆夜终究没有特意配一把病房门的钥匙。但这好像不重要了，毕竟人也不见来。锁不锁门，人都不来。不需要钥匙也能进来的门，那个人不来罢了。白初初曾无数次蹿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林若瑶背对着自己坐在窗边吹风的样子。尽管白初初不需要推开门，但林若瑶那种包裹着自己的不安感和疏离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看上去情绪很稳定，但只有白初初接触过后才知道，林若瑶的情绪是持续稳定的低沉着，并且拒绝与人交流。那种笼罩在林若瑶身上安静的崩溃，那种装作若无其事的微笑，围绕在她身上的孤独和失落，白初初是真的束手无策。有的时候白初初自己一个人拽着林若瑶吧啦吧啦说一下午，最后口干舌燥，结果林若瑶就扭过头来朝自己笑一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真的巴不得林若瑶能对自己敷衍几句，哪怕嫌自己聒噪也好。“瑶瑶，你今天去做复健了吗？医生怎么说？情况好点了吗？”

白初初自顾自地走进屋，脱了外套将包放在沙发上，顺手抓了个苹果咔哧咔哧的啃着，拉了把椅子在窗边坐下。昨天复健的时候，林若瑶的腿突然剧痛无比，原本都能不拄拐杖走几步了，忽如其来的变故疼的林若瑶都下不来床了，本以为会不会是林若瑶这些天太急于求成导致引起了并发症，但医生昨天并没有答复检查结果。白初初咔哧咔哧的啃着苹果，本以为林若瑶会一如既往的不理她，结果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回应。“医生说，我的腿是奇迹。”

白初初一愣，嘴里叼着半块苹果呆呆的看着林若瑶。林若瑶也不在意她震惊的点，含蓄春风般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着。“医生说，我的腿恢复神速，只不过代价就是，日后会时不时伴有神经痛罢了。”

林若瑶脸上很镇定，似乎对往后余生落下的腿伤毫不在意。白初初口中的苹果直接掉在了地上，“瑶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若瑶淡定自若地将头转向窗外，目光悠然语气平淡：“知道，我说我的腿就快好了。”

白初初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腿要落下一辈子的后遗症！你到底清不清楚这辈子都要被腿疼折磨这件事的严重性！你到底在想什么！”

面对白初初的嘶吼，林若瑶不为所动。“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坦然接受。医生说了，这是代价。”

白初初彻底疯了般咆哮着：“值得吗！你有必要非得现在站起来吗！你就不能好好养养吗！你非要毁了这双腿才满意吗！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