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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邢家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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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邢云和他七叔邢陌钊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邢陌麾。这个邢家保守了几千年、只有历代家主知道的秘密,如今却要公之于众,这让他们一时还是有些发懵。齐不悔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虽然未露声色,但他心里清楚,这极有可能是一些对国家来说无比重要的情报,其价值甚至强于控纸术本身。肖老二倒是不怎么感冒,肆无忌惮的玩着手机QQ里的麻将游戏。毕竟在那间囚禁钱锦的密室中,从邢云和箕篱的对话中,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所谓的秘密。我是能理解邢陌麾的,对于一个背负沉重压力,又刚刚经受兄弟叛逆的老人来说,与其在这样一个先进的时代死守千年的传承,还不如索性将那件叫做癸轮的法器和自家的控纸术都交给国家,不再涉足道门之事,自家从此踏踏实实做纸扎生意,说不定还能在齐不悔的协助下,弄个传统文化遗产的名头。但我心里着急的不是这些,赶紧问清楚解除厄土诅咒的办法才是正经。而且刚才经过这么多事,心里一着急,竟然忘了被邢陌堂踢碎的瓷缸还在那山腰上。那里还有厄土,万一被哪个棒槌触碰到了,这不是又要惹出事端吗?邢陌麾按了一下茶几上的一个按钮,对着旁边的话筒说道:“拿进来吧。”

紧接着,外边大门开了,走进来四个大汉,用两根扁担抬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四人似乎都非常忌讳那个麻袋,每走一步都怕来回晃荡的麻袋粘上自己衣服,放下后便一溜烟的离开了。“小兄弟,你看看,这是你们的东西吧……”邢陌麾对我一笑,用手指了指那个麻袋又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轻轻解开麻袋,一抹青花瓷的花纹便露了出来。然后便看到里边绛紫色的厄土,吓得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老爷子,谢谢您还想着我们这点东西,给您添麻烦了……”我掸了掸手,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不想再等了,便不失时机的问道,“呃……既然咱们说到这儿,老爷子,我就无礼了啊!我们听说邢家有解除厄土诅咒的方法,我一个老哥哥……还有几位公安系统的朋友都中了招,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让您给我们帮帮忙,这几人从中招到现在得有一个多月了,您看还有救吗?”

“不急,你们的事阿云已经跟我说过了,”邢陌麾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头对着齐不悔说,“齐主任,你可知道这厄土的来历?”

“还请邢老先生赐教!”

齐不悔脸上挂着笑容,可语气里却是“说重点”三个字。“自春秋时期,上祖邢毋屠开创家业以来,邢家至今已延续了二千七百多年。开始的时候,我们邢家也和古时大多数人一样,以农桑为业。因为治家有方,又善于结交各路高朋雅士,上祖在当时颇有名望,邢家也在他的领导下逐渐成为富甲一方的大户。”

邢陌麾并没有在意齐不悔的语气,继续缓缓的说道:“上祖他老人家博学多识,通晓天文地理。在将家族交予后辈打理之后,他便开始潜心于炼丹求仙之术。他所结交的人物,也从当时的权贵,变成了天下的方士和术士。也是在那个时候,上祖结交了一位叫贾崧的方士。”

“贾崧?就是写《千壤录》的贾崧?”

钱锦听到这儿,不自觉的出声问道。“哦,钱道长也知道贾崧?”

邢陌麾眉毛一挑,有些诧异的问道。“啊,我也是最近为了接触厄土诅咒的事情,查询了一些典籍,这才知道此人,而且他应该曾经和贵祖上有一些渊源吧?”

钱锦欠了欠身问道。“根据邢家族志记载,贾崧曾经多次来邢家,与上祖讲述他在各地的见闻,也曾将这本《千壤录》给上祖看过。上祖对其中的记载非常感兴趣,”邢陌麾抬起眼皮扫视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贾崧在《千壤录》中,就详细记载了这种叫做厄土的土壤。”

邢陌麾讲这些话的时候,从邢云和邢陌钊的表情来看,他们对这些历史也是第一次听说。而齐不悔更是不错眼珠的盯着邢家家主,似乎要从每一句话中抠出更有价值的信息。我不断的梳理着邢陌麾的话,思考着他这番话的意思,不由自主的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贾崧与贵祖上的相识,也是因为厄土的关系,对吗?”

“呵呵,梅总,你们公司的同志个个儿都是高人啊!”

邢陌麾对着梅总客气了一句,随后面色一沉,“不错。阿云、七弟,还有在座的诸位,你们将共同见证邢家二千多年来守护的秘密。”

“贾崧当时云游天下来到这一带,上祖得知后盛情相邀。贾崧以为上祖只是和那些达官显贵一样追求长生不老的俗人,本不想久留。但与上祖攀谈之后,发现上祖谈吐不凡、胸怀大道,两人志趣相投,这才结为挚友。很长一段时间,贾崧就居住在邢家。有一天,贾崧随上祖到山中漫步,来到金溪潭边,偶然发现了一些绛紫色的土壤。在平常人看来,这些土壤和其他的泥土没什么区别,但贾崧看到之后,却吃惊不小。”

“上祖虽然博学,但除了颜色有些不同,也没看出这种土壤有什么不对。可贾崧却说,这种土叫厄土,还说……厄土只会出现在冥隧附近。”

冥隧?这个词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肖老二翻着白眼张着嘴,估计也不知道。只听邢陌麾继续说道:“贾崧对上祖说,所谓冥隧,就是通往地府的隧道。阴阳两界的人鬼,都有可能从这些冥隧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这些冥隧都是天然形成的,而这些厄土,既不属于阳世,也不是阴间之物,唯独存在于冥隧之中。不过,人们也曾经在阳世发现过这种极为罕见的土壤,还得知这种土壤具备一种吸附、扩散戾气的特性。人若是杀生、或是接触到凶器,短时间内又去触碰厄土,厄土就会将人所沾染的戾气无限扩大,导致人体阴阳平衡极度紊乱,不仅会让人发疯直至丧命,更会让魂魄也变得支离破碎。不过即使如此,依然有人在寻找这种土壤。”

“啊?这玩意这么邪性,怎么还有人找这个啊?”

肖老二斜着眼问道。“贾崧在他的《千壤录》中记载,厄土生在冥隧之中,有‘引肉身过阴阳’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只要阳人手捧厄土进入冥隧,就能够穿阳过阴,进入地府。”

听到这儿,我和肖老二坏笑着对视了一眼,嘴里都在默默叨咕着一个词:脱了裤子放屁。反正人死后都要进入地府的,就算是想着急看看那边的风景,也可以从天台上跳下去,何必费事还找什么厄土和冥隧呢。邢老家主似乎看出了我们的不屑,微微一笑,说道:“道门术法高深莫测,并不是像故事里讲的那样,随随便便就能过阴。即使是在道门兴盛时期,过阴之术也要算宗师级别的术法。不只是术法运用复杂,更是因为过阴必须要有地府的官方路引,就好比我们现在出国需要办签证一样,否则到了那边就会被阴兵擒住,投入冥河。然而……”邢陌麾顿了顿,眼睛紧紧盯在屋子中间的麻袋上:“冥隧是极为特殊的阴阳通路,手捧厄土进入阴世,走的并非黄泉路,更不用过鬼门关,而是会随机出现在地府内部的任何地方。”

这回轮到我和肖老二傻眼了。如果将阴阳二世看成两个国家,那么从冥隧进入地府,完全就是偷渡啊!“卧槽,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抓一把厄土,就能‘黑’在地府过日子了?”

肖老二这个二百五不顾梅总嫌弃的目光,立刻吵吵起来,“可阎王爷他们家又不是美国,上哪儿干嘛去啊,就算混上绿卡,不也就是当个鬼吗?”

屋里的氛围稍微轻松了起来。邢陌麾也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那……如果他还能回来,并且把地府的东西带到阳世呢?”

这句话倒是让我的眼睛瞪大了,也开始犯起了楞:“您的意思是,只要拥有厄土,就能在阴阳间来去自如,然后把阴阳两界的东西带出来卖,当阴阳倒爷!”

“您的意思是,邢陌堂是通过冥隧进入了地府,所以我们才没有找到?这也太荒谬了吧!”

我的话音刚落,齐不悔便说道,“邢老先生,不是我有意顶撞您,阴阳两界的确存在类似虫洞一样的存在,但至今仍没有证据表明,人类可以在活着的情况下进入地府,更没有人能够出来。您这番话,实在让在下难以相信啊……”面对齐不悔的质疑,邢陌麾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淡淡的说道:“嗯,也有您这么一说,不过,以您的专家身份,您不应该不知道癸轮吧?”

我们并没有跟齐不悔提起过癸轮的事,当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瞳孔顿时紧缩了起来:“听说人类与妖族签订班龙之盟的一百二十年后,阎君花重金请了一位阳间高人,将这个具有术法禁制功效的法器癸轮带入地府……”说到这儿,他猛的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又有人将癸轮从地府里带了出来并在这里设置法阵,所以金溪村才会产生术法禁制!”

“不错,将癸轮带回来的,正是邢家上祖邢毋屠!”

邢家家主这句话说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齐不悔才有些结巴的说:“您是说,贵上祖亲自下了地府?还带着癸轮从地府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邢陌麾叹了口气,脸上阴晴不断:“上祖自从得知厄土的由来,经过勘探,和贾崧,一致认为金溪潭就是这处世间罕有的冥隧。从此之后,他便生出了一个怪诞的想法——游历地府,并极力劝说贾崧协助他完成这个心愿。贾崧原本不同意,但奈何上祖苦苦相求,而贾崧也的确觊觎传说中只有地府才有的天材地宝,这才答应。选定了吉日之后,两人斋戒沐浴,一起走进了金溪潭。”

“这一走就是十三年。当所有的邢家人都以为上祖早已归西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回来了。对于他这些年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族志中并没有记载,只说上祖除了面色苍白,容貌丝毫没有变化,和走入金溪潭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另外,他还带回来一个好像罗盘的东西,这便是癸轮。”

“不管怎样,家主回来了,整个家族都欢天喜地。但上祖邢毋屠却是心事重重、少言寡语。几天之后的一个夜里,他将全族人都召集起来,说有事情宣布。等人们赶来的时候,却发现他身边站着几个身着黑袍、面容被雾气笼罩的陌生人。上祖向众人宣布了三件事,第一,他离家期间学到了可以操控纸扎的秘术,并要求全族上下修炼,并以修炼的程度确定其在家族的地位;第二,他将利用法器癸轮布置禁术阵法,并传授族人如何在法术禁制中有效使用控纸术,用以防御外敌入侵;第三,修炼控纸术的邢家人不得远离家乡,如若不听,便从家谱中除名,编为奴籍。”

“人们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在两千多年前的时代,家主便是天。他说的话没有人敢反驳。从那之后,上祖深夜和那些黑衣人在山中布置禁阵,白天便教授族人控纸之法,从未再看他休息过。另外,他还在金溪村外,利用竹林中的天然雾气布置了迷魂大阵,将接近村子的游魂全部拘在其中,对族人说这是为了确保游魂不到村中作乱。当阵法布置完毕,族人也已经掌握控纸术之后,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便无声的消失了。”

说到这儿,邢陌麾看了一眼身边的邢云,目光空洞的说道:“自打黑衣人消失后,上祖一天比一天虚弱,半年不到就已经变得老态龙钟。在临死前,他将嫡长子单独叫到身边,并将真相告诉了这个即将成为新任家主的儿子。那就是他邢毋屠与地府签订了契约,邢家人要世世代代守护金溪潭这处冥隧,不得让活人和魂魄从此出入地府。”

“地府的阴司会定期来收走那些被困在迷魂大阵中的游魂,和妄图通过冥隧逃出地府、又被邢家拘捕的厉鬼。作为交换,邢家有权借调阴兵附在纸人身上,化身协助他们守护此地的冥媒;也可以长期保留癸轮,使他们在与厉鬼的争斗中处于绝对的上风。另外,邢家人在死后将有权选择自己的投胎权。”

说到这儿,邢陌麾似乎也老了许多,他颓然的靠在椅子上,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这就是邢家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能由邢家家主的嫡长子传承,因为只有这个身份的人,才是地府唯一指定能够与阴司交涉的邢家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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