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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且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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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苏尘怀中还揣着七魂香,闻到后的我又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然躺在床榻上。

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使我十分紧张,紧张的赶紧起身检查检查自己,看自己还是不是二小姐的模样。呵呵,突然换了‘身份’,搞得我都快神经了,有什么办法能尽快适应这个身份呢?

环顾了四周,梁伯不在,这老头最近总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还跟我没默契,太不靠谱了。

屋子挺大,看了一圈,装饰很简单,倒是摆满了各类书籍,想来这屋的主人,是个书虫吧。

走了几步,还是有点头晕,那七魂香劲儿真大,可为什么那公子和梁伯他们没事,难道真的是我体弱?

我不信邪,决定出去走走,呼吸呼吸天地之气,提提神。

开门后,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嗯~~还是外面舒畅。头没那么眩晕了。但是坐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走哪边。

这是哪儿啊,看着比香府宽阔许多,庭院深深,没有方向,不好办呢。算了,随便走一边得了。

走了一段路,看不到半个人呢,这不会是什么深山老林里的宅院吧!!天呐,我这是要被软禁了么?

一阵胡思乱想,我走到了一扇侧门,看样子是通向前院,我怀着恐慌的心继续走,终于听见了人的声音,可我却条件反射地躲了起来。

似是两个悠闲的小丫鬟,边走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听说了么,今儿个公子带回来一个女子,还是抱着回来的。”

嗯……远远看去,丫鬟长得不错。

“是呀,不知是哪家女子,能让公子亲自关照。”

听着有些嫉妒的味道。

先说话的丫鬟又碎语道“可不,公子还要咱们别去打扰那女子,真不知道那女子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也不关你事。哼。

“哎呦,别嚼舌头了,公子知道了可是会要我们命的,我们快去看看吧,走吧。”

还是有懂事的。

躲过她们后,我轻手轻脚的接着走,好奇心促使我想一探究竟,公子?该不会是香店遇见的那位?。

又来到一扇侧门,可能我刚才经过才是中院,那院中处处花花草草,满池好运鱼,好是惬意。

过了第二扇门没多久,好像走到了前院,这里飘着一股淡淡地香气,寻着味道,找到了香气的源头。

仔细嗅了嗅,原来是让我接连昏厥的那种香气,我紧忙捂住口鼻,不能再丢人了。说来奇怪,这香气,淡淡地闻起来,迷幻诱人,并不会有头晕目眩的感觉,香气太浓了,就会像我方才那样晕过去。

香气从一间大屋飘来,我用长袖轻捂着口鼻,准备听一耳朵里面有什么动静。于是慢慢走进它,果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还没请问,你家小姐的芳名是……”是那位公子。

“姓寒,单名一个言字。公子与我家小姐相识?”

是梁伯的声音,他倒是在这聊的惬意。

“确定……姓寒?!!”

公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震惊和激动。

“公子如何这样问。”

梁伯的口气不太自然呢,难不成在装模作样?我心里偷笑,原来梁伯也被二小姐安排了任务。

也是难为梁伯了“既是寒家小姐,为何这么多年,不曾探到你们的消息。老人家,撒谎……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说着说着,开始威胁人了呢。

“哈哈,公子若是不信,老朽带着我家小姐离开就是。公子也不必三番五次试探老朽,寒家一脉,惨遭覆灭多年,各城都下了封杀令,谁会明目张胆承认自己是寒家人。公子,想要为难我老幼二人,老朽定会奉陪到底。”

哇,第一次听梁伯说这么多字,竟还有一些傲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人家,你多虑了,我可是日思夜想,想见她,怎会伤她。”

言语间透露着情真意切,没想到是个专情的家伙。

我在门外一个姿势偷听了半天,腰酸腿僵,刚想调整调整,不小心踩空。扭了脚,我哎呀一声跌倒在地。(好巧不巧,刚写完没多久,作者我也扭了脚…………)

完了,又一次现场丢人。

只听屋里两个人急急忙忙跑出来,看我半躺在地上,捂着脚,场面别提多难堪了………

我刚想解释解释,却被公子再次抱起,他好像比我还着急“怎么出来了,没有侍候的下人么,这群只会嚼舌头的东西!”

他怎么知道有人嚼舌头,梁伯也比较上心“二小姐,伤到哪里,让老朽看看。”

“老人家,我先送她回房,你跟着便是。”

客随主便,梁伯也很附和。

只听公子带着怒气一喝“来人。”

随即屁颠颠儿出现四五个下人,领头的看着像个管家,虽然有些踉跄,但是在尽力赶来。

“公……子,公,子,公子有何吩咐,老奴来了。”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说一个字喘两下,生怕惹恼公子。

“查查今日是谁照顾这位小姐,查到了处理一下,另外,给这位小姐加派丫鬟,还有,叫良工(古代医术高明的医生称谓)速来后院。”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是怒气满满。

其实我在他怀里特别不好意思,忍不住说了句“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还有,别怪他们,是我自己乱跑。”

说完,我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希望他能平静一点,别这么吓人。

谁知他转头看着我,面带微笑,一脸忧心不已“不妨,我们这就回房去。”

完全忽略了我求情的事。

“老奴明白了,公子慢走。”

随后我被他抱着,原路返回。途中还碰见了那两个慌慌张张的丫鬟,公子没有搭理她们。

回到屋里,脚踝已变的红肿,他帮我脱掉鞋袜,疼痛使我咿咿呀呀,想忍着,可真忍不住啊。

“先别动,等良工来。老人家,可否让我和小姐单独待一会儿。”

我不愿意梁伯出去,一个劲儿给梁伯递眼色。

意料之中,梁伯根本不看我“有劳公子,老朽先退下。”

临出门前,梁伯特意抬起帽檐,用眼睛冲我一笑,手指了指脑袋,唉,梁伯这传递消息的方法,得配个翻译。

门关上后,屋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每片大脑都是空白,想使出浑身解数说几个字,可紧张过度,声音已嘶哑。

苏公子以为我脚痛难忍,又不好发作,才如此状态,竟更加关心起来。

“要不要先躺下,脚垫在这会舒服一些,我先帮你冷敷一下。”

他说完便双手轻握我的左脚脚踝,瞬间一丝凉意袭来。

慢慢冷静下来,我挤出两个字“谢谢。”

苏公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而后浅笑,说道“多年不见,怎么这般陌生,客套起来了。”

他这么一说,我打个激灵,以二小姐的脾性,是不会随便和谁说感激感谢的话,我真是笨,这么快就漏了马脚。

“哦,嗯,我们并不熟悉,公子与我太过亲近,自然多有不便。”

“我已无大碍,公子不必太在意,休息片刻就好,就不在府上多叨扰了。”

我说了一连串,尽量学着二小姐的口气,希望不要引起更多的猜测。

“哈哈,若不是方才与你那贴身管家聊过,还真是不敢相信,失忆!能让人性情有所改变。哈哈。”

失忆两个字他说的很重,而且笑的也有点怪。

顿时我也明白了,刚才梁伯为什么指脑袋,合着是告诉我,“我”,失忆了!!!

八成是二小姐知道我难免会露马脚,替我想了这招。

每次都让我临场发挥,好歹提起和我吱一声嘛,下次见到二小姐一定要和她提提意见,嗯~~提意见。。。

“呵……梁伯真是口快,这也和外人说,让公子见笑了。”

得,将计就计吧。

“你,说我,是,外人?”

他关注的点,总是出乎我意料啊。

“我真的想不起是否与公子相熟,这样说有什么问题么。”

装傻我还是比较擅长的,嘿嘿。

“也好,现在说这些,必会令你很多困惑,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想。”

他打算让我长住于此?我看他病的不轻。

“我,不习惯住在别人家,还是……”我话没说完,苏公子已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是我欺负了他。

“额……那我脚好了再走也行。”

听我这样说,他才舒展愁容。

“就是就是,脚伤痊愈再做打算,好久不见,我们得好好叙叙旧,不然我以为,你是在装失忆骗我呢。呵呵”骗字听的我头皮一麻,难道被他看出什么来了。果然,苏公子痴情但不愚蠢。

“哈哈,公子真是说笑,我一落魄女子,何故欺骗公子,公子若是心疑,我离去便是。”

走为上策,我也不想再多暴露。

“说笑罢了,别当真,是我失言了。”

话音刚落,良工已到门外。

“公子,素先生到了,老奴可否进来。”

“进来吧。”

随即老管家带着一位半老不老的长者进了屋。

说这位良工,步态轻盈飘逸,缓缓而行,头发虚白,但气息浑厚稳健,外表看起来一副老者姿态,实则有着体力异常,竟和梁伯的状态有些相似。

“公子安好,素未有礼了。”

此良工声音洪亮,真不像一个老者。

我疑惑的眼神,可能引起了他的注意,素良工淡而一笑“小姐安好,素某已过百岁,只因修炼有道,身子骨才能这般硬朗。”

哇,这良工还会读心之术,苏家,也是卧虎藏龙啊。

“我第一次见他,也觉得他不像个老人,你以后在自己脸上写上老者罢了,省的每次都解释,哈哈。”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奇怪。

“好了,快来看看,已等许久了。”

苏公子摆摆手,示意素良工上前为我医脚。

刚才苏公子为我冰敷,此刻脚已没那么肿胀。素良工一番检查后,淡淡说道“公子不必紧张,这位小姐只是轻微扭伤,并未伤及骨头,待素未开一副祛瘀止痛的方子,外敷几日便可痊愈。”

我就说,没有那么严重,然后故作调皮一笑,说“麻烦素良工了。”

此人外表虽怪,心思却是细腻。

“素未下去配药,二位稍等片刻。”

素良工刚要走,被苏公子叫住“素先生,有什么能治疗失忆之证的方剂么。”

看来,苏公子是个不解惑不罢休的人。

事情走到这步,我反而没那么担忧了,毕竟,他不确定,而且一时还找不到确定之法,只是有意无意的试探我,那还怕什么,真真假假,当然是我做主咯。

我打趣儿的插了一句“看来素先生是大才啊,那我这旧疾也要烦劳您了。”

我话里有话带一脸坏笑。

“小姐过奖了,素未只是普通良工,小姐才是聪慧之人。”

这家伙,果然老的成精了。

“好了好了,你俩别斗嘴了,请素先生尽快制药,药成之后,吴叔,你亲自送过来。”

好兴师动众啊。

“老奴明白,素先生,请。”

苏公子对素先生颇为尊敬。

吴叔送素先生出去后,梁伯进来,低声说道“小姐,是否无恙,我们可能要赶路了。”

梁伯的反应与之前有些不同,似乎发生了什么急事,他刚才还在想办法让我留下。

我实在跟不上她们的变化,只好顺着梁伯说“也是,叨扰半日,该回去了。”

转而看向身旁的苏公子。

苏公子脸色又变的凝重起来,有些怨气的问道“老人家,有何急事,要尽快离开呢?”

“自家事,不敢劳公子烦心,若有缘,会再与公子相遇的,请公子让我们离开吧。”

梁伯的态度,让苏公子面色更加不展。

慢慢站起身,不情愿地回道“既如此,我不便多问,我这就送你们出城。”

说完,毫不费力地抱起我,往门外走去。

梁伯没有在意苏公子的脸色,说“老朽先谢过公子。”

然后,护在我身侧,一起出了府。

苏公子很周到的为我们安排了出城的事宜,并吩咐一行随从护送,而他依旧不高兴的样子,目送我们慢慢离开,没再和我说一言半语。

马车上,梁伯轻声说“二小姐出事了,我们暂且去避避。”

我心里一惊,二小姐出了什么事?

看着我们走远的苏公子,对急急赶来的吴叔说“找几个人,跟着。”

此时他的眼神并不友好。

“老奴去安排。公子,这药,怎么处理。”

吴叔很尽责,还不忘我的药。

“放到医库去,让素先生来见我。”

他终究还是怀疑我。

我和梁伯被“护送”出了霖城,若无其事地走了很远,梁伯说“有尾巴。”

“回寒城,路上想办法甩掉他们。”

我大着胆子,指挥起梁伯来。

梁伯不再说话,顺着寒城方向走去,天越来越冷,我们有厚实的袄子,那几个尾巴,根本熬不住。

苏园内,几个被冻的牙齿打颤,浑身冒冷气的人,结结巴巴地向苏公子回禀道“公~~~子~~,那~~二~~人……人~~去了……寒~寒~城。。”

苏公子不耐烦地,手一挥,吴叔便示意下人,抬着那几位,出了屋。苏尘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失忆……也会忘了七魂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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