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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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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现身的莫冥也充满杀气,更大的杀气,见此情形,那俏姑娘瞬间从我们眼前消失,一瞬间闪过妖艳的身姿还挺晃眼。随后莫冥移步挡在我前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思忖着,回头对我似笑非笑地一句“要不要紧,一会儿我送你吧。”

我一时有点懵,先是差点撞上疯婆子莫辛,接着遇上一个神秘女子,好巧不巧的又碰见莫冥。我今天撞大运了?见我呆住,莫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细声细气说道“别怕,在这没人敢欺负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花型的翠绿玉坠儿,要给我。“我不要,你也不用对我太好。”

真不想和他们任何人扯上一点情丝,再说,我一个要饭为生的,身上带着这么贵重的物件,八成都会以为是我偷的,我岂不是更容易被欺负。“没别的意思。”

见我有些害怕的拒绝,莫冥轻轻笑了一下,解释着。与此同时,他还一脸渴望的看着我,我快有点心软了。但是我忍住没搭理他,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跟踪我?”

是啊,我身上有标记么,谁都能轻易找到我。“哈哈,你这小鬼,我救了你,你还怀疑我?”

他大笑,但总觉得不亲切“这枫城……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也是,人家的地盘,哪儿轮得到我摆谱。别管他什么目的,先走为上,“哦~那我走了。”

说完才发现,我被那女子绕的迷路了,真是一步不顺,步步不顺。“我带你出去吧,她可能没走远,别再被拿住了。”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又好像是说给那女子听的。果然,暗处里,将离还在观察着莫冥和我,她没想到莫冥会突然出现,心里念叨“哼~今个儿算你走运,改日再会你这小骗子。”

莫冥坚持要送我到城门口,出城的路上我和他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城中的百姓看到他,都敬而远之,城民们是怕他,我是不想惹麻烦。就这样,我顺利出了城,回头看莫冥,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瞅他那神情,实在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干嘛,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的心可比女人心还难猜。我本以为能待到下午,再和梁伯汇合,现在各种意料之外,害我没要到几口饭,还要在冷清的城墙根儿底下等上几个时辰。天气渐晚的时候,秋风凉瑟,城外和城里两个光景,可怜我身单力薄,开始不停打喷嚏。“如何坐在城外。”

噫?是梁伯的声音,难不成在做梦。我揉了揉眼睛,抬眼发现真是梁伯,嗯?今日来得挺早。“嗯,城里不太平,早出来了。”

梁伯见状没多问,递给我袄子,让我上了车,我们启程回窝。怪事天天有,今日尤其多,路上梁伯自言自语,嘴里总是念叨着什么,但是听不清,刚想问他,他回头对我说“今日去晚城,你可逛逛夜景,明早,送你回去。”

啊!我心里一惊,临时变道怎个意思,而梁伯似乎不是在跟我解释,而是在通知我,突然之间,大家好像都不太对劲儿了呢。罢了罢了,要是他们想害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我相信,至少梁伯不会害我。“好吧,我们住一起么?”

简直是废话,我还能有单间住?“你自己住。”

哇,还能有这好事。月亮上岗的晚城,灯火辉煌,璀璨耀眼,还没进城,已被那光亮照的眼晕,宛如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点缀大地上。城里更是热闹非凡。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在晚上逛一逛它,白天不停地走背字,也认了。梁伯经常在各城之间送货,有牙帖,所以城卫没有多加阻拦。刚过城门口,我便忍不住探出头,想观赏一下这美轮美奂的夜景。晚城位于各城中间,是中央之城,又以豪华的夜市闻名,因此它有个雅称---夜未央。这里的作息是颠倒的,休息时间是卯时至未时,开市时间是午后申时至次日寅时,夜市里五花八门,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垂涎欲滴的吃食、妖娆绝色的歌舞,好似人间仙境。一众美景幻象在灯火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诱人。越看越饿,要是能下车讨要一路,指定能撑着。“等下,有吃的。”

知我者梁伯也。五光十色的夜城,吸引着各城商贾、豪侠、大小公子主子们的喜乐之地,那城主当然也非凡人。说晚城城主实非凡人,又得提到寒城,自从寒城没落,其余几城不但分了寒城家财,还想尽办法灭尽寒家势力,更甚者还占有了寒城水灵华,以此修炼水灵道。按祖宗规矩,各城城主只能修炼本城灵华,同时兼修两种灵华道法,需要很高的天赋修为。千年来,少有人能够兼修多种灵华道法,能修炼者必为人中尊者。可这样不利于各城势力均衡和团结,却总有人视祖制为无物。司徒镇便是无视祖制的狂人,他凭自己的天赋坐上了尊者的位置,借此统领各城。可修炼两种或多种道法的人,易丧失生育本能,因多种灵华在体内,对身体会产生很大负担。所以祖宗定下的规矩必是有道理的。但精于算计的司徒镇在此之前就已娶了多房妻妾,繁育了许多子嗣,可谓如意算盘尽握他手中。虽然子嗣较多,出类拔萃的还是少数。众多孩子里值得说道的有两个,司徒夷则和司徒槐。这俩也是双胞兄弟,只是长相各异,不知内情者万是不会想到他俩是双生兄弟。他们的娘亲,颇有些来头,前头讲宇文花辰,娶了位美娇娘,那娘子与这双生兄弟的娘亲是一家人,是共用一张脸的双生花。先表表双生姐妹的家势,娘家姓闻人,祖辈名讳已无从考究,有记载的只有,闻人家是初代各城主的资助者,(也就是现在的赞助商)那可是大财之家,富甲一方的大商贾。好似霖城的月家,可月家单是霖城的世家,且繁盛不过几代人,这闻人家可是祖宗辈儿就立了名,两家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由此可见宇文花辰的眼光确实挺高,这司徒镇的眼光亦是上等。怪不得他俩从小就能臭味相投。双生姐妹的模样相同,性子喜好相似,名字亦是如此。司徒镇家的夫人名为闻人辛夷(紫粉笔含尖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宇文家的夫人名为闻人岩桂(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容颜自是不予言表,那宇文家的是妹妹,姿色已是美若天仙,那姐姐当然也是堪比天仙了。话说那双生兄弟,行为想法是出奇的一致,从小到大也只和彼此亲近,与同辈的其他城家子嗣并无过多交集,性子甚是孤傲冷僻,也很少参与各城之间的盛宴,比待字闺中的大小姐还难得一见。对此惹起的风言风语,司徒镇并不在意。因此我也从未得见那傲世的一双神秘兄弟,不知从何形容,还是先在这繁华的夜城,好好“玩赏”一番罢了。走了许久,绕了好多道儿,梁伯终于在一处很偏僻的巷子停了下来。“明日我来接你。”

说完,梁伯已站在车旁,待我下车。身旁,是一座看似简易的民宅,门外的灯笼格外亮眼,大门看着普通,实则用了价值不菲的木材,不知道梁伯还认识如此富贵人家。刚琢磨着,梁伯说道“稍等,有人出来接你。进去后切勿多言。”

正好我也不喜与外人多话“好,梁伯慢走。”

我假装客气了起来。看着梁伯离去的身影,突然有些孤单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有梁伯的生活,莫名的要寄住在别人家,十分不适应。伴着梁伯渐渐消逝的身影,那富贵的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眉目慈祥,带着笑脸的老管家。老管家慢走走到我身旁,用暖心的声音说道“小家伙,随我来。”

老管家身边跟着仆人,仆人提着灯笼,那是一盏伞灯笼,样式华贵,做工精细,所用材质定是上品。毕竟是别人家,不敢一直盯着什么看,没留意到伞灯笼上的字样。这宅院有些大,进了大门拐拐绕绕,才到偏屋,老管家转身说“屋内已摆了饭菜,请慢用,有什么需要摇铃即可,自有下人来服侍。”

眼前的一切犹如梦境一般,一时不敢相信,我还能睡在不漏风的暖屋,吃着热食?所以回答前,我掐了掐自己,先确定是不是梦。“哦,奥,有劳了。”

我半鞠躬状回道。老管家走后,我站在小屋里,眼泪汪汪,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好似孤儿突然有了娘一样激动,那烛火照映下的影子也在晃动,一时半会难以平静。小屋不大,但五脏俱全,屋中间的小圆桌上摆好了丰富的吃食,小床的做工看着也是很讲究的,被褥更是厚实柔软,被面上的绣花精美细腻,走近还能闻见淡淡的香气。真希望报仇之后,如果还活着,有这样一间小屋足以。激动过后,肚子咕咕直叫,这是提醒我,该享用美食了。就不细表这美味佳肴,先让我来一顿狼吞虎咽吧。饿太久,突然吃很多,撑的我有点返食,不得不行动迟缓的移步至床边坐下,大呼几口气,才好受点。饱了犯困,伸个懒腰,左手不小心碰到了铃铛,叮叮当当,想起刚才老管家说的,有事摇铃,这下误触了,有些不好意思。没一会儿,门外有敲门声,八成是我摇铃摇来的。我没多想起身去开门,见是一位小姑娘,看着比我小几岁,手里提着一盏不大的花型灯笼,模样甚是可爱,肉肉的脸蛋儿,灵动的眼睛,粉嫩的唇齿,扎着两个发髻。哇,大户人家的丫鬟都这么好看,看的我挪不开眼睛。“是你摇铃?有什么要帮忙的。”

小姑娘娇声娇气地问我。“啊~额~我是不小心碰到了铃铛,没什么,没什么事。”

有些尴尬,我开始挠头。“听管家说,今日有客人来,你就是那个客人?”

我是客人?我不知道啊。我没直接回答她,却发现一个事情,小姑娘说话总是盯着一个地方,难道~~“你……看不见,么”忍不住在她眼前挥挥手,这很不礼貌。“别试了,没见过瞎子么,大惊小怪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能看出来,她有些生气,眉头都皱了起来。“我失言了,一时疑惑,看不见还能做丫鬟呢。”

梁伯让我少说话,我感觉我在不停地说。没想到,小姑娘一下子笑了起来,笑声很清脆。“你以为我是丫鬟?你还挺有趣儿。”

唉,早知道我应该装哑巴。“啊!失礼了失礼了。那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说的什么客人,小姐,天色渐晚,该回屋里休息才是,我也先歇息了。”

我尴尬的脸红耳热,叽里咕噜一通说,只想快点结束谈话,回屋上床睡个饱觉,这一日收到的意外已经快让我消化不良了。可小姑娘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你叫什么呀,多大了,家住哪儿。嗯~你常来做客么。”

天呐,她为什么这么热情呢,我这个陌生人就这么让她好奇么。我不知道怎么回她的话。幸好“救星”及时赶来,是老管家,看来小姑娘确实身份不低“四小姐,半夜乱跑可不好,快快回房吧。”

老管家的口气有些训斥。“来人,快送四小姐回房歇着。”

老管家带了真正丫鬟,她们长相清秀,身材细挑,总是低着头,神态气质和小姑娘相比一目了然。我刚才怎么没看出了呢,真是一个明眼人还不如一个盲女。“是是是,好好好,我这就飞回去。”

小姑娘一脸不耐烦应声道,想必平时没少挨训。我这个外人,在一旁,不知要尴尬到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一双漂亮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吸引人,这位小姐可能不是天生目盲。老管家替我回道“客人的名讳不能打听,快回吧。”

我表示很无奈!四小姐走了,老管家又是笑脸对我“打扰你了,饭菜可还对口么。”

老人家说话慢声慢气,听着很舒服。“可口可口,是我叨扰府上,您太客气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真没错,待在别人家里必然不自在呀。老管家笑起来也是慢慢的“哈哈,以后可常来,不必拘谨,且歇息吧。”

我没回话,点点头行了一礼,待他们走后,我锁好门,快速回到香软的床上,琢磨老管家说的话,“可常来”,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太累了,想不通的事情睡醒再继续琢磨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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