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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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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秋收忙碌,倒是个出来见人的好时机。善王一向抓时机最准,倒让雁骓没了顾虑,只消听从她安排就行。这样的感受,让雁骓莫名有些熟悉。转念一想,原来陈淑予的命令也一向如此。她自己将一切都算到了,命令就极简单,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去做,只需要做好,就是成功。雁骓这几天心事多些,也想到陈淑予会不会早已知道雁家的秘密,只是放在心里不告诉她。善王这耳目通天的人,肯定早也知道了。只有她身为雁家主,却是最后才懂事的。一路想着这些心事,及至见了善王,她也神情恹恹。陈流霜不以为忤:“我听说,你留下了那个儿郎,问了很多。”

雁骓就算修炼了最深沉的心机,也比善王远远不如。反正她也知道一切,雁骓就直接问:“我现在知道了大火以前的事。想问您一下,元帅她知道吗?”

陈流霜玩味地笑了笑:“哦?她不告诉你?”

雁骓应了一声。陈流霜今年可谓春风得意。出这趟远门之前,她在京中送了长男出嫁,七夕佳节又给三男定了亲,出门来收获了多年查证的结果,了却了悬而未决的一桩心事。现在正是她该休息一下的时候,富贵逼人的气质少了些,安闲适意的样子多了些,倒像个正经长辈一般,和雁骓聊起了家常。“淑予这人么,最讲道义,心又软得很,优柔寡断的。你从前小着,她定不会告诉你乌七八糟的纠葛,只捡些好听的与你说。现今把你养得这般纯净无瑕,她倒是高兴了。只是你这样风口浪尖的孩子,晚熟就是害了你。所以我一向不说,等你自己来问,也不会像她那样挑挑拣拣留一半。”

善王评价人,和其他人的观念完全不一样。拎不清楚陈半云,优柔寡断陈淑予,最受委屈数雁槿,纯洁无瑕是雁骓……也许这就是眼界不同?雁骓也不知回答些什么好,有些庆幸,眼前之人是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善王殿下,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行,倒是放松了些心绪。陈流霜闲坐着,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峰:“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知道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此来是为看看你,顺便向你说声,自明年起,我会把暗卫事务交还给寿王芝瑶。你再联系暗卫时,可不能直接找我了。”

雁骓觉得有些奇怪:“寿王殿下理鬓了吗?”

她印象中,寿王还是个很小的孩子,即便到了理鬓之年,也不宜去涉及暗卫事务吧?难怪善王说,陈淑予养得雁骓纯洁无瑕。善王殿下自己,可是一点没把芝瑶当小孩子看。陈流霜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寿王府的事务,自然是芝瑶自己的事。有暗卫傍身,福王就不会借机往上凑了。整天狐假虎威,可把她累的。”

她语气轻蔑,调笑间显然没把福王当回事。轻轻松松就能给福王一个警告,又把偌大的暗卫事务说放就放,往小芝瑶手里一送,整个过程在她说来简单之极。雁骓明白,她回京之后,做成这事也是简单之极。雁骓心中微微一动,想及她曾说过“贺翎的将来”之事,就直接向她开口:“殿下在京中的话,请您也多关怀一下宜瑶。我……终究不太放心。”

陈流霜笑道:“真是长大了,会做这无本生意。凭你小姑娘一说,我就平白多出许多事来,可有代价补偿?”

雁骓面上一白,没想到还有交易这一节,不知道接什么话好。陈流霜不过撩着她逗一逗,却也不当真:“怕什么?闲谈罢了。你且回去,我自会和宜瑶说你想她。”

雁骓告辞而去。陈流霜立起身来,就有身边侍从们收起了桌椅和临时搭的凉棚。她望着朱雀皇城的方向,轻轻眯起双眼,翘着嘴角,心情很好的样子。秋收时节,往往是祥麟牧族的游骑过境劫掠的时节。趁着补给充足,陈淑予给了雁骓和公孙容一个“致敬曾祖”的机会。“给你们三万兵力。带上粮草,沿边界一路打过去。遇见祥麟游骑,痛宰不用留手,但不许深追。雁骓到凤凰郡找地方扎营,公孙容可以回武洲了。”

三万兵力,突然到手,雁骓和公孙容都兴奋不已。两人挂起旗帜,出了蜀州。国境线上已不是山川,而是黄土平地了。放马在平整的地面狂奔,才能享受到骑术之乐。在蜀州驻扎两年来,眼光未曾绕过山川,一向被堵得严实。现今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片宏阔,令两人连人带马撒了欢。散碎游骑哪是王朝军的对手,纵然集合部族之力前来挑战,也被二人轻松杀退。一路往北,黄土坡上的收割季比南方晚一些。两人这任务并无时间限制,索性就把大营扎在与百姓比邻之处。帮忙收割些粮食,又帮百姓杀退劫掠者,很快就在北疆传开了名声。一缥一红两面大旗,上书“雁”与“公孙”。百年前就开始流传在北疆的传说,现今又有了狂热的拥护者。势如破竹,奔突截杀,一路来到凤凰郡边缘,眼看得离别之时越发近了。公孙容依依不舍,并马和雁骓同行,口中说的话不像安慰雁骓,倒像安慰她自己:“若你也如定远侯昔日那般,在凤凰郡驻防,我也一直在武洲,时时就能见到的。”

雁骓倒是听说,武洲侯这几年身子不大好,需要公孙容时时备着接过爵位,是以陈淑予命她回去。若当真如此,那可不是闲玩叙旧的好时机。两人正聊着些话,听得远方隐隐马蹄之声将近,都握紧了手中枪杆,传令备战。马匹跑得近了,只见那牧族游骑每人马上还横放着一人,不知是何故。且截下来再看吧。令旗一举,夔革鼓声震四野,喊杀冲天。对于贺翎百姓,雁骓与公孙容二人自然如天神一般。但对游骑来说,却是来自死亡之域的鬼魅。还没到近前,那游骑就慌忙逃跑。雁骓和公孙容一个带队直冲,一个在后包抄,早也练熟了,轻松收下这些游骑的性命。将他们的战马拉过来清点战利时,公孙容就惊讶地叫了声:“这马上,都是女子!”

只见那些被劫掠女子全都昏昏沉沉地睡在那。兵士们将她们的束缚解开,就地搭了帐篷,唤醒她们。那些女子见到穿盔甲之人,先是露出了害怕的眼神,及至见得女兵女将,才表露欣喜神色:“多谢将军搭救!”

但一喜之后的后怕,让她们讲不出完整的话来。待她们平静下来,才自述都是贺翎女子,无非是武洲、云阳、凤凰三处北疆地界的居民。“祥麟骑兵一向也有劫掠女子的,根本找不回来。据说他们有一处集市,专将女子像货物一般买卖。贺翎人不知所在,只知道在这附近。将军们既如此神威,还请救救贺翎姐妹!”

一语未毕,这些被劫掠女子们一片低低哀哭之声,听得旁边兵士都有些眼圈发红。公孙容面带怒色,道:“不如一举捣了他们老窝!”

雁骓将她拉了一把:“不急,莫打草惊蛇。”

她身边跟的几人都是心腹,眼光逡巡一趟,却点了刚入伙的慕容游出来。雁琪她们有些不放心。但慕容游知道,既有任务,就表明他是“自己人”了,满心欢喜。剥下牧族骑兵的衣帽穿了,散开头发,又把胡须揉乱。微眯双眼看着远处的样子,还真像个正统牧族的模样。他出身雁党,对探查之事自然不必吩咐,稍微一辨方位,打马就走。这么一看,就连骑马的动作也颇像个牧族人。这一去,到了晚间才转回,却早已把事情探明。慕容游满脸兴奋:“好大一个集市,足有三里长。卖人,也卖马。咱们人多,直接给他围起来,连人带马包圆儿。先弄到手,再细分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喘了口气,又补充道:“他们还说,前面有个镇子,做这种生意的也不少。咱们悄悄收了这趟,再往镇子里去,让他们措手不及!”

公孙容羡慕地向雁骓道:“你手下真行,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在身边?”

雁骓心情松快着,听了公孙容夸奖,又想到想到慕容游说过的话,接过话来两边调侃:“不如你收他做个侧夫,总归他还是处子。”

公孙容失笑:“你这人!看着是个洁身自好的,怎么连属下处子不处子的事也要管?我可看错你了!”

慕容游脸上挂不住,想想那次慌不择言真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可待在坑底上不来了:“家主,你这样对我,跟那些集市上的男子有什么区别!”

话题又说了回来。慕容游在土地上画出集市的长条形状,雁骓便和公孙容商讨起布兵合围之势,说定了,方才各自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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