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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九章 嚣张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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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间,大厅里面弥漫着一股杀气。奈何,那个名叫金元勇的八字胡军军官昂首并未察觉众人脸上的异样。其他俘虏见状却以为是被高丽大军吓得。人人面有得瑟,发出怪异的吼声。八字胡听到了仿佛受到鼓舞,仍是傲慢的高谈阔论:“贵国无礼占据高丽岛屿,又袭击驻岛军队将我们抓捕做苦力,影响恶劣,是挑起两国战争。但是只要你们立刻放了我们,并给我们一万石香米,不,三…五万石,我们不说,就此作罢!”

金元勇从一根手指头到三根,再到一个巴掌叉开扬起。实在是这小子吃米饭吃上瘾,趁机索要好处。高丽国山多地少,地处严寒,北方主要粮食品种粟、麦、黍、豆等,水稻几乎没有。国内粮食稀缺,民众多是吃不饱,当兵分级别,待遇不同。而他们这支所谓的驻岛部队,待遇垫底中的垫底。八字胡带头要粮食要吃的,其他俘虏纷纷跟随高呼。“除了粮食,还有酒,也要千坛。”

“还有咸肉,还有那咸肉好吃,也要。”

“金队长,我们劳累多天,还需要赔偿。”

也不知道那些高丽俘虏是看不清局势还是性格如此。竟然当着晁盖等人的面,嘀嘀咕咕索要好处。原本众人脸色难看,不禁瞠目结舌,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满脸兴奋的讨论,不知说什么好。闻焕章已经知道这群高丽俘虏求见晁盖的意思,就是以此为要挟索要好处,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群人为何有勇气?难道嫌自己的命长?不一会儿,那个金元勇再次挺身而出,态度恭敬:“尊敬的大宋王爷,经过我国贵族商议。您只需赔偿我们十万石香米,三千坛美酒,百筐咸肉,另外,每人还要补偿十斤白金,我们不会上报。”

“我靠,十万石?这一转眼又涨价了?”

晁盖斜眼看着对方,随即脸上只有恶狠狠:“你们脑袋是被门夹了吧?一群阶下囚还不明白自己什么身份?跑到老子这儿来讨野火?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晁盖高丽话说的不利索,混合着汉语破口大骂。身后诸将哐啷啷拔出宝刀,寒光闪闪,瑞彩千条。“啊,王爷这是为何?”

这番变故,使得八字胡脸上的笑容僵硬。呆呆地看着晁盖,又看着凶神恶煞的众将。回想自己的话并没有出错,为何突然翻脸?难道这群汉人不怕高丽国大军杀到?“你个唵囋泼才,居然敲诈勒索到我头上,有几个脑袋?老子懒得多费口舌,来人吶!弄他们。”

晁盖直接吩咐文仲容翻译,用纯正的高丽话骂。韩世忠,扈三娘,陈虎,李懹,耶律答里孛等一群将领手持利器,看俘虏如看死人,慢慢走向这群高丽俘虏。陈虎,酆泰,陈贇等人更是嘎嘎怪叫。“直娘贼,就你们这种货色还敢敲诈勒索?”

“你们做甚?不要乱来?”

八字胡吓得后退,却仍处在角色状态,色厉内荏的呼喊:“大宋王爷,本使奉劝你们三思,最好不要挑起两国的战争。我大高丽雄兵数十万,是大宋皇帝不想看到的。”

“你娘嘞,还在摆谱?”

晁盖目光怜悯,张嘴想骂大宋皇帝算个鸟,不过硬生生转口:“耽罗岛上耽罗国,你们高丽却无端灭之,耽罗仅存的贵族向我大宋求援。特奉大宋皇帝之命,来主持公道,问责尔等。你们这些附属小邦,胆敢抗拒天威……”晁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厉声喝斥,一股凛然正气迸发。使得整个人形象变得伟岸高大,又有莫名气势。闻焕章在旁边听闻,暗自称赞说得好啊!常言道,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晁家军虽然强行占据岛屿,但却多少会被人诟病,可有了耽罗国救援,派兵守护,一切顺理成章。随着韩世忠,酆泰等将的靠近,有人被一把抓住按倒在地。那个八字胡灵巧地躲开,不甘的叫嚷:“大宋王爷……,啊,我们是高丽国贵族,也是俘虏,你不能杀我们?否则,会让两国不死不休。”

这些俘虏们除了身上脏乱外,并没有束缚住手脚,也不傻。见到众将气势汹汹抡刀杀来,连忙后退。可惜,他们哪里能跑得掉?大门外,亲卫听见晁盖的骂声纷纷抽出利器冲入。恰好将这些人退路堵住,前后夹击之下,没有人跑掉。全部一拥而上的军卒薅住头发摁倒在地。时间不长,二十多人就再次来到晁盖前方。只是这一回被众人摁住跪倒在地,脖子上有钢刀架着。人人吓得体若筛糠,不敢再豪横!那个八字胡叽里呱啦嚷嚷且慢动手,我们是贵族之类的话。却是没人理他,一副我听不懂鸟语的模样。不得已,这位金队长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呼喊。“王…王爷,有…有话好好说。”

“我靠,你塔马能说汉语啊?”

晁盖狠狠剜了他一眼。八字胡终于意识到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这句话的道理。也认识到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并非好说话。为之前的冒失而感到后悔,也不敢有任何隐瞒。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恭恭敬敬地回答。“王…王也有所不知,高丽和大宋往来已久,关系密切。十多年前还有大宋使节团来交流。还有不少汉人在我高丽国为官,有点身份的人都能说点汉语。”

“知道有这层关系,你还糊弄本王?当真是大胆。”

晁盖脸色在台缓和些许,居高临下的怒视对方。金元勇不敢与之对视,却是极尽辩驳争取立功:“王爷,我等不敢,所言句句属实。驻岛军队失去音讯,肯定会让港口驻军起疑,水军肯定会前来。”

晁盖和闻焕章对视一眼,一致认为这家伙没有说谎。这个姓金的军官之所以有持无恐,还趁机勒索敲诈就是因为这个,认为高丽水军会驱逐外敌。晁盖板着一张脸,态度强硬的宣布:“哼,本王乃是奉命援助耽罗,合情合理,高丽弹丸小国焉能有强军?两国交战与否,自有考虑,不劳尔等担心。”

“就是,堂堂大宋天朝岂会怕反复无常的弹丸高丽?大军杀至,水军数万,真要打起来谁怕谁?”

韩世忠屈指在钢刀上弹动,笑得犹如恶鬼。作为一个大宋朝曾经的军官,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他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历史上高丽这个国家摇摆不定,看谁强势就投靠谁。宋太祖赵匡胤一条盘龙棍打遍天下,建立北宋政权,处在辽国铁蹄下的高丽立马出使来投靠。然而,宋朝接连北伐接连失利,签订澶渊之盟。原本是宋朝附属国的高丽见状,立马转而投靠辽国。年年送上岁币,成为了附属国,与宋朝交恶。却在宋神宗时期,王安石主持变法,宋朝和高丽再次达成了同盟,派遣队伍相互交流,经商等。一直到现在,两国邦交稳定,只是这几年金人崛起,多次进犯高丽边境,求援无果关系再次暧昧。高丽在辽,宋两国之间跳来跳去,极不光彩。二十多个俘虏听到韩世忠强硬的表态,眼神闪烁。作为军官多多少少知道宋朝与高丽的恩怨情仇,也了解,如今高丽国边境不平,又被外敌窥视。再招惹一个宗主国,绝对雪上加霜。晁盖看着一群蔫了吧唧的高丽贵族,诡异的笑道:“好了,本王只是来援助耽罗国,不会与贵国高丽发生冲突。你们这些军队未有伤亡,不缺你们吃喝。是你们总是想着逃跑,干活偷懒,怪得了谁?即便如此,除了鞭打喝斥,又可曾害汝等?”

这一番灵魂拷问,让二十多个俘虏脸颊有点发烫。想来想去,还真的是他们总是闹事惹来惩罚的。晁盖挥手示意将士们松开,把这些人给拽起来站好,食指和中指敲打着扶手,一脸思索的模样:“本王多少了解高丽国处境,地处严寒,山多地少。粮食产量少,百姓多又吃不饱,最关键的是阶级制度。贵族掌握大量资源,平民,奴婢穷困潦倒。”

“金元勇,本王没猜错,你们驻军地位应该不高吧?还有你们一口一个贵族,实际上未得到册封。”

一群俘虏神色各异,有的低下头不说话,有的满脸愤怒,有的神情黯然,更多的还是尴尬。金元勇硬着头皮问:“这这个,王爷如何知道?”

“真要是有身份有地位,怎么会驻守在这个破岛上?”

晁盖脸上依旧带着笑,犹如老友似的点头。接着换上了半生不熟的高丽语,声音中充满蛊惑:“金元勇,诸位,不知你们想不想成为真正的贵族?光宗耀祖的返回故乡,受人尊重,娶美丽姑娘。到那时,你们成为将军,后代子孙以你为荣。”

“想,又怎能不想?”

金元勇点点头,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却一闪而过,随即双膝一软,匍匐在地:“天朝上国的王爷,金元勇愿听从你的安排。”

这仿佛就像一个信号,其他的高丽军官纷纷有样学样。跪倒在地,说着愿意跟随王爷之类的云云。晁盖捕捉到八字胡金元勇眼中的仇恨,知道这其中有故事。挥手让亲卫将这些人再次搀扶起来。这一回态度要热情不少,并邀请他们留下来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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