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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说庄公虢公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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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五人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相继醒来。最先醒来的是秦强。一睁眼竟见仍然瞪着两只红肿的眼睛望着自己笑。显见是刚刚哭过的,见到他醒来,又忍不住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流泪,任由眼泪流到嘴角,流进嘴里。秦强伸手替她擦去眼泪,你这是哭啊还是笑啊!第二个醒过来的是秦庄公。秦庄公醒过来的时候,召婞正在给秦康喂水,见他醒来,连忙过来,“你们在镐京可是大大出了名呢!”

紧接着秦康、秦东、秦隆相继醒来。兄弟几人醒来,相互看着,互看对方被绑的像一个个大粽子似的,忍不住相顾哈哈大笑。秦庄公兄弟五人杀死八百多匹饿狼的消息瞬间传遍镐京。一时间酒楼歌肆编成小曲到处传唱。一时之间,秦国馆驿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前来猎奇的、道贺的络绎不绝。频繁的应酬,让秦庄公应接不暇挠头不已。他天性喜静,不喜应酬,每逢人来,便假装睡着,把这些事都交给秦康打理。秦康乐此不疲,躺在病榻上,手舞足蹈,连比划带说,把他们的经历讲的绘声绘色,十分精彩。他自然借机认识了不少人。秦强每天和仍然腻在一起,只把个仍叔搞得神经兮兮紧张不已。趁着看望几人,定下二人亲事,这才罢了。召婞每天过来,给他们讲镐京的典故,官场轶事。说是给他们讲,其实眼睛始终看着庄公,把秦庄公看的汗毛直竖,浑身不得劲。等秦庄公能坐起来的时候,虢文公来了。一来就说,“说我是来讨人嫌来了,我已经给好多人赶出来了,你要不喜欢,也可以把我赶走。千万不要虚与委蛇。”

庄公轻轻笑笑,请他坐下。他却不坐,“你不赶我走,我可说了?”

说罢,也不等庄公反应,对着秦庄公就是躬身一揖,道:“请秦公禀明大王,取消籍礼!”

秦庄公听罢,沉吟不语,“虢公一国诸侯,大王犹且不听。秦祺人微言轻,大王又如何会听我的?”

虢公狡黠地笑笑道:“他会听的。”

“你怎知他会听?”

“大王历来不信任任何人,却最喜欢和人做交易。他现在正好用得着你,自然会听你的。”

“请虢公指教一二。”

于是虢公给秦庄公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还得从周厉王昏庸无道横征暴敛禁止言论说起。周厉王昏庸无道横征暴敛,禁止言论,激起民愤。周朝上下集体暴动,将周厉王赶出镐京,逃到彘地。国人逮不到周厉王,转而寻找太子姬静。召穆公将太子静悄悄带到他的封地,燕地的召公府里藏了起来。国人得知姬静在位于燕地的召公府里,随即围住召公府,逼迫召公交出太子。召公不肯交出,他们就打着条幅,席地而坐,日夜守在召公门口静坐示威。一连十数日。并声称如果召公不把太子交出来,他们就永远不肯离去。召公没法,只得令儿子姬俀假冒姬静出门。被那些人当成姬静,群起攻之,把他给活活打死。召公儿子被人活活打死,自然是伤心万分,悲痛欲绝。那时的太子姬静年纪还不到十三岁。不到十三岁的他,寄人篱下,门口还有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守着。自然是十分害怕。眼见召穆公的儿子因为自己被打死,担心召穆公迁怒自己,把自己赶出去,心里越发担心害怕。思虑良久,想到一个主意。遂让一直跟随自己的召重设法将召公、周公叫来。对他们说道:“我父亲犯了大错,被国人痛恨。我作为太子,年纪幼小,也不能做什么。最近又听说姬俀因为我被国人杀死。二位叔父为了我操碎了心,流干了泪,我却无以为报。实在是惭愧!我有一个想法,还望二位叔父应允。切莫推辞!”

召公、周公忙问他是什么想法。姬静道:“我父亲逃到彘地,其王位已被废除。我又得国人痛恨,不能继位。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二位叔父为国家考虑,勉为其难,共和行政,担起这个担子。”

二人听罢,连忙谦辞。姬静让之再三,二人辞之再三,这才勉为其难地许下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虢文公嗤之以鼻,“明明心里乐得很,偏偏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国人之虚伪,都是这帮子人带的!”

姬静用第一次交易换取了自己的性命。自此后越发擅长交易。周召二公共和行政十四年,眼看着姬静已经二十七八了。毕竟是鸠占鹊巢,占得是人家的位子。二人也觉得心中不安。尤其是周公。周公这个人生性柔懦,凡是喜欢将心比心。每与大臣有政治分歧,从不与人争吵。而是喜欢把那人叫到面前,温和地看着。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将心比心。比如他觉得你说的不对,应该听他的。他从来不说那人不对。反而会罗列一大堆说辞,说那人是对的。当然,虽然你是对的,但是你不该这个时候提,或者不该这样提。总之,说了半天,还是你不对。可这不对的人,就也不觉得自己不对了。既然自己对了,别人采纳不采纳,也就不要紧了。于是,他用将心比心,总是能把别人的心比成他自己的心。召公行事,和周公相反,从来不和人将心比心。一向是老子是执政官,老子说了算。如此一来,一个将心比心,一个老子说了算,二人虽曰共和行政,却总是要听召公的。听一次两次也到罢了,都听了十四年了,周公自然是倦了,累了,不想再听了。于是找到召公说,姬静既然已经长大了,应该亲政了。既然应该亲政了,将心比心,我们二人也该把政权交给姬静了。召公自是不允。于是周公就对外放出消息,宣王已年满二十七,也该亲政了,自己共和行政了十四年,也算对国家有个交代了。现在自己也老了,思维迟钝了,决定把政权交给周宣王姬静。消息宣布出去,就率先垂范,主动向宣王递出了辞呈。二十七岁的周宣王心中自然感动的很。但挽留的程序却是要有的。经过几次三番挽留,周公去意已决,也只得随他去了。心里自然是对周公的深明大义感动不已。周公辞职,等于给了召公一闷棍。召公自然愤怒不已,连骂这个老狐狸。要是换上一般的人,也就跟着辞职了。以免别人说三道四,说自己恋栈权位。但他毕竟是召公。不会将心比心。看着周公走了,仍然倔强的占着位子。不肯离去。不共和就不共和。老子自己也能撑着!却毕竟舆论汹汹,人言可畏。诸侯各国,满朝大臣,一道道劝说召公向周公学习,将心比心,还政于周宣王的奏折雪片般飞来,堆满了召公的办公桌子。但是召公就是不为所动。你说你的我干我的。我儿子都赔出去了,多干几天,有什么打紧?于是周宣王姬静就和召公就又有了第二次交易。姬静找到召公,对他说了自己的价码——召公还政于周宣王姬静,姬静允许他担任首辅,并且允许他的儿子召重担任侍卫军统领。女儿召婞可以随时出入宫禁。召公听罢,沉思良久,考虑自己毕竟老了,继续占着这个位子,说不定会给他人留下图谋不轨的口实,也就答应下来。周宣王有了这两次交易的经历,自此后与大臣交往,无不用交易的手段对之。你还别说,他这手段还挺管用。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各路诸侯,每每与他交谈,就被他吸引过去。他们都说,这个王挺真实,不虚伪。和他交往,踏实。由于有了他的交易,周公再用原来的老子说了算的办法就行不通了。他们会说,人家周王让我干啥的时候,都会有些好处,你凭什么白使唤我,还不给好处!渐渐地,召公的地位就被削弱了。虽然名为首辅,实际上却没几个人听他的。于是他也学会了推诿,学会了将心比心。凡是有好处的事儿,必须有他的。凡是没好处的事一推六二五。原来他老子说了算的时候,是一心为国的。一心一意想的是就是如何把周朝治理好了,如何让信任他的人吃饱了穿暖了。一旦将心比心了,便开始计算起自己的利益来。召公的封地燕地,位于燕山之野。燕国因燕山而得名。所谓燕山之野,用现在的话就是燕山附近的地域。燕山是中国北部著名山脉之一。战略要地。西起张家口市万全县和怀安县境内的洋河,东至山海关,北接坝上高原,七老图山、努鲁儿虎山,西南以关沟与太行山相隔。南侧为河北平原,高差大。滦河切断此山,形成峡口——喜峰口,潮河切割形成古北口等,自古为南北交通孔道。在军事中也很有地位,古代与近代战争中,常常是兵家必争之地。东西长约420千米,南北最宽处近200千米,海拔600~1500米,主峰东猴顶,海拔2292.6米。广义燕山系指坝上高原以南,河北平原以北,白河谷地以东,山海关以西的山地,狭义则指上述范围内窄岭、波罗诺、中关、大仗子一线以南的山地。燕北之地,由北狄控制。所谓北狄,与西戎一样,并不是一个统一的部族的称谓,而是指中国北方好多部族的统称。北狄,原指古代的狄族。因其主要居住于北方,故称北狄,后用为对北方各少数民族的泛称。 北狄的称谓最早起始于周代。周朝时期的中原人把周围非华夏的四方,称为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以区别华夏 。狄作部称,《春秋》所记始于春秋中叶,但《国语·郑国》于西周末已有狄的记载。《春秋》在庄公三十二年记载:“冬,狄伐邢。”

这是《春秋》中第一次出现狄的记载。这时晋献公在位,与狄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戎与狄常常混称。战国以后,“北狄”之名被改为代指匈奴及鲜卑等游牧民族。此时北狄尚不十分强大,无暇南下侵略燕国领土。因此,召公欲趁此机会往北掠占北狄的土地。然而,北狄并未南侵,想要占领其土地,并没有适当的理由。经过将心比心,联想到周宣王也需要扩大王室土地以增加宫廷收入。随即提出了籍礼之法,借籍礼之法,召公占领北狄土地,宣王占领镐京附近百姓的土地。各取所需,果然得到了周宣王的大力支持。“不是我想要搅乱他们的好事,他们这样做,着实缺德。”

虢文公说。“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老百姓的土地都抢到自己手里,早晚有一天会闹起大乱子来的!”

见秦庄公沉吟不语,好像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虢文公继续说道:“任何一个国家政策,都有它内心里的想法。为公的,未必能于国有利,于民有利。为私的,却必然会起到祸国乱民的结果!”

见秦庄公好像还没明白,又说:“这老小子之所以推出这个所谓的籍礼之法,其真实的目的是能够名正言顺的占有北狄的土地。你敢说,哪一天他不会占有别的诸侯的土地?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强者为刀俎,弱者为鱼肉,天下哪里还有宁日?”

秦庄公听到这里,耸然动容。这也是他一直所担心的。他其实也不是不明白虢文公的担心,只是他认为,这件事一时半会还到不了自己身上。便不是十分关心而已。眼见他料事如此深邃,禁不住一种敬佩之感油然而生。但又考虑到自己毕竟只是一个附庸,力量还不够强大,过多表现自己,图给秦地招来灾祸而已。况且,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箕子比干那样的人,破腹挖心,为国为民。随即问道:“虢公既知大王善于交易,为何不自己与他交易?”

虢文公听罢,面露苦笑。“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可交易的?把我的虢国给他么?把我的孙女儿给他么?”

见他犹有犹豫,又说:“你是担心大王会降罪于你?不会的。你啥要求不提,他才会怀疑你。怀疑你别有想法,不用心做事。你提了要求,他只会高兴。当然,你提的要求也不能太高,太高,他会认为你太贪婪,会不高兴。这有点想做生意的人。你的东西不要钱,他反而会怀疑。怀疑你另有目的。当然,你要价太高,他也是不喜欢的。花多大钱办多大事儿。你讨伐西戎,有资格要大一点儿的报酬。”

见他眼神闪烁,又继续说:“你说出籍礼之法,他不会想你是为国为民,他会想你是为了秦地。中国人都这样,为自己,不说为自己。是为了天下,为了大众。总之,就算他觉得你为自己,也不会点破。会为了照顾你,而照顾天下的。他会让天下认为他是公正无私的。不会对哪一个诸侯偏私。为了解决你心头的疑虑,他也会废除籍礼之法的。”

说到这里,见庄公依然无动于衷,又说:“你是担心他怀疑你与我老头子朋党为私?不会的······”他摇摇头,继续说,“我老头子早已经成了茅坑里的石头,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谁会与我朋党为奸?”

看他还是不语,随即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也知道是没用的,嗨,怪不得你,怪不得你呀!打扰了,打扰了!”

说着话,站起身来,黯然而去。来时还昂首挺胸,去时确已佝偻着身子,似有不可承受之重压在肩上。庄公并未起身相送,目送他离去,身子忍不住抖了抖,牵动身上的创口,忍不住疼的“嘶”了一声。庄公兄弟在病榻上躺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后兄弟们相继起床下地。他们毕竟是久经战阵的人,这一点伤对他们来讲,也算不得什么。又不消几天,就一个个生龙活虎,吵吵着要回秦地去了。这期间庄公反反复复思考了虢文公所提的籍礼之法。一会儿为虢文公的赤胆忠心所感动,决定冒死也要向宣王建议。一会儿又考虑自己毕竟不是一个人,还有这么多兄弟呢,还有秦地呢。一会认为虢文公说的有道理,籍礼之法一经推出,早晚会影响秦地的利益。一会儿又抱着幻想,就算是推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影响秦地。一会儿想着大不了豁出去了,向周宣王冒死直荐。一会儿又劝自己现实。总之,翻来覆,最终也没拿定主意。他又不想和兄弟们商量,就这样反复着纠结着。纠结着纠结着,周宣王的口谕就到了。让他们前去周王宫接受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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