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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困狼群兄弟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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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狼好像对他们有深仇大恨,一旦进来,就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开始拼命撕咬起来。也就在一呼一吸之间,五十名小军就连伤带亡倒下了二十多人!只听惨嚎之声、狼嚎之声、斩杀巨狼的呼喝声,以及兵器碰撞之声响成一片。等到狼群被驱离之时,又有十来名秦军倒在血泊之中。秦康、秦东、秦隆相继负伤。秦康的伤伤在左腿小腿上。小腿上被连衣服带皮肉豁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大块肉挂在外面,鲜血横流,把鞋都弄湿了。只因鞋是黑色的,却也看不分明。只是每挪动一步,就从脚下留下一个紫黑色的脚印。秦东的屁股上被咬了一口,衣服被扯下了一大块,露出了白乎乎的屁股肉。白乎乎的屁股肉上明显地有一个裂开的伤口,正在涔涔地往外冒着鲜血。秦隆最惨,脸上被咬了一口。右嘴角往下耷拉着,牙齿都露了出来。鲜血哗哗地往下流,整个衣服前襟都湿了。他自己似乎还不知道,还在关切地问秦康怎么样,只是由于说话漏风,说出来的话也便变成了呼呼呼呼。意识到自己说话不清,往脸上捂了一下,才知道究竟。随即伸手往上一推,把耷拉下去嘴唇用牙咬住,挺起熟铜棍,几步纵入狼群,连连挥舞,又砸死了几匹狼,这才抽身回来。见他们停止进攻。狼群随即停止了攻击。瞬息之间退回去,隐没在巨石草丛大石之间。包围圈却越发稳固了。不单是南北两边,就是东边,倒下的大树后面也有了好几头狼在后面埋伏着。只有西南方向的路上留下了空白。这些狼,像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军队,在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指挥者的命令。不到天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进攻。庄公的心里,闪出一丝绝望。自忖即便是秦军,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纪律严明奉命唯谨。眼见狼群暂时无意发起攻击,他无声地叹一口气,回身检视了一遍秦康、秦隆、秦东的伤情。先是扯下了一片自己长袍的前襟,给秦康包扎了。又从路边摘了一大把萋萋芽,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将浓稠的、绿色的汁液分别敷在秦隆的嘴边和秦东的屁股上。若是在平时,他们早就会笑了,你看看,大哥把萋萋芽糊在了秦隆的嘴上秦东的屁股上!但今天他们都没有笑。只是呆呆地看着大哥这样施为。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温暖。不论事儿有多大,有大哥在这里,他们总还是有人管的。其实,他们都知道,就算是大哥,也没有参加过多少次真正的战斗。因为父亲不让他参加。当然,虽然他们参与的战争不多,却也都知道,萋萋芽是能止血消炎的。萋萋芽能止血消炎,这对于缺医少药的农人是常识,没人不知道。侍弄好了兄弟们的伤,秦庄公又分别查看了士兵们的伤情。一个个用秦人的土办法或包扎或敷了药。然后来到阵前,对群狼说道:“把你们的王叫过来,我要和它见一面。”

也不知道它们听懂了没。少倾,却见一是硕大的白狼立在了面前。那白狼目光微赤,鬃毛直竖,四肢如钩,身材修长。一条蓬松的尾巴,随风微微飘扬。来到他不远处,一声不发。浑身上下,流露出一副王者气象。“你真要杀死我们?”

秦庄公问。那白狼一动不动,无动于衷。“你真的是犬戎的保护神?”

秦庄公又问。那白狼的眼睛里闪出一丝亮光,硕大的脑袋微微点了点,似乎在说:“孺子可教也。”

“你知道我是秦人?”

那巨狼点点头。“你是想让我不要讨伐西戎?”

秦庄公最后问。那白狼使劲儿地点了点头,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舌头从嘴巴右边伸了出来,赤色的眼睛里,闪出期待的光。“不行!”

庄公道。“秦若强大,唯有西进。不征西戎,秦人必亡!”

那白狼缓缓退后,眼睛里闪出暴戾的光芒。秦康蓦然弯弓搭箭,朝向那白狼。却被庄公按住,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射不到它,反而会将它激怒。”

随即转身,朝向众人。“秦人自先祖非子立国,便不得上天眷顾。但是,我们要靠我们自己。我们什么都没有,唯有我们自己!你们谁若退缩,我不干涉。有愿意的,随我闯出去!”

“闯出去!”

秦东吼道。“大夫惹死赛社里!”

秦隆的吼声透风拉气。众人自是知道,他想说的话是“大不了死在这里”,只因下唇撕裂,无法成句,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罢了。但此时此刻,却无人嘲笑于他。秦康,秦强一言不发,立在庄公身旁。剩余的二十秦军环峙而立。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整个密林被黑暗笼罩。秦庄公命令秦隆、秦东为前驱,秦强断后,自己与秦康居中。令两名小校搀扶着秦康,五名小校持盾牌在左,五名小校持盾牌在右,前面四名小校跟随秦隆秦东,后面四名小校跟随秦强在后。一声令下,发起冲锋。却听秦隆、秦东双双怒吼,熟铜棍、大铁锤齐飞,率领四名小校,飞身跨过巨树,砸翻藏在树后的巨狼,往前杀去。却听几声惨叫,又有两名持盾小校被巨狼拖走,夺去了性命。秦庄公紧随其后,看着秦康在两名小校的搀扶下,跨过巨树,随后挥剑杀死欲图袭击秦康的一头巨狼,也跨过树去。秦强回身,弯弓搭箭,射死身后的两头狼,银枪挥舞,又扎死两头欲图袭击小校的两头狼,催促小校休要恋战,快些跨过巨树去。待小校跨过巨树,这才回身,又戳死了四头巨狼,这才枪尖撑地,飞身掠过巨树。十三个人你顾着我,我护着你,进退攻防联成一体,不顾一切往外突围。冲突之中,又有三名小校被巨狼咬死。此时,除了秦庄公兄弟五人,还有五个小校。其中一个还被咬伤了脚腕,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幸好没有过多深入,道路倒还好找。十人一边拼命斩杀狼群,一边往后退去。堪堪退到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一天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了。众人又累又饿,一时间有些精神涣散,举步维艰。来的时候觉得不长的路,此时便觉得无穷无尽,永远走不到头似的。马匹是早就被撕碎了,吃的骨头渣也不剩了。后来的二十来里路,只能靠腿。秦庄公此时也疲惫的走不动路了,心里早就无数次的想到了要放弃。但一想到四个兄弟,又开始强打精神,勉力支撑。又走了半里,又杀死十来匹狼。但也有代价。五个小校又有三个被狼叼了去。秦强的左腿也被狼咬了一口。秦隆的左臂被狼撕去了一大块肉。只能单手持棍。秦东的屁股又挨了一下,好像是逮着好吃不放筷子似的。狼群似乎学乖了,改变了战术。并不强攻,只是瞅准机会偷袭。咬一口就逃。并不恋战。这使他们联想到了秦人对西戎所采取的流血战术。所谓流血战术,并不是真的流血。而是三天两头去骚扰你,今天抢几匹马,明天抢几只羊。见人还杀人。这战术本来是西戎对周朝的。现在秦人反而用到了西戎身上。只把西戎人搞得疲惫不堪。不堪其扰,便只好远遁他方。群狼的战术就是这样。不追求一下子咬死你,咬一口就走。让你流血。人身上的血毕竟是有限的。流多了,不怕你不死。刹那间众人身上就又多了无数的血口子血窟窿。秦康的右腿又被咬了一下,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了。秦东的胳膊又多了几道血口子。秦隆的左臂又被咬了两口。庄公身上也被划了十来道口子。只有秦强还算好些,虽然身上也有划伤,却都不算太重。狼群也知道欺软怕硬。对他们采取游击战术,对小军却是毫不留情。两个小军,一个被抓瞎了眼睛,一个被咬破了喉咙,汩汩的冒血。显见得没救了。秦庄公的心里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一开始太过逞能。若是让周宣王派一些军队过来,也不至于将自己兄弟五人陷入绝境。心里在期盼着周宣王能在山上看见他们的处境,派兵过来支援。又想了想,好像不可能。这里的树太密了。站在山上,根本看不清。再往外退上五里,退到树林稍稍稀疏一些的地方,山上的人也就能看见了。山上的人一旦看到他们的情形,必然会来营救。想到这里,立即命令秦东背起秦康,令秦强在前开路,秦隆、秦康、秦东居中,自己断后,加紧脚步往外走。群狼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思。随即改变战术。分出一部分狼群,在前面啃倒树木,阻拦他们突围,另一部分则加紧了攻击。不再在乎有狼群牺牲。战术一经改变,形势立即变得越发危急起来。秦强受伤较少倒也罢了,秦隆流了好多血,本来就筋疲力竭,再加上一只手受伤,只有一只手持棍,对付那些神出鬼没的狼群,就有些吃力了。秦东虽然双手好使,却毕竟背着一个人,双锤轮起来便受些限制,再加上伤口流血不止,也有些头晕目眩支持不住了。幸得秦康虽然双腿受伤,双手却是无事,一只手搂住秦东的脖子,另一只手挥舞烈焰刀,也能御敌。但毕竟狼群越聚越多,疯了似的往前冲,前赴后继,斩杀不尽。冲上前来,咬住就不撒口,打死一个又有一个上来。再走几步,便见大树接连倒下,横在路中。要往前走,就必须跨过大树。这些大树很是粗大。若是在平时,自然是阻碍他们不得。但此时几人本来就步履蹒跚,站立不稳,此刻还得一边与狼群恶斗,一边跨过大树,这就有些觉得高不可攀,有心无力了。却见秦东背着秦康,一个不小心,被一棵大树绊倒,连同自己带秦康一下子甩了出去!见秦东、秦康二人摔倒,秦隆慌忙去拉,也被带的摔了出去。庄公眼见兄弟几人摔倒,担心几人被狼群撕碎,连忙跨过巨树赶去营救。却觉双腿如同绑了数十斤的沙袋,哪里还能爬的过那大树去?只得趴在树上,滚了过去。兄弟几人滚在一起。却又觉得脊背上屁股上大腿上一阵刺痛,显而易见,又被饿狼咬了几口。幸亏秦强反应快,黑影里看到几人倒下,一下子纵过大树,手持长枪,接连抽飞几只饿狼,方才保得几人的性命。黑暗之中,却听秦东再次惨叫一声,知道他又中招了。众人忙问他被咬到了哪里,秦东哼哼唧唧地说,“他娘的,老是往老子腚上咬,这次是左屁股。”

一边转头对大哥庄公道:“大哥啊,你累不?”

秦庄公早就累得四肢无力头晕脑胀了,要不是四周群狼环视危机重重,早就动不了了。见他问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我怎不累,可是你看这情形,也休息不得呀。”

却不料秦强道:“大哥你们要是累了,你们就歇息一会儿,我能保护得了你们的。”

“难道你不累?”

“不累。我不但不累,还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呢,还觉得······”“还觉得什么呀?”

“还觉得我好像能看的见东西,还看的很远。”

怪不得他枪枪必中,黑暗中迈过树木也毫无滞碍!庄公听罢不由得大感奇怪!老五秦强本是母亲秦氏劳累过度难产而生,属于早产。因此,自幼体弱多病,身体十分虚弱。后来在哥哥们的带动下学了一些弓马骑射之术,经过锻炼身体好了不少。但虽然是身体好了不少,但在力气上始终是他的弱项。兄弟五人之中,就他力气最小。因此,也是为了心疼他,秦仲从来不让他加入战阵。可以说兄弟五人就他没上过战场,杀过敌。这也是一开始庄公让他断后的原因。毕竟断后的压力小些。却不料就连力气最大的秦东都说累的走不动了,他却生龙活虎,没事儿人似的。这岂能不让他感到奇怪!遂问秦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秦康低头沉思半晌,突然道:“莫非是···莫非是······?”

话未说出,却不料却被秦隆抢了话头,“内丹!一定是服食了那巨蛟的内丹的事!”

内丹的事,秦康也给庄公说了,只是他一心里关注的是仍叔许亲的事,想着一旦与仍叔接亲,秦地在镐京就算是多了一个盟友,对秦地的发展可是大大有利的。对于这件事,却是并没有关注。听他说起,这才恍然大悟!“五弟连逢奇遇,看来我们兄弟有救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秦强长枪飞舞,众饿狼被他一番戳刺抽打崩盘,沾着死,碰着亡,不是被挑向半空,就是被抽飞出去,早已经远远避了出去。那秦强耍的兴起,索性让兄弟们离开那棵倒地的大树,来到一个稍稍宽敞的地方,背靠背坐了,各持兵器,防止狼群近身。他索性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窜到路旁,赶跑狼群,匆匆搜索了一堆干柴,给庄公要过火折子,点燃了。火一燃起,果不其然,狼群怕火,如潮退下。但却不逃走,只是远远地形成一个圈子,围着几人。但见火光映照之下,一个个饿狼龇牙咧嘴,皱鼻露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看着几个人。却听远处传来几声狼嚎,那狼嚎高亢悠长,极富威严,饱含责备,似乎责备这些狼没用,连几个受了重伤的人都对付不了,令它十分生气。不用细品,便只是那头白色巨浪。趁着狼群怕火,暂时不敢来攻,秦强极目四望,想找到那白色巨狼的藏身之处,擒贼先擒王。却不料那白狼十分狡猾,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嚎叫了两声,又悄无声息了。他自然不敢撇开四个哥哥,前去寻找它的踪迹。只能恨恨地盯着远方,暗自憋气。安全,倒是短暂安全了。趁着短暂安全,秦强俯身查看几个哥哥的伤势。只见兄弟几人一个个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到处都在汩汩地冒着鲜血。秦康脚上的伤已经伤到了骨头,一大块筋肉被咬下,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显然是不能走路了。秦东屁股上被咬下两块肉,浑身上下横一道子竖一道子,没有一个囫囵地方。屁股底下流出来的血,形成了一条小溪,只向路边流去。秦隆的嘴巴上的伤已经结痂,左手伤口呈贯穿伤,伤口外翻,露出里面的骨头和筋肉。庄公伤势虽然较轻,却也浑身上下布满伤口。流出来的血把衣服都粘在了肌肤上。看罢几人伤势,秦强问庄工:“大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庄公强自支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强打精神道:“我们四个是不行了,你现在还能动,你自己先冲出去!能叫人就叫人来。”

一边说着话,一边推着秦康,不让他睡去。“不行!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走一个总比都死在这里好吧!”

秦康眼见就要昏昏欲睡,被秦庄公推醒,接话说。见他这样说,秦隆秦东也紧跟着附和。秦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打小听哥哥的,已成习惯。眼见四个哥哥都主张自己出去,他一边用眼睛瞄着狼群,一边在心里暗自沉思,倒是平生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主意。只见他沉思了一会儿,用眼睛盯着庄公,坚定地说:“我不走!大不了我们兄弟五人死在一起!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把火烧得更旺一些,说不定周王能看到我们。然后会派兵来解救我们,也说不定呢。”

说罢,更不停留,飞身直入狼群之中,长枪晃动,又刺死几条饿狼。他不但好像夜能视物,而且看得还非常远。即便是群狼呈围攻之状潜藏于大树下、草丛中或巨石下面,他也能看得见,不时的飞身刺出去,就有一头狼被刺死。眼看着狼群步步退缩,包围圈越来越大。秦强又捡回了一大堆干柴。围在兄弟四人周边,用着火的干柴点燃了。如此一来,秦庄公兄弟四人周边就形成了一个火圈。兄弟四人躲在火圈之中,倒也一时间不用担心安全。作罢这一切,秦康突然将身子一纵,隐没于黑暗之中。在兄弟几人眼中,只看见一团黑暗,而他却总能及时发现饿狼的藏身之处,把它们找出来,飞身杀死。不肖半个时辰,就又有五六十匹狼倒在他的枪尖之下。但见暗夜之下,露着一身白肉的他忽之在前,忽焉在后,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前后左右瞬间移动,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最后,竟然化作一条虚影,罩在兄弟几人的四周。而他的速度也像鬼魅一般,这一刻看着他还在西边,突然身形暴起,又飘到东边去了,紧接着便又有一头巨狼被刺死。整个局势,由原来的狼群进攻,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单方杀戮!整个战场,群狼藏匿,悄然无声。只有他一个人一边嘶哑着嗓子大喊着热死我了,一边左冲右突飘来飘去。每到一处,就有一条或数条狼丧命。庄公几人的心里又时欢喜又是担忧。见他进攻的圈子越来越大,担心他一个不小心有失,就喊他过来,不要走得太远。却不料他形如疯虎,状若疯癫,遇狼杀狼,遇树倒树,对他们的呼喊充耳不闻。犹自如疯似魔,左冲右突,肆意杀戮。只杀得树倒石崩,群狼殒命,血腥遍地。眼见他如妖似魔,充满暴戾,与先前的温和腼腆大不一样,宛如换了一个人。兄弟几人竟然一个个心生寒意,一股恐惧之情弥漫心底。这还是我那个五弟吗?转瞬之间,又有百余条狼丧生他手。但他虽则勇猛,却毕竟是肉体凡胎。经过这一番激战,再次回到火堆旁的时候,却已经衣衫褴褛浑身是伤了。手里的枪,也早已折断。一手拿着枪尾,一手持着枪头,兀自两眼赤红,倔强的站立在火堆旁边,守护着四个哥哥。见他这样,庄公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掂量着说,“看来救兵是等不到了。五弟你还年轻,听大哥的话,出去吧!秦氏一族,需要保留你一线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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