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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顺利却遭诱敌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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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计划进行的迅速而又干脆。秦庄公率领众人赶到小股狼群所在之处,迅速采取包围之势,不消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歼灭了这股狼群。甚至还有一头棕熊。行动结束,庄公令众人小事休息。再令秦强带领五个小军前去探路。时间不久,秦强回来,向庄公禀报,说前面林木越来越密,遮天蔽日,几乎密不透风,十里左右现在的一条小路,分成了两条小路,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走,这才回来禀告。庄公令众人即刻起身前去查看,果然越往里树林越密,走到最后,除了头上的一线天光,举目四望,却见目光所触一片黑咕隆咚,看不见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秦庄公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来到岔路口,随即令众人停住脚步,先行观察动静。却见路口果然分作了两岔。其中一岔往西南而去,另外一岔往西北而去。兄弟几个正合计着该往哪里走,该合兵一处走其中一条,还是分兵两处,分别探寻的时候。却听延伸到西南的那条路径隐隐然传来了狼嚎之声。庄公令众人暂时驻扎,领秦康带着几个人前去查看动静。秦康很快回来,说前面五里左右有一小股狼群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地上有一大滩血迹,散落着零星的羚羊羊头羊蹄,说明狼群刚刚逮到几只羚羊。吃饱了,正在小憩。话音方落,正在庄公刚下达命令,令众人奔赴狼群所在之地的时候,却听西北方向也传来了狼嚎之声。秦康道:“不如我们分兵两处,大哥你带一批人去西南路径,我带一批人去西北路径,两路同时并进,还能快一些。”

秦庄公心里不安的情绪越发浓重。他联想到了秦军与西戎交战时的诱敌之计。秦军与西戎交战,之所以能够以少敌多,以寡敌众,盖因常常用诱敌深入的计策。依靠山川之险,先埋伏大军于险要之地,再令小股秦军前去诱敌。待敌人来到绝地,然后或乱石击敌,或大火烧之。总能一举歼灭敌军。再不行就分出数股袭扰敌人,逼迫敌军分兵,然后分而歼之,也能大见奇效。其实秦仲之所以能够想出这些办法,也不是他看过什么兵书,而是跟狼群学的。秦地多狼。常常袭击马群。马群一般都有人和巨大的獒犬看护着。要想袭击成功,并不容易。于是,狼群就学会了诱敌深入,分兵攻击之策。先是派出小股的狼群诱击獒犬。待獒犬被激怒之后紧追不舍,再派另一股狼群袭击马群。马群受惊,四处飞逃,狼群也就取得了分而击之的目的。而且狼群的计策还不止于此。他们的计策总是会随时变化,不带重样的。你以为上次上当了,下次再不上当了,它下一次却改变了计策,总能让你上当。联想到此地,庄公立时脊背发凉,汗出如浆。担心动摇了军心,却不敢立即说了出来。随即摆手制止秦康的提议,令众人仍然合兵一处,直奔西南方向而去。这一次也是十分顺利,全歼正在呼呼大睡的十余匹狼。五十余秦军无一战死或受伤。眼见不到中午,一百余匹狼就十去其三。众人兴奋莫名,齐声欢呼。秦庄公心里的不安反而越发浓重了。随即悄悄将秦康叫到一边,低声问道:“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秦康沉吟片刻道:“太顺利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也觉得不大正常。”

“既然你也这样觉得,不如我们暂时撤军,稍事休息,再做打算。反正我们也宰了三十多头狼,对周王也有一个交代了。”

说罢,正要下令撤军,却听周边一片窸窸窣窣之声,草丛里、巨树后、石林中,四面八方,竟然突然冒出无数只灯笼。仔细看去,那哪里是灯笼?竟然是无数只眼睛!狼的眼睛!约莫估计,足足有千余之众!哪里是他们所说的百余头狼?且从个头上来看,这些狼一个个身高体大,一看就属于典型的高原狼。这种狼身高体长,力量极大。两只公狼就能杀死一只棕熊。三只狼连猛虎都敢斗上一斗。是典型的草原霸主。庄公一时大惊!坏了!中了狼群的诱敌之计了!内心惊恐,脸上却是面沉似水毫无动静。遂令众人跳下战马,三十军校,围成一团,竖起盾牌,呈蒙古包状,做好防守。又令二十长矛军顺着盾牌之间的缝隙,伸长矛于外,一旦群狼实施攻击,立即将其刺死。又让兄弟五人取出弓箭,弯弓搭箭,等待号令一出,将弓拉满,一起放箭,威慑狼群。这样的布阵,从外形上开看,就像一只刺猬。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攻击,都能先防止敌军伤几,再致敌于死地。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有效之极。这样的战阵,是秦军在长期对敌过程中总结形成的。用来以少胜多,十分有效。尤其是敌众我寡,陷入敌人包围圈中时最为有效。却不料狼群甚有耐性,十分沉得住气。眼见他们结阵成功,并不着急进攻。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一点声息也不发出。甚至连散放在一旁的战马也不肯动。一时之间,形成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场景。秦军结阵呈弧,像一只巨大的刺猬。刺猬的四周漂浮着无数的灯笼。灯笼游弋往复,在刺猬的四周打量着,引诱着,却迟迟不肯下嘴。庄公自是知道,狼群并非不想进攻。而是在寻找着最佳的时机进攻。狼是一种十分沉得住气的野兽。它们一贯追求的是,要么不动,要动就一击致命。绝不恋战纠缠。它们为了寻找战机,能一连等上好几天。秦军却是不能。退是退不出去了。秦庄公想的是如何逼迫它们进攻。只有它们动起来了,秦军才有逃出去的可能性。秦庄公细思至此,回问兄弟几人是否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等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秦庄公第一声发令拉弓,待弓拉满之后,第二声下令放箭。但见盾牌下移,露出一条缝隙,从缝隙处飞出五支利箭,眼前就有十只“灯笼”应声而灭。羽箭射出,盾牌复位,又成了一只完整的刺猬。这样的演练在他们之间已经重复了何止成百上千次,自然是娴熟无比,无丝毫纰漏。第一批五支箭射出,秦庄公暂时不在发令放箭,而是趁着盾牌的缝隙,继续观看狼群的动静。狼群并不被他们激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保持围攻之势,继续四处巡梭,寻找战机。庄公再令兄弟五人放箭,又各有十支利箭射出,又各有十匹巨狼殒命。简短接说,兄弟五人,各自连放十箭,便有四十多只巨狼倒下。可谓是箭无虚发,招招致命。可秦庄公越发担忧了!他素来了解狼的习性。按照以前的经验,若是一般的狼群,放到第三支箭的时候,狼群就应该被激怒了。一旦狼群被激怒,必然会分散阵型,以家庭为单位,大举进攻。一旦进攻,大群体分割成小群体,其阵势必乱。狼群阵势一乱,他们才有逃走的机会。可从现在的阵势来看,它们十分沉得住气,眼看着巨狼一个个倒下,一点也不为所动。即便是一个个小家庭为自己的家人阵亡伤心欲绝,也丝毫不敢稍越雷池,单独行动。足见他们之中,有一个极富智慧,且狠辣无比,足以镇得住所有小团体的领袖。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头狼啊!秦庄公一边暗自心惊,一边悄悄观察。试图从中找到那匹狼,将它一箭射死。只要是那个领袖死了,群狼便瞬间称为一盘散沙,各自为战了。奈何观察良久,也没找到丝毫蛛丝马迹。那头狼似乎隐藏了行踪!能隐藏自己的行踪,却又能指挥若定,指挥着狼群,进退自如。这家伙莫非是传说中的狼神?西戎犬戎一族,流传着一个上古传说。传说有一匹神奇的巨狼。它能够隐藏自己的行踪,却能让一切高原狼感受到它的气息,臣服于它的领导。它的存在,就是代替上天来拯救狼群的。每当发生大的天灾,群狼食不果腹,相互争斗,血流成河,即将灭种的时候,它就会出现。率领狼群战胜天灾,走向繁荣。而每当天灾离去,它也就立即隐去消失了踪影。它的存在是狼群之福,却是人类及草原生灵的灾难!因为只要它一出现,草原群狼就会握指成拳,横扫高原。所过之处血染大地,尸横遍野,无一活口。联想到这个可怕的传说,秦庄公越发汗出如浆,冷透脊髓。他突然明白了狼群的用意。它们之所以不进攻,是想等着太阳西下,黑夜的来临。因为只有在黑夜里才是狼的天下。狼在黑夜里是能视物的,而人不行。联想到黑夜来临,狼群大举进攻,众人目不能视物,束手待毙,被森白的狼牙大肆屠戮的情形,秦庄公的心不由得嘣嘣剧跳起来。刚要说什么,却听秦康低声道:“不行大哥,我们不能这样等着,很明显,它们是在等着黑夜来临,等它们占尽优势才进攻的。一旦到了那时,我们这些人······”他想说根本不够他们吃的,担心影响军心,终于咽了下去。他的意思,秦庄公自然是明白的。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沉默之中,只听五十个人心如擂鼓。不知不觉之间,天越发黑了!“不行!我们得设法出去。”

秦强说。“大哥,我想到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说着,秦强附耳到庄公近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庄公听罢,一时大喜,“就这么办了!”

随即低声吩咐众人,保持阵型,步调统一,行动一致,有的前行,有的后退,有的横移,缓慢地迈着统一的步伐,向着来时的方向缓缓移动过去。从远处望去,这只移动着的大圆球,越发象一只刺猬,正迈着缓慢的步伐,向着来时的路,缓缓地往外移动。却不料他们聪明,狼群也不笨。眼看他们缓缓往外移动,狼群立即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也看不见是哪只狼指挥的,却见狼群之中,迅速分出数十只狼,悄无声息前行二里,对着几棵巨树拼命啃咬起来。不消一时半刻,恰在圆球刚刚到达之时,一棵巨树轰然倒下,不但阻住了他们的归途,还将几个小军砸翻在地。圆球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还没等他们再次补齐,就见有几头狼,不顾性命,拼命地冲进了圆球。数头巨狼一进圆球就开始拼命撕咬起来。刹那之间,只听几声惨呼,便有几个士兵倒地不起。圆球一旦被突破,便如洪水决堤,瞬息之间,便闯入了十数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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