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宸眼尾的红晕有些吓人，他看着朝思暮想的女人一步步靠近，呼吸愈发沉重。霍曼慢慢解开他的睡衣腰带……牧北宸的身上没有大块肌肉，但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小麦色的健康肤色，散发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霍曼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触碰，见牧北宸没有反对，便仗着胆子跨了上去。她捧起对方的脸，想要吻这个男人。这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跟奢望。电脑里的视频停止了播放，霍曼的头发猛地被对方抓住。就差一厘米，她就可以尝到这个男人的唇是什么滋味。机会就在眼前，可似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霍曼胆怯的抬起眼，对视上牧北宸炽热但严厉的目光。牧北宸盯着她的脸，像是在辨别古董的真伪。室内寂静了半分钟，视频再次循环播放，女孩娇哼的声音又响起来，钻进牧北宸的耳朵，拨断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琴弦。牧北宸忽然发力，一把将霍曼翻转过去按在了沙发里。他动作蛮横，单纯的发泄。真皮沙发被摇晃的嘎吱作响，靠背上被女人的指甲抓出了一排浅色的痕迹。“阿音……”身后男人哑声呢喃。沉浸在痛与爽的感官世界里的霍曼，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光。……黎音没敢把被监视的事情告诉牧言承。等他去处理公务的时候，拿出手机给陈瑾回消息。报平安的消息刚发过去，陈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陈瑾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我好几次都梦到你被人欺负……还梦到你被人丢在海里，眼看着你要淹死却无能为力！”

“真没事，不信给你看看。”

黎音挂了电话，拨了视频电话过去。她坐在露台上，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略显苍白的脸看上去有了暖色。陈瑾看起来则有些憔悴，长发也剪成了短发，稍微有一点乱，她确定黎音没事，吸了吸鼻子轻笑出声，“没事就好。”

黎音问她，“我记得上学那会，每次剪头发你都要哭，现在没人逼你了，你为什么剪掉。”

陈瑾摸了摸头发，苦笑道，“这不是方便嘛……”她的眼圈红了，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镜头说，“他们说流产也要做月子，比起一个月不洗头，我宁愿把头发剪掉。”

陈瑾努力勾起一抹笑，“不好看吗？”

“好看。”

黎音给予肯定的答案，“让小武请个人照顾你，费用算我的，想吃什么就吃，别不舍得。家里有暖气，洗头洗澡都没问题，注意保暖就行。”

“我没住九江里，小产住你的房子不好……晦气。”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陈瑾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瑾的视线忽然往上看，然后手伸出镜头外，收回来的时候手上了多一个水杯，里面是黑色的液体。黎音叮嘱她，“可乐可以喝，但要加热，最好放姜丝一起煮。”

“这不是可乐，是中药。”

陈瑾喝了一口，苦的五官扭曲，她的视线又看向镜头外，对那边的人说了句：“真的苦，要不你尝尝。”

这语气，跟对黎音说话明显不同。她在撒娇。那边的人没有说话，但好像给了什么承诺，陈瑾把手机放在桌上，镜头一直照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镜头晃动，再次出现陈瑾的脸，她一边腮帮鼓着，明显是含着东西。“呦，有人给糖吃了呢。”

黎音笑着调侃。陈瑾的脸唰一下红了，左边腮帮里的东西跑到了右边，她吞咽了一下，拢着嘴小声说：“是话梅。”

“把电话给小武，我跟他说两句。”

“你怎么知道是小武？”

陈瑾虽然意外，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很快，镜头里出现了小武的脸，直男视角。“少夫人。”

“辛苦你照顾陈瑾，她的费用算我的，一定要让她养好身体。”

黎音叮嘱道。小武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接下来黎音又说句话，但没有声音，只有口型。小武读懂她的意思：留意黎建设。电话再次转到陈瑾的手上，陈瑾告诉黎音，牧言承离开时域集团后，陈璐也辞职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开始早出晚归神神秘秘，后来索性不回家住，陈瑾做手术的时候根本就联系不上她。“你要是有她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好，你好好休息，再联络。”

黎音挂了电话，走进屋里，正在做作业的牧若隐回头看她。“陈瑾阿姨为什么不要宝宝。”

黎音摸着他的后脑勺，简单的解释，“因为宝宝的爸爸去世了，陈瑾阿姨一个人没办法照顾宝宝，如果不能给宝宝安稳幸福的生活，就没必要把他带来这个世界受苦。对不对？”

“……”牧若隐稚嫩的脸上露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严肃。他盯着黎音的眼睛，似乎有很多疑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先从哪条问起。黎音忽然想到牧若隐是霍曼独自抚养长大的。那么自己的回答，就会让他感到疑惑。黎音急忙解释，“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做出的决定也不同。陈瑾阿姨决定不要，没有错。霍曼独自生下你，并且把你照顾的很好，证明她也没有错。”

“如果是你呢？”

牧若隐认真的问，“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黎音的手搭在小家伙的后脑勺上不动了。如果她还能再选一次。……她或许……当初的自己盲目自信，以为离开黎家也有足够的能力养大孩子，却没想过自己当时的处境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据说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就有了意识，可以感受到妈妈-的喜怒哀乐。那么差的条件下，他都努力的在长大，是自己没本事，没能让他看这个世界一眼。牧若隐见她沉默不语，喃喃道，“你也不会要，是吗？”

“我要。”

黎音坚定的回答。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选择留下那个孩子。“我会加倍努力，努力让他看到这个世界，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的魅力。或许我做的不够好，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