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荤。虽然是手动挡，但那畅快的感觉让他很享受。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腰椎发麻，小腹发热。牧北宸越凑越近，视线紧盯着女孩微微开启的唇，黎音没有躲，眼神垂着，最后闭上了眼。牧北宸的心跳的特别快，他甚至能听到震耳欲聋的砰砰声，撑着女孩后脑勺的手微微发抖。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孩，终于肯接受自己了。他做的一切，都了意义！距离不断缩小，彼此的呼吸焦-灼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砰！”

脚下忽然发出一声巨响。黎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牧北宸眼中一闪而过的愠怒。牧北宸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企图忽略那声音，完成这个吻。就在他快要碰上去的时候，又是一声巨响，像是金属的物体倒在地板上。“下面有什么？”

黎音好奇。“存储的食物。”

牧北宸直起身子，露出了温和的笑，“为了新鲜也养了一些活物，我去看看。”

黎音跟上：“我跟你一起。”

“不用，下面又脏又乱。”

牧北宸退出去，关门前说：“你换衣服，我在外面等。”

黎音随便摘了一套衣服，穿的时候听到走廊里对话。“荣叔，下面养的乌鸡可能跑出来了，你去处理一下。”

“好，我知道了。”

很快，她就听到走廊尽头的铁门被打开，沉重的脚步声踩着台阶往下去。荣叔好像在训斥那些活物不听话，具体说了什么黎音听不清楚，只知道最后荣叔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敲打铁笼。她出房间的时候，牧北宸就站在门口，上下看她一圈满意的点头。“我的女孩，穿什么都好看。”

“你的滤镜太重了。”

黎音把袖子挽了一点，“这个款式的连体衣，要高个子的女生穿才漂亮。”

牧北宸牵住她的手，“你最漂亮。”

两人往甲板上去的时候，荣叔从下面上来，黎音发现荣叔的脚边沾了一点深色的液体。因为荣叔看她的眼神不友好，所以黎音只扫了一眼，就假装没看到，跟着牧北宸上了甲板。牧北宸打开钓具，教黎音如何使用，然后帮她挂上鱼饵，两人并肩坐在船尾。今天风和日丽，黎音盯着平静的水面开始犯困。“什么时候才上鱼啊？”

“钓鱼要有耐心。”

牧北宸递给她一瓶水。黎音拧开喝了一口，眯着眼睛问他，“所以你钓上我这条美人鱼，用了多久？说实话！”

牧北宸枕着手靠在椅子里，他‘嗯’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黎音，“我要说你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了，你信吗？”

黎音点头，“具体说说。”

“爷爷肯让我出国学艺术，前提是要我通过他的考核。那一年我回来交答卷，闲来无事就想去母校走走，巧合那天在举办校篮球赛。”

牧北宸回忆当时的情形，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中场的时候啦啦队上来跳舞，其中有个女孩总跟别人跳的不一样。起初我以为她是故意吸引人眼球，后来发现她是真的笨。但她一点也不怵场，跳的与众不同还很自信。”

“我就问身边的同学，让他帮我要那女孩的联系方式，三天后，他给了我对方的QQ号。我出国那天想约她出来吃个饭，谁知道她转去了别的学校。就那么惊鸿一瞥，缘分就是这么巧妙。”

黎音翘着二郎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鱼竿。“那不能怪我，你要知道我是临时替补，队长教我的时候是面对面的，我当然会大家的动作反着来啊。”

“……”牧北宸忽然转头看她。黎音没察觉到不妥，继续说：“我当时还想呢，新转来的男生我都没说过话，为什么要我的QQ号，原来是你冒名顶替……”她越说声音越小，逐渐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黎音看着牧北宸，牧北宸看着黎音。四目相对，目光中有震惊也有狂喜还有隐隐的不安。“我竟然想起来了！”

黎音激动的站起来，一下把面前的鱼竿给掀翻到了海里，“哎！鱼竿掉了！”

牧北宸用力抓着黎音的两只手臂，让她直视自己，“你真的想起来了！你还想起什么了！”

“你捏疼我了……”黎音开始抗拒。“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

牧北宸几乎是用吼的。黎音瞬间僵住，她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他犀利的目光，半晌才说：“就你说的时候，我脑袋里浮现出了画面，好像听谁跟我说起过。”

牧北宸盯着她的眼睛，确定她没有隐瞒，才逐渐平复了情绪。“抱歉，我太激动了。”

他揉了揉黎音的手臂。黎音笑笑，“我能理解，你等了我这么久，好不容易我答应嫁给你了，又失去了记忆。其实，应该我跟你说句抱歉。我不应该为了那点钱答应冲喜。那时候，你看到我跟你三弟在一起，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牧北宸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湿润，努力让自己保持优雅。“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现在你属于我，之后你也属于我，这就够了。”

“可我还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黎音扁着嘴，一脸的愧疚。牧北宸被她说的一愣。黎音转头看向大海，“我把你的鱼竿弄掉了，一定很贵吧。”

牧北宸嗤笑一声，“贵，为了惩罚你，今晚陪我一起工作。”

“……你工作的时候，我戴耳机看剧可以吗？”

黎音歪头看他，开始卖萌撒娇。牧北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道，“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是睡觉都可以。”

“那怎么行，我打呼噜会影响你工作。”

黎音看了一眼彻底不见的鱼竿，“你继续钓，我去给你榨杯果汁。”

黎音小跑到舱门口，对牧北宸挥挥手，走进去之后她脸上的笑瞬间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