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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绝处逢生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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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之滨。林慕凡在告别了云川先生和亦然之后,向南疾行几日,来到了汉水之滨,为防止长风社的人继续追杀,一路隐匿行踪。在渡过汉水之后,买了一匹马,朝杭州飞奔。杭州城。明媚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青瓦白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衬托出这江南都会的繁盛。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顺着街道向两边延伸,一直延长到城外安静的郊区,街上的行人比肩继踵,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驻足欣赏江畔风景的。杭州城北,一条闹市街道的尽头,一座气派的临街店铺,飞檐上悬挂一大字:“药”,正门牌匾上书有三个苍劲有力的字:“致远堂”,楹联书道:上联:药王有誉,妙手仁心昭世界下联:橘井飘香,灵丹宝典彰人寰这正是致远山庄在杭州的分号,大堂中人来人往,一幅热闹的景象。后堂中,一年长者,正听着另一人的叙述。这位长者就是杭州分号的掌柜江顺来,叙述者就是刚刚送货归来的江程。江程说完话,江顺来眉头紧锁的抽了一口水烟,沉默不语,半天才吐了一个烟圈说:“慕凡坠崖后,你返回寻找,在崖下并没有发现什么?”

江程忙答道:“是的父亲,我将药材安顿在安全的地方,曾一人回去寻找,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崖下除了有很多压断的树枝和残缺的衣服布条,没有见到他的人。”

江顺来长舒一口气说:“如你所说不虚,那慕凡要么坠崖无大碍,自己找地方躲了起来,要么是被人救了,或者说,是被长风社的人掳去了!”

“不会的父亲,我返回前,一直躲在林中观察,长风社的人并没有继续下崖底搜查,我是看着他们离开后,才返回寻找的。当时在崖底,正是看到那样的情形,才大胆推测,慕凡被人救了。故才先行护送药材回杭州,想来如果慕凡康复,定会来杭州寻我,或者自己先回洛阳。”

江程分析着。“吉人自有天相!慕凡是庄主的独子,定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修书一封,飞鸽传书洛阳总号,一是说明事情来龙去脉,二是询问慕凡是否返洛。你今日好好休息,待明日你带几队人马,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寻找,如果能找到慕凡就是万幸。”

江顺来一边说,一边起身去书房。元大都,北市,桂花胡同。午后的阳光异常明媚,胡同口的一家老店门前,一位肥胖的中年男人,躺在长椅上,眯着眼悠然坐着,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咬着茶壶喝茶,好不自在。他头顶的招牌上,四个硕大的金字——汇通银庄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他一身丝绸长衫,颧骨突出,目光犀利,两撇八字须趴在脸上,一手握着锦面折扇,一手端着蟋蟀罐,大摇大摆的来到肥胖男人面前。“哟!穆掌柜今天可清闲啊!这生活都赛过皇上了!”

干瘦男人一脸假笑的说着,言语间透出一丝不悦。“哎呦喂!吴掌门,不敢当不敢当啊!这可折煞我了,忙里偷闲,忙里偷闲而已!快请进,屋里看好茶!”

肥胖男人连忙从长椅上起身,殷勤的迎着干瘦男人进了店铺。这干瘦男人,正是长风社掌门人,“天罡星”吴天;而那个肥胖男人,则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汇通银庄的掌柜穆文涛,汇通银庄是当时全国规模最大的一家钱庄,它具有朝廷的背景,分号遍布全国十几个大城市,常为朝廷承办一些官方的金钱转存,也为一些不法官员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穆掌柜,你这老小子现在可是越来越不把我们长风社放在眼里了,这每月的例银,还需要让我上门来要吗?!这些钱可是朝廷发给我们长风社的平叛例银,没有这些钱,我们这些弟兄们吃啥?没办法平乱,你能担待得起么?!”

吴天喝了一口茶,将折扇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吴掌门!我可担待不起啊!不过朝廷也已经三个月没给汇通银庄拨钱了,前几个月的例银,我穆某人都是拿钱庄自己的钱支援长风社的,可是我们也是小本经营啊!”

穆文涛似乎早有准备,不卑不亢却又满脸堆笑的解释道。“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打算给我面子喽,我长风社上万门人遍布全国,穆掌柜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吴天有些生气的说。“吴掌门别那么说,小店确实有小店的难处,但关乎国家平乱大计,我岂能袖手旁观,这月的例银,我马上差人送到您府上,”穆文涛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一旁的伙计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楠木嵌金丝的蟋蟀罐。他笑着递给吴天又说:“吴掌门,不过长此以往,我也耗不起啊!还望吴掌门能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在朝廷那多多美言!这是前几天分号兄弟从真腊国带回来的,还请笑纳。”

“哎呦!嘻嘻!这个可是好东西!穆掌柜费心了,我心里有数。朝廷这一段时间困难,西边的战事吃紧,南方的流民又在捣乱,不过再难,也不能耽误人家做正经买卖啊?!是不是?穆掌柜为朝廷尽忠,我会给朝廷说的,不会让你吃亏!”

吴天满意的拿着金丝楠木蟋蟀罐,带领手下离开了汇通银庄。穆文涛望着逐渐走远的吴天,一脸无奈的摇着头,此时从后堂走出另一人来。只见此人中等身材,面色阴冷,年纪略少于穆文涛,他正是穆文涛的弟弟穆文浩。“大哥为何非要惧怕吴天?凭我们汇通钱庄目前的实力,他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我们又有那么多朝中大员给我们暗中保护!他是朝廷豢养的狗,用的时候可以用,杀的时候可以杀!”

穆文浩冷冷的说。“那目前这条狗还是有用的!我们是生意人,和气生财,这些钱跑不了的!”

穆文涛淡淡的说着,朝后院走去。穆文浩是长风社“雷堂”堂主,对于他的上峰吴天,他始终很不屑,他认为吴天徒有虚名实为草包,他的目的是能够取而代之,成为长风社真正的主人。也正是他,在老君山上用噬血掌将林慕凡打落悬崖,他在那件事之后,迅速的接管了群龙无首的长风社“电堂”,成为了长风社除了吴天吴地以外,最有权势的人。一直以来,他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一是顾忌自己的大哥会反对自己加入长风社,二是他又同时受命于元庭平乱的安南大将军阿古达木。他有着更大的野心和计划,而这个计划也像一张巨网,渐渐铺开。……傍晚,穆文涛来到了银庒的后院,支开左右的伙计,径直走进书房,他反锁房门,来到一面挂着“忍”字字画的墙前,看四下无人,按动角落的机关。“吱——”随着一声吱呀声,面前的这面墙原地旋转,露出后面的密室,穆文涛迅速闪身进入,暗门随即关闭。书房暗门里,是一个五米见方的空间,一张长桌上,横置着一柄长枪,银色的枪头闪着寒光,红色的长缨在幽暗的烛光下分外耀眼。这柄长枪名曰“龙游傲天枪”,是翊天门四大神兵之一。穆文涛前站立良久,拿出三根香,虔诚的对着长枪一拜。又从长桌的暗格中拿出一本书册,轻轻拂去书上的灰尘,他触景生情,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自言自语的说:“师傅啊!徒儿不孝,未能完成您的遗志啊!但形势所逼,为保留实力,徒儿不得不如此啊!”

正当穆文涛动情之时,他突听密室之外有动静,立刻收拾情绪,放好书册,起身观察外面的动静,原来此刻正有人在书房门外敲门。穆文涛走出密室,将现场恢复如初,这才从容的打开书房的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他的独子穆逸风。看到父亲的穆逸风,赶忙屈身行礼道:“父亲为何独自将自己反锁屋中,让孩儿好找。”

穆文涛调匀气息说:“刚刚有些疲惫,便到书房小憩,怕人打扰,才将房门反锁,你找我有事么?”

“哦!对了父亲,宫里来人了,现在在前厅,等您过去。”

穆逸风说完,穆文涛就匆匆朝前厅走去。身后的穆逸风好奇的朝书房里张望,此时,身前却传来穆文涛的声音:“快去喊你叔叔过来!”

穆逸风这才作罢,关上书房的门,寻叔叔去了。……前厅里,宣旨太监刘公公悠哉的喝着茶,一旁放着两口大箱子,看到穆文涛,忙拿出圣旨,正色道:“至高无上的大元皇帝喻:汇通银庄为国尽力,穆氏一族忠心助国,精神可嘉,特赐予金匾褒奖,钦此!”

穆文涛忙接过圣旨,目光扫向一旁书有“助国典范”的牌匾,挤出一个笑脸,并将一锭银子偷偷塞入刘公公手中说:“公公辛苦了!这些钱拿去喝茶。”

刘公公看到银子,满脸堆笑道:“穆掌柜的汇通银庄,为朝廷出力不小,陛下记在心里,特命我将这三个月来的例银送来,还望穆掌柜继续为朝廷效力。”

穆文涛听后,忙道:“那是必然!为朝廷尽力,是我等草民的荣幸!”

一番寒暄之后,穆文涛送宣旨太监离开,只见他悄悄的对穆文涛耳语道:“午后长风社吴天掌门觐见陛下的时候,可没少替你美言,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这等恩典。”

穆文涛瞬间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将一张银票塞进了宣旨太监的怀中说:“吴掌门当然是没少替我说话,但刘公公也一定为草民费了心,我都记在心里,以后还望公公多为我美言啊!”

听完穆文涛的话,刘公公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意的走了。夕阳西下,望着宣旨队伍远去的背影,穆文涛久久矗立,身后的穆文浩淡淡的说:“哥哥未免也太下本了吧,这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票加五十两银锭?!”

穆文涛摇摇头说:“人言可畏啊,吴天的几句话就是3万两例银,这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点钱值得!”

一旁的穆逸风上前汇报:“爹爹,所有银两已清点,除了所欠的三个月例银,这个月的例银也一并给了,接下来该如何?”

穆文涛说:“全部登记造册,并发函全国商号,按期足量拨付长风社。”

穆逸风表情微微一怔,随即遍去安排手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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