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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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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后,夏芳也没去上班,又过了半个月,周玉芬通知她:“这个月过一半多了,你再不上班又正常开工资,到时候堵不住人家的嘴,歇产假不就一个月吗?这月孬好上几个,到时候给你开资,别人也没啥说的?”

夏芳的妈住在风华苑夏芳家,成了地地道道的“掌柜”了,夏芳上班后,这个家就全部由她妈主持了。孩子也取了名叫茜茜。施志安说,等以后上学,就叫施茜。照顾小茜茜,拾掇家务、做饭,成了夏芳妈的必修课。天一下班后,通勤车一下班就直奔风华苑,有时他几天都不去黎昌阁一次,虽说言语上周玉芬没说分家,但也差不哪去……夏殿昌一个人住在老家有些不习惯。从前他老婆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泡茶用的开水,都是老婆烧好,灌在保温瓶里,顶多喝时伸手倒一下。现在?这口热水他自己不亲自烧,也喝不上。该咋着呢?他也给自己鼓了几次劲,想见着周玉芬把这事说明,结果见了两次,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来到家里,还是不习惯,心想再见她,得一定的、必须的、要和周玉芬说清楚。可又见了面,嘴张几张才勉强说出。谁知,人家周玉芬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不方便你也搬过来住吗?房子又大。”

农忙时,夏芳妈不回家不行了,周玉芬才发话,让冬妍两边跑。……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岳原宾馆门前彩旗飘飘,高耸入云的国旗迎风招展,马路上车来人往。何艳玲肩挎坤包步入宾馆的大门,径直来到二楼餐饮大厅,与管理人员交头接耳一翻,然后兴冲冲的下楼向外走出,与此同时她拨通了周敏的手机。周敏开着车行驶在广场的一角,他打开手机贴在耳边,里面传出:“大哥,我订好了,岳原宾馆二楼‘鼎盛’厅。”

周敏的车行驶着,手机贴在耳边说着话:“这边有王市长、张秘书、徐主任,我看江洋能来几个人好吗?”

手机里传出:“可以,厅大,能坐下。”

周敏关掉手机,开着帕萨特前驶,渐隐。明光路中段,坐北朝南一个大院,两门面楼中间上悬,醒目墨体大字:“江洋煤电公司供应部”帕萨特驶入。周敏径直来到三楼,敲响了经理室的门。里面传出:“请进!”

周敏推开门进屋。办公桌里面司徒经理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文件,见来人连忙站起从老板桌子后面走出,握着周敏的手说:“哪阵大风把您给吹来啦。”

周敏则直截了当的说:“司徒经理,今天受王市长之命让我专门来请您,说今午在岳原宾馆坐坐,不知您———”司徒经理握着周敏的手仍没松开:“好的、好的,你打个电话不就行啦,还专门过来劳您的大驾。”

周敏笑了笑说:“您老兄说远了,这就是我的工作吗?”

“有事说就行了呗,坐个啥哎。”

司徒经理望了望周敏松开手说。“王市长说有事,他交代让叶书记、徐副经理都去,并且嘱咐十一点三十准到。”

周敏说。“唉呀———还都去?(周敏点头)你告诉他俩吗?”

司徒经理问。“没有呢。”

周敏回答。“那你招乎他俩一声,即然王市长相邀,盛情难却必须准时。”

司徒经理说。“那好,就这么说司徒经理,我十一点二十准时到这楼下接您。”

周敏说着站起了身。“不用您接,不用您接,你又知道都有车。”

司徒经理客气的说。正说着话,叶书记进屋,司徒经理忙介绍说:“这是施董的内弟。”

叶书记紧紧地握住周敏的手说:“见过见过。”

周敏望着叶书记的脸说:“正说去您办公室呢。”

……周敏驾车驶出供应部,手机又嘟嘟嘟作响,他拿起手机贴近耳边,里面传出何艳玲的声音:“大哥,江洋能来几个。”

“大约四个吧。”

周敏对着手机说。“能坐下,能坐下。”

何艳玲在手机里说。“艳玲,今午的场你就别———我觉得有点不方便。”

周敏又说。“那好,那好!我不出现,只等结帐就是了。”

手机里传出何艳玲的声音。“别———别,到时我看能记在市委办公室的账户上不,电话联系呗。”

周敏说。……时至中午,岳原宾馆门前的轿车比平时多,已到该坐场吃饭的时候了。周敏的帕萨特驶过来,停在了宾馆的正门前,从车上下来司徒经理、叶书记等一行三人,他们站在门前没及时进入,疑似在等周敏。周敏寻个合适的地方将车停好,关上车门,按了下和钥匙拴在一起的遥控发射器,只听“啾啾”两声并同时闪了两下转向灯,车门就被锁死。他迅速来到他们几个跟前说:“走呗———王市长他们在里面等着呢,二楼‘鼎盛’厅。”

他们一行人进入宾馆的门,路过大厅,路过电梯口,见指示灯向上已指向五楼,便来到楼梯口,准备步行朝楼上走。何艳玲在六楼下了电梯,来到服务台对坐在里面的服务员说:“请开一下606的房门。”

服务员接过票看了看说:“小姐———您临时休息。”

何艳玲点点头。何艳玲进了屋,将挎着的坤包向另一张床上一扔,倒在了这张床上,然后又起身将电视打开,顺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将另张床上的被子抱起堆在一个床上,斜躺在被子上看起了电视。屏幕上跳了一台又一台,始终她都没有要看的,最后,她听到了半句:“……本市新闻。”

台己跳过去,她又重新让台跳过来,屏幕上出现:许多领导面向观众,身前扯了一个用红绸缎做成的一条长花,礼仪小姐用托盘托着剪刀,一领导拿起剪刀,我们看到的是剪彩。然后又在一块写有“奠基”的方石上埋土,方石上面也是用红绸缎做的花,并垂下两边……画外音:昨天,省计经委、茂州地委和茂州行署以及岳原市委的领导,来江洋集团视察,并为江洋集团投资三十八亿元人民币的工业园奠基剪彩……何艳玲躺在那惊讶地:“我的乖。”

二楼“鼎盛”厅的门前,站立着服务小姐,送菜的男服务员正向这端菜忙碌着,他们把端来的菜,送到站立在门前女服务员的手里,由女服务员再向屋里送,我们借送菜开门的机会看到八个人围坐在一个圆桌上,兴高采烈地吃着、喝着、交谈着。六楼上606房间,何艳玲将电视机关上,顺手从坤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翻盖见右上角已显示13:30分,她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拿起包挎在肩上,欲下楼。二楼“鼎盛”厅的人们已经结束酒宴,相互站起握手客套。王市长握着司徒经理地手说:“以后,有事得麻烦你,请多多关照……”“只要王市长您安排的事,绝对照办。”

“好的好的,让周敏送你。”

楼下,周敏已将车停在门前,专门等司徒经理他们地到来。司徒经理等人出现在宾馆的大门前,又一同钻进周敏的小车里,帕萨特慢慢驶入正道,消失在车流中。……上级主管部门正式批准了周玉芬退休,放在别的一般职工身上,肯定高兴。不言而喻:虽说工资少了点,但不要天天死守单位、考勤、赶时间了,也不要慌里慌张忙完这事忙那了,更不要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看领导的脸色,想说地话不敢说,想办地事不敢办了;说白了,有了时间的自由,言语的随意。身心放松了许多,谁不高兴呢?而周玉芬高兴不起来,她认为一夜之间自己变老了,以后就是没用的人了。退了休,谁还会再看自己的脸色行事呢?谁也不会再听从自己地吩咐了?是人都能想到,只有领导才能有这个心理。反过来,她平时肯定很轻松,很称心如意,说让谁干什么,谁肯定就得无条件地服从她。不然?也不能联想恁多。其实,这还是周玉芬的表面,让人看不出她还有一层更深的,那就是私事能公办、私话能公说,这就是她的艺术,也可以说是她做事有方、说话委婉。以后的这招她不用使了,也没地方使了。施志安看透了她的这个内心世界,晚上没人的时候劝她:“咱们家也不缺你这俩工资,起码你自由了,好好管理咱这个家,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没事就帮忙带带孙女,家里的活有冬妍,你不还是动动嘴就行?天一的事基本不用你问了,多关心关心闺女,她下一步要出国,到时候努力让她拿到绿卡,说不定你晚年还要在国外度过呢?你说咱这个家,是不是得让你下来里外打理呢?”

说得她终于咧开了嘴,她不得不接受这必须的现实。周玉芬由不适应到适应,再到努力打造这个家的转变过程,就这样慢慢结束了。现在的她虽然已不问政事(指江洋的事),但涉及自己家的事,必须得经她的脑和嘴。……下午,傅洼矿洗煤厂书记办公室里,施志国坐在了他办公桌外面的沙发上,正与厂长施抒天谈话。施抒天的级别比施志国高,他这个厂长是煤电公司副总经理兼的,因而施志国也比较客气,离开了他的老板坐椅,来到了外面和他坐在一起谈话。施抒天的年龄和施志国差不多,因生活和职业的脱俗超人化,使得他们的容颜都赶不上实际年龄,但施抒天的学位要比施志国高许多,施抒天是从学校读了四年的本科考研的,而施志国则是后天学历的本科。施抒天从不认为自己的学位和职业比施志国高,他比较尊重施志国,并且,很想通过施志国这根“梁”,能与施志安多交往、多沟通。更想与施志国称兄道弟,能与施志国称兄道弟,撮合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也敢称施志安为兄。同是一施家……施志国看得出他的意图,施抒天越是想通过自己扒结施志安,施志国的眼就越往上翻,对他就越不理不睬,越有瞧不起他的那个“味道”。施抒天坐在那里,眼睛望着施志国的脸说:“志国你跟施董约一下,晚上我们一块吃个饭,一块给你饯饯行,高升了吗?二呢?我也向施董汇报汇报工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说明天?咱俩在一起,我配合你都快两年啦,工作上饭局常在一起,就不必再饯行啦?再说去工业园能叫高升,连个办公室都没有。刚才、我才跟老大汇报过工作,你去办公室找他,有啥事坐在办公室说不就成啦?”

施抒天没在言语,好像找了个没趣,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在想:这点忙都不肯给面子。……傍晚,施天一下了班没直接回风华苑,而是去了黎昌阁。外面的脚步声和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周玉芬都听得见,她手里拿着喷壶浇着花,眼睛却转向了院门,施天一推门进来,周玉芬的眼睛就转向了浇着的花叶:“今天回来的早会,没坐通勤车?”

施天一说:“是呀!您咋啥都知道?”

说着话,走近了母亲浇花的地方,低声说:“妈,咱家是不是也该添辆车了?”

周玉芬笑了:“可以考虑。”

母子俩正说着话,屋门开了,里面冬妍伸出半个头喊:“姨,问问俺大爷晚上回来吃饭不?”

周玉芬心里清楚,只要施志安回来,她肯定最低要加两道菜,两道硬菜。周玉芬忙答应说:“好、好!”

说着话,就丢下手中的喷壶,向屋里走去。周玉芬拨了电话,嘴里吱吱唔唔地说了几句,挂断后喊冬妍:“冬妍,你大爷晚上不回来。”

冬妍在厨屋答道:“知道了姨!”

一会又走出厨屋,在里门探出头来问:“天一哥,你想吃点啥?我做。”

施天一笑了笑:“我啥都行,不挑食。”

冬妍说:“那好,你洗手吧?咱一会吃饭。”

周玉芬想起身去厨房,刚站立,身边的电话铃又响了,她随手拿起,刚“喂”一声,里面传出夏芳的声音:“妈,明天施茜的三岁生日,咱放在中午过还是晚上过?”

周玉芬哈哈地笑了,其实她是忘记了,又不便说完,只能用哈哈哈地笑声做掩护:“中午天一不在家,就晚上吧?”

电话传出:“好,好,咱晚上。”

挂了电话,周玉芬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整个饭间,周玉芬也没咋说话,都是冬妍让姨、让天一吃这吃那。吃饭结束,娘俩碗一推,周玉芬说:“天一,上楼,有话给你说。”

天一早就看出妈不高兴的脸,心里有事,只不过没敢问罢了。冬妍开始拾掇碗筷,抹桌子。娘俩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到了二楼天一的房间,施天一让妈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床上。周玉芬说:“天一,你知道吗?夏芳不能再怀孕了?”

一听这话,施天一赶到很惊奇,两眼瞪得大大的,望着周玉芬说:“我只知道她在这三年多当中,做过六次人流,没听说她再不能怀孕的事呀?什么原因、妈?”

周玉芬长长地叹口气说:“其实国家早就有规定,任何医院都不得对胎儿提前进行性别鉴定,我也知道这事,那得看是谁?是谁的家庭?这不?我就暗自找了屠院长,屠院长满口答应。她前两次怀孕,也就是她刚觉病(妊娠反应)不久,我带她去医院进行检查,屠院长告诉我是女孩,这不?都做了人流。可后来,我有些不相信屠院长说的话了,必须我自己亲自看是男是女才相信。”

屠院长说:“你要想自己看得清,就晚过来几天,就是有反应后十天半个月地再来。”

这不,后几次都是我亲眼看过的,你说:“咱不流吗?”

最后一次流产过后,妇科医生说:“她可能以后再不会受孕了。”

我问为啥?医生说:“原因是流产次数太多,叫什么来?叫习惯性流产,就是受孕,也保不住,会自动流的。”

施天一微微笑了一下:“现在不是号召一孩化吗?”

周玉芬脸一沉,眼一瞪说:“什么!那你要看是谁,谁的家庭?《孟子》里怎么说的来?你给我说说那原句?”

施天一慢声接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周玉芬这才缓和点气说:“这就对了吗?”

周玉芬的心思,施天一看得出,就是想让自己早早地有个儿子,让媳妇为施生个男孩。为了这事,她会不惜一切的,要么?夏芳的次次流产,都说明了什么呢?可现在夏芳再不会怀孕了,该怎么办呢?相信自己,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妈都会支持的。……夏殿昌在风华苑住习惯了,一般情况下不想回原山,毕竟,这城市生活要比在农村舒心得多。可住在城里干什么呢?没的干,老婆在这,是照顾外孙女,有活干,算她的职业吧。可自己呢?顶多是去农贸市场买买菜。洗衣服、家务这些活,自己半辈子都没干过,再说了也不会,总不能一家人吃饭就要一个菜买吧?哈哈……看起来自己在这是有点多余?支部书记他还没卸任,村里人知道,他女儿夏芳现在出息了,有了大房子,没事他就往城里跑,有情可原。他的家里,现在也没有牵挂,父母去世得早,儿子也不再要自己过问,去年就高中毕业,因成绩不太好,专科都没录取;夏殿昌没了办法,心想:就这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以后也得安排个工作吧?还是得去求施志安。最后,施志安一句话把他送入了省煤炭技术学校,夏殿昌感激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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