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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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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原地下有宝,这是真的,无可否认。宝是哪里来的呢?谁也说不清,没一个能说清道明的。传说不知传了多少年多少代,毕竟还是传说;设点的毛驴被杀,张果老一气之下收走毛驴,可宝还是留在了岳原地下。张果老在河北打赌输后,就开始了倒骑毛驴,立刻又受天庭之命:点化一名帝王。驴不停蹄即刻南下,寻觅一位善解人意的合适人选。约摸走了千里之多,他慢慢按下云头定睛一看,哟嗨!这中原地带哪里有的山呢?再仔细瞧瞧,不但有山,而且呈伏羲之像,况且有十足的天地之灵气。此山名原山。岳原境内。山南麓半腰处有一个村庄,村上住着一户姓袁的人家,十世单传,世代善良,善如佛家经典里所描绘的那样,到第十一世,又是一根独苗,取名硕累,意思就是以后要儿孙满堂、有累累硕果。自幼这硕累天庭饱满,地格方圆,眉清目秀,聪颖超凡,他周岁生日刚罢,让人万万意想不到的是:父母都得了鼠疫,双命呜呼。硕累只好依靠爷奶度生,果老知底后,心中就有数了。一日傍晚,天黑至对面十米看不清人脸的时候,张果老骑毛驴从南天门出发,很快来到原山上空,他按下云头,在驴的屁股上使劲一拧,它善解主人意图,随即屙了一个粪蛋落下,正好落至硕累的爷奶门前,随即化作一头小驴驹,站在那一动不动。老人家临睡前出去“解便”,正好遇见驴驹,他看看天色已晚,瞅瞅四周,没人也没老驴,心想:谁家丢了小驴驹,肯定心焦,这失主不定急成啥样呢?万一黑里山上下来野兽,它不就没命了吗?老人家不再往下想,解下腰里的白布大带子拴在了驴的脖子上,把它领了回家。翌日一大早老人家起了床,问遍整个村子,谁家的驴驹也没丢,老人家只得暂时留在家里喂养,慢慢再寻失主。谁知,老人家花费十来天的工夫围着整个原山跑遍了所有村庄,结果不但没寻着驴驹的失主,连一户喂驴的人家也没找到,老人家只得继续喂养。说来也奇怪,这驴驹不哼不响也不像老驴,不但不生病,而且爱吃爱喝,生长得又快,仅一年零八个月,就长成了一头大黑驴,毛叶发亮,膘肥体壮。让人不解的是:这驴儿从这天起,每到傍晚看不清人脸的时候,即使栓得再结实,它都得跑出去过些时辰,热得四蹄流水之后,又人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槽后。一晃,又一年过去了,老人家发觉了此事。这天他专门用铁锁链子将驴儿栓得结结实实,把草倒进槽里,自己坐在门旁处看着它吃,驴在槽后吃得很香,发出嚼草地声音,老人家坐在门槛上,脚伸向另一边的一只门框,堵着它,心里揣摩着:这下你可出不去了,只要一出门,我就能发现。说来奇怪,老人家坐那吸过一袋旱烟后,不知不觉睡着了。“老头子!快!锅门前失火了!”

老伴的喊声把他唤醒,他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猛地站起身,发现栓驴的铁锁链子搭在槽上,驴竟无影无踪。老人家没来得及细看,急忙奔进锅屋里,锅门前真地着了一小堆火,老人家拿起水瓢仅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就把火扑灭了。老人家埋怨似地对老伴说:“就着一星星火,还喊我,你一瓢水就浇灭了。”

老伴说:“也不知咋的,我手在和面盆里,就是站不起来。”

老人家不再问老伴,急奔牲口屋,到门前往里一看,驴儿栓得好好的,仍站在那里吃草,和原来一模一样,吃得很香,仍发出嚼草的声音;只是浑身汗流浃背,四蹄向下流水。老人家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刚才没看清,但又糊涂的是,它吃草怎能热那么狠,像刚干过重活似的。老人家发现了驴的这个迹象后,想细细观察一下,谁知打这以后,他再也看不到这种迹象了。久了,心里想细细观察地念头也慢慢消失。年复一年,硕累慢慢长大,早已能给大黑驴添草加料。大黑驴除天天傍晚出去干完自己的使命外,其余时间全部听从主人安排,有时傍晚确实抽不出身去完成自己该干的,就设法、设障。自打老早在主人面前显现一下外,就再没显现过,这一晃硕累大了,它又该引领、显现了。这是一个暑天的傍晚,硕累给大黑驴添好草加好料,刚出牲口屋门,就看见大黑驴出院,想喊爷爷,又看见大黑驴的背影很温顺,不想惊跑,就没喊。快步去追它,谁知硕累急走几步,也不见大黑驴急走,距离相差还是那么远。硕累索性快步奔跑追赶它,想逮住牵回,可总就赶不上它,相距还是那么远,紧走慢走,大黑驴仍旧在它前头。不知不觉到了山半腰的玉米地里,大黑驴地走动变了,不再是前行,而是像拉磨转圈,看上去十分地吃力,硕累想近前看个究竟,谁知只是抬步向前,就是身子没前移。走了一会,觉得身体很累很乏,就地坐在了那儿。大黑驴仍奋力拉磨,硕累隐约听出磨响的声音。过了一会,大黑驴完成了自己地使命,调转了头,开始往回走。硕累眼看着大黑驴往自己跟前过来,心中十分高兴,急忙站了起来,想牵驴回家,谁知手刚触到驴羁縻,大黑驴的后腿就陷进了地里,硕累纳闷,这玉米地又不是稀泥坑,驴腿怎能陷进去呢?他走近跟前,发现四周的松土还向里面流,原来是个洞。他手捞住驴羁縻使劲往上拉,同时大声喊大黑驴:“驾!驾驾!”

大黑驴一用劲上来了,硕累又走近前看看那个洞,天黑,里面黑糊糊的,啥也看不见。硕累没顾及恁多,用手扒土将洞口封了封,再在上面放了块半头砖做标识,领着大黑驴匆匆而回。大黑驴白天除了老人家使活外,就是再恶劣的天气,每到傍晚夜幕降临,必须要去完成自已地使命,田间干活,它也比较付出,从不像别的公驴见到异性发出怪叫,想乱套追赶,给人一种骚怪地感觉。慢慢的老人家对它疼爱有加。……这一年,原山方圆几百里地发生一次空前少有的干旱,整整三百多天,天上连一滴雨也没掉,原来的井绳接了又接还是打不着水,最后井底干涸。田里,别说庄稼,连颗草也长不出,人断粮食畜断草,灾难深重的人们只得背井离乡四处逃避灾荒,牲畜家禽该处理地处理,该杀地杀。老人家也没经受住灾难地考验,一日早饭罢,牵起大黑驴直奔了原山南三十公里的岳原城。岳原城东街吊桥内向南有一小街,过了牌坊的一段叫清琼阁,这里住着户屠夫姓凡,人称凡老大,开了个鲜活驴肉馆,整个岳原城的人提起他的鲜活驴肉,无不垂涎三尺,称得上岳原一绝。凡老大近六十岁的人啦,几个孩子中儿子最小,刚能操持家务、主持日常经营。在教子上,凡老大并没让儿子识太多的字,能记些人名、记些账就行主要是让他学如何将生意做活、做好。老人家把大黑驴卖给了凡老大,不几日就轮着大黑驴“上锅”了,凡老大噗嗤一刀,鲜血四溅,溅了凡老大一脸一眼,大黑驴一命归天,随即凡老大的双眼就再也看不到东西,成了双瞎啦。这下凡家可就忙坏了,全家人除照顾生意外,就南里北里寻医治眼,结果也没能治好。一日,从岳原城里走来一位算命先生,胡须过胸,两睫皆白,身披长衫肩扛褡裢,声称:“上算千年事,下算百姓家。”

经至凡家门口,被凡老大的儿子叫住了,请进屋里,凡家儿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给先生听。先生双手捋着过胸的胡须慢声说道:“此瞎可治此瞎可治,杀此驴非同一般。”

凡老大的儿子一听能治,来了精神,又是沏茶又是递烟,央求到:“先生,说说如何治得家父的眼睛。”

先生道:“此驴乃上仙点化专来凡间‘拉磨’的,这盘磨也不是普通的磨,而是帝王的一盘大金磨,此磨压在原山下,只有你家父杀死的这头驴才能拉动,它每天要拉七七四十九圈,十分地沉重,拉这些圈就象犁一上午的地所付出的体力。转动时所磨下的石粉掉多高,磨就向上升多些,如果不拉那磨只会下沉,而今你家父把这拉磨的毛驴杀了,那盘金磨压在原山下永远也出不来了;虽说原山呈伏羲之像,有天地之灵气,但无有帝王之命人啊……”先生又望了一眼凡老大的儿子,也觉得此事不怨凡老大,又觉得凡家后生是个孝子,治眼心切,就点了点头说:“我不能给他治,但我能传你个法子。”

凡家后生噗通一跪,恳求先生道:“传个法子也行,只要能救我家父,您说?要多少银两。”

先生笑道:“我是分文不取的。你记住我的话:从小城(岳原城)向西北你数二十五华里,不要错位,在那修建一座庙宇,庙门向东北,正好对着原山,把你家父杀死的那张驴皮搭盖在庙顶上,驴头对向东北,每日香茶果供,你们全家供奉七七四十九天,用心要诚,待七七四十九天的正午,你们全家老小在庙门前跪向东北齐呼:‘上天,还我家父的眼吧!’只这一次,如果顿感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你们只管扶你家父上床休息,待他睡醒后如果眼睛睁开就好了,如睁不开,他这今生今世也别想再睁眼了。”

先生说罢,起身就要告辞,并且说:“你家父杀死的那张驴皮呢?”

后生赶紧让家人准备银两,自已领先生来到院子的南墙处,那里摞了老高一大堆驴皮,先生一眼就看出放在最上面的一张,故意问凡家后生:“哪张是你家父杀的皮?”

凡家后生走近前把最上面地张翻了一下说:“就这张。”

在凡家后生翻驴皮的同时,先生的手伸向驴皮的耳朵,仅一拧驴耳朵就掉啦,随即装进了袖管,凡家后生只顾翻驴皮,一点也没觉察到先生地举止。凡家后生准备的银两先生一个子也没要。凡家后生和家人们把先生送到院门外再三鞠躬致谢,先生把隐藏在袖管里的驴耳朵掏出向空中一抛,随即再用手里地鞭子一舞,驴耳朵随即化作成一头毛驴,先生倒骑在驴身上,转眼就不见了。凡家人被这情景看愣了,不知是人是鬼,也不敢吱语,懵懵懂懂地回到屋里,最后悟出:可能是仙。张果老向天庭汇报说:“中原设帝一事,可能上界没有沟通,那儿三百多天雨雪没下,凡间如何生存?设点的毛驴被杀……”“呵呵……埋下的宝呢?”

“还在那儿。”

“那就让后人慢慢地享用吧”……凡家后生照此做了,家父的眼晴果真好了。岁月沧桑,不知流传多少年多少代,位于岳原城西北二十五华里处,却实有个凡集。村东就有座庙,打日本的时候里面藏过八路,汉奸告知了日本龟田小队长,他领人去捉,结果翻了个底朝天,连个八路的影子也没找到,其实八路就藏在里面。气得龟田小子临走时对着庙宇连开几枪,哪知,龟田没走多远,就吐血身亡。后来,当地人叫它“凡神庙”,直到“破四旧、立四新”期间,“凡神庙”才被“红卫兵”扒掉。原山脚下呈伏羲之像、有天地之灵气咱且不说,地下有数不尽的宝藏这是真的。因此,原山人富裕,富地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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