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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归附:拜见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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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哈密国,几乎全部是由蒙古人构成,随着吐鲁番汗国与明廷的插手,向哈密输送安插大量的其他民族人员,渐渐的,哈密国变成了多民族的小国家。  它由蒙古族,畏兀儿,回族,汉族,藏族,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民族构成。  民族的多元化,则意味着信仰的多样性,从原本蒙古族,藏族信封的藏传佛教,渐渐随着吐鲁番汗国的渗透,哈密国的信仰,主流变成了***教。  哈密王的后代,也从纯粹的蒙古人,变成了蒙古与畏兀儿的混血民族,且畏兀儿占据了主导地位。  像宝乐儿,身上已经很难看到蒙古族的特征了,阿巴顿则还保留着蒙古人的特征。  此时,已是傍晚,舒尔布的逝去消息,传遍了整个吕梁山。  众人在震惊悲伤之余,也都心中早有了预料,于是,在悲伤的同时,几个畏兀儿伊玛目,开始按照习俗,操办起了舒尔布的葬礼。  畏兀儿的丧葬习俗,与汉人的大不相同,按照习俗,阿巴顿,李自敬两个最亲近的人,加上作为义子的塔天宝,三人在伊玛目的安排下,前往吕梁山向阳背阴的山坡上,挖了一个葬坑。  葬坑挖好后,三人又马不停蹄的准备木板砖块,把葬坑装扮停当。  宝乐儿由于是未嫁之人,头上不带黑,裹着白纱,她已经哭的神情恍惚,全然没了主意,只在红娘子的照顾下,勉强应付着。  族中的教士与哈尼木长者,他们匆匆的来了,给舒尔布的遗体沐浴收敛。  清洗前,他们将舒尔布仰身直肢放置在屋内,用白色纱布从舒尔布的下巴到头顶缠住,紧闭其嘴巴与双眼,再用一块白布,缠三圈后盖住全身。  宝乐儿在红娘子的搀扶下,最后看了一眼舒尔布,她的伯瓦,然后就按照习俗,被带到了里屋。  舒尔布的灵架,由李自敬,阿巴顿,塔天宝,党守素四人抬起,在伊玛目的带领下,安放到大厅外面广场上。  广场上,没有一个女眷,女眷们都在里屋,陪着宝乐儿单独悼念祷告。  广场上,所有的吕梁山马匪,全都排成队伍,头上裹着白巾,在伊玛目的主持下,对老人进行最后的祷告。  祷告完毕,伊玛目选了三个人,分别询问逝者生前是怎样的人,三个人分别悲切的诉说着,舒尔布对山寨众人的贡献,对孩童的抚养教育,对下属教众的友善帮扶。  最后,大家一起祝福舒尔布,能进天堂,恳请真主赦免他的一切罪行。  按照习俗,逝者是不能见到第二个日出的,所以,当祷告祝福完毕,李自敬四人,再次抬起灵架,来到挖好的葬坑,将舒尔布安葬。  李自敬命令所有的火铳手,向天发射了三轮,啪啪的火铳轰鸣声中,送了舒尔布最后一程。  大雪昨日凌晨停止,紧接着出了太阳,阳光融化积雪,此时的路上,结成了厚厚的冰块。  道路崎岖难行,天气越发的寒冷,可李自敬四人,一路抬着灵架,反而出了一身大汗。  回来的路上,阿巴顿由于年幼,先是挖掘葬坑,又是合抬灵架,终于疲累困倦起来。  李自敬看着他尚显青涩的脸庞,布满了泪痕,不免感到心疼,暂时把舒尔布的告诫给抛掷脑后。  他忽然抱起阿巴顿,抗在肩头,阿巴顿脸上一红,想要挣扎下来,李自敬呵斥道:“别动,你累了,姐夫扛着你回去。”

一声‘姐夫’,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关怀,让阿巴顿顿时又红了眼睛,他把脑袋埋在李自敬的肩膀上,感受着深沉的温暖。  他轻轻的喊着:“谢谢姐夫!——”声音中,全是真挚,也许从这一刻起,他把李自敬真的当成了亲人。  ***教中的伊玛目,以及族中的哈尼木长者,他们看着这一幕,脸上沉重的神色,变得轻松起来。  塔天宝搔了搔光脑袋,也是释然的吐出一口气,党守素则一脸无所谓的跟在李自敬身后。  想象中的最坏情况没有发生,老寨主舒尔布将蜜字寨当做宝乐儿的嫁妆,送给了李自敬,后者没有清理嫁妆中的‘尖刺’。  这个尖刺,在一众蜜字寨马匪心中,就是阿巴顿,他们担心李自敬急于掌控蜜字寨,会贸然出手加害阿巴顿。  到时,忠于阿巴顿的马匪,与忠于宝乐儿的马匪,必然两方大打出手。  虽然阿巴顿一方,不是有李自敬官兵帮助的宝乐儿的对手,但是相斗一旦发生,必然大损蜜字寨实力。  在这个老主死亡,新主不稳的情况下,贸然发动内讧,必定在阴山一众敌手攻击下,再难逃脱,毁山灭寨。  他们感激李自敬的大度容人,他们敬佩李自敬的人品,他们对舒尔布的安排,感到由衷的佩服。  吕梁山三个字寨山寨,党字寨身为李自敬这个麒麟主的守墓人奴仆,蜜字寨被当成了宝乐儿的嫁妆,两个字寨都尽归李自敬麾下。  只剩下塔字寨了。  塔天宝早就佩服李自敬敢于与瓦剌交战的勇气,心生好感,加上他是舒尔布的义子,如今义父临终托付,义妹倾心的人,他怎么能不跟随其后。  何况都在吕梁山上,两个字寨都已经归附了,独剩他塔字寨也不能独善其身。  加上看到李自敬待阿巴顿的亲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荡然无存。  塔天宝呵呵的看着,觉得自己现在主动归附在妹婿的麾下,想必会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李将军,不知你愿不愿意多养一些大肚汉?咱塔天宝麾下,全都是一帮子能吃能喝的家伙。......”  塔天宝凑近李自敬身旁,笑呵呵的看着,装作轻松的说道,李自敬一愣,随机一想,就了然于心。  塔天宝此举,真是雪中送炭,他主动提出来归附,率先做出样子,必定压住了蜜字寨中,忠于阿巴顿的那一派马匪。  有了他的主动归附,李自敬省去了很多的精力,也不用苦心算计,如何不动刀兵的收服阿巴顿一派的马匪。  李自敬看着塔天宝,看着这个魁梧粗豪的汉子,心中很是感动:“塔兄弟,放心即可,我李自敬保证,绝对不会辜负兄弟的托付与认可!”

“你的塔字寨,从今以后,与党字寨,蜜字寨一样,享受我武定军骑兵的钱粮待遇。”

塔天宝感受到了李自敬话语中的真诚,绕到李自敬前面,俯身下拜:“塔字寨塔天宝,拜见上官!——”  塔天宝身后的一众心腹,见到自家首领动作,也都跟着跪在李自敬面前,起身喊道:“塔字寨,拜见上官!——”  喊声惊动了阿巴顿,只见他呆愣片刻,随即明白了什么,挣扎着下来,然后也跪了下去:“阿巴顿,拜见姐夫上官!——”  阿巴顿的跪伏,顿时引起了更大的动静,忠于他的部众,全都跟着主人一起,拜见了新首领。  于是,所有的吕梁山山寨人,无论老幼男女,全都跪伏在李自敬身前,齐声喊着:“拜见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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