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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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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之后,许多学生们发现了自己在体育上的不足。家长们纷纷开始筹划孩子们的“体育计划”。这个暑假,有不少学生都报了体育项目的课程。诺诺的父母给白迦诺报了乒乓球班,以诺诺那懒塌塌的性格,他当然是极力抗拒的。一想到到了那里之后要接受严格的训练,要出汗、还会摔跟头,搞不好还会被教练训斥……这我怎么可能答应!诺诺下定了决心,绝对不去。“不嘛,我不要去!我要睡懒觉!”

诺诺咣叽一声瘫倒在床上不起来了。“你睡吧,每天睡睡死你算了。你太缺乏锻炼了,跟你同龄的女孩都比你壮!”

妈妈生气地说。“谁啊?谁比我壮?”

诺诺翻了个身问道。“就你们班那个……刘……刘什么琪?你看人家女孩子家家的也那么壮!你也得壮点呀。”

“她那是肥!哪里是壮呀。”

诺诺连忙解释说。但他终究拗不过家长。这年暑假,他被送到了离家非常远的一个体育场里,开始修炼乒乓球……那体育场看上去非常老旧。连草皮都没有的操场旁,一栋灰白相间的楼房无精打采地立着。诺诺他们从楼房的小门走了进去。一进门,诺诺就发现这里是相当的狭窄。抬起头,天花板上布满了蜘蛛网,仔细一看似乎有千百只昆虫爬行而过;左右看去,有一间间房间,但房间的窗户居然用铁栅栏围了起来,门也用的是铁杆门,轻轻一碰,吱呀呀的响声让大家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这哪里是体育场啊,这一定是监狱吧!诺诺害怕极了。他没想到训练的地方居然如此荒凉不堪。终于,教练带领着孩子们来到了训练场。那场地看上去还算整洁,用白漆刷过的墙和房间外的花墙格格不入。地板也瞬间变了脸色,不再是黑乎乎的石头地板,而是弹性十足的塑胶地板。诺诺恐惧的心理终于消失了。他放下心来走进了训练场。教练是一位寸头大叔,黝黑的皮肤还反着光,胳膊上坚实的肌肉清晰可见。大家见了他都不敢吭一声。这次训练大家没有干别的,教练只是让他们拿着乒乓球拍挥来挥去,连球都没有让他们摸。直到第四次训练,大家才感受到了那乒乓球是多么的圆滑。教练为大家准备了一盆白色乒乓球,让大家站成一列,每个人拿着拍去接教练打出去的球。“注意一下啊,每个人只能接十次球,然后迅速离开你的位置,再从地上捡回来十个,放到旁边那个盆儿里。速度要快,注意尽量不要从旁边的球台底下拿球,每个队伍都只有那么多球,你捡多了他们就没得打了。记着咱们今天练的是正手拿拍,不是反手,我发的球一定要拿正手姿势接住,违规的旁边蹲跳起二十个……”教练说了好久。直到其他的教练也停下了讲话,他才停下。五六个教官同时给大家发起了球。诺诺是第一个,他走神了,那球一下子飞到了他的脸上。诺诺吓得一激灵,教官眉头一下子就硬了起来:“走神了?旁边蹲跳起二十个。”

“哦……”诺诺只好把拍放到一边,手抱头开始做蹲跳起。在远处,他的父母正看着他,看到诺诺被罚了,父亲笑了起来:“这小子,又走神了,哈哈哈哈……”惩罚结束了,诺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十分疲惫地归队了。可他前面的同学一直在笑他。诺诺生气地问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瞧你虚弱的样子,懦弱鬼!”

其他孩子们都开始嘲笑他了。“懦弱鬼!懦弱鬼!”

诺诺岂能忍受这些侮辱。他凶狠地露出犀利的眼神,但大家丝毫没有惧怕他。尽管他们还在挑衅,但诺诺没有动手打他们——即使他已经非常恼火了,拍子都拿不稳了。很快,正义降临了——教官来到了这里,把那些嘲笑他的孩子们一人踢了一脚,还让他们做了40个蹲跳起。诺诺欣喜若狂地看着他们挨罚,心里得意极了。诺诺冲着他们做了个鬼脸:“活该!”

接球、捡球、等待;接球、捡球、等待……就这样一直循环,没过多久大家就浑身是汗了,那球拍表面被大家的汗水弄得湿乎乎的,接球的时候球拍不停地往外溅水,整个球台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诺诺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他自己也数不清了。终于,教练让大家休息了。诺诺看见自己的父母也离开了,他和大家走出了训练场。诺诺再次看到了那破旧不堪的场外之地——孩子们终归是孩子们,活力十足,大家决定模拟“枪战游戏”。孩子们在场外跑跑闹闹,丝毫不感到劳累。诺诺扮演的是“士兵”,他被“幽灵”追赶到了楼道旁,诺诺没看到身后有个楼梯,直接仰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诺诺摔下去的一霎那死死地抓住了栏杆,但还是免不了受伤,不过倒是避免了他从楼道上滚下去。诺诺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那楼道实在是太抖了,一阶楼梯的高度居然都快赶上他的腿长了。诺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奇怪的是,其他小伙伴没有来看他怎么样了,还在别处打打闹闹,似乎楼道这边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诺诺看着自己的腿,摔破了一个大口子,胳膊也被蹭伤了好几处,疼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他忍住了泪水,回过头来往楼道看去——那楼道建在楼房外,而且栏杆间隙很大,倘若诺诺滚了下去,可能就会摔下楼去了。看到这里,诺诺那想哭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能活着,真好啊!后来,大家回到了训练场。教练让大家拿球拍水平颠球,目标是一次性不掉落,颠两百个。大家瞪大了双眼:两百个!这怎么可能呢?“一切皆有可能!只有你们把颠球这最基础的东西练好了,才有可能精准无误地接准球。开始吧,两百个,第一名的奖励三星级球一个!”

教练说着,从他的包里掏出来了一颗带着五颗星星的橘色乒乓球。三星级球!那是多少孩子的梦想啊。大家急忙从盆里拿起一只球,认认真真地颠了起来。那小小的乒乓球,在球拍上左右摇摆地跳跃着。一开始,大家颠个五六下就把球颠飞了。后来慢慢的,大家可以颠20下、30下、50下……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那球拍又开始湿润了,最厉害的孩子才能一次性颠80下。而诺诺呢,他就有些手笨了。他最多能颠34下,这还是他一个一个数出来的。训练场的窗外,一束橘黄色的光芒温柔地撒了进来,照到了每个小巧的乒乓球上。那些躺在盆里的乒乓球终于可以大睡一觉了:被打了这么久,可算是有休息时间了!孩子们这边,终于有一个孩子颠到了209个,那三星好球自然是归他所有了。诺诺身上穿的白色运动服现在也变成了灰色。父亲来接他,他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爸爸,我受伤了……”父亲看见他的伤,连忙把他背了起来,背到了车上。诺诺一碰车座就睡意满满,很快就睡着了……他竟然却还做了个梦。他梦见他再次来到了这栋老楼房,但不料楼房里突然冒出几只可怕的幽灵,追着他不放。眼看就要追上了,诺诺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只乒乓球,他居然还把球吞了下去。一瞬间,他拥有了神力,可以飞行了。他急忙纵身一跃飞了起来,奈何楼房太狭窄了,飞不了太高。他重重地栽了下来,却没有痛感。幽灵们把他围了起来,诺诺又赶快站起身冲了出去,向楼房外飞去。可算是脱离了这可怕的地方!诺诺开心地向那布满夕阳余晖的天空飞去,不幸的是,他突然又失去了神力,摔下来的时候,诺诺感到胸口阵阵酸爽……等他醒过来,已经到家了。可他的心跳却扑通扑通地跳动着,酸痛的感觉还未消失,他没有任何力气再站起来……就这样,诺诺坚持训练了一个月,足足半个暑假。诺诺也很开心。到最后的结业比赛的时候,他也打出了一个不错的成绩,让那些嘲笑他的小伙伴对他刮目相看……可惜的是,诺诺没有把乒乓球坚持下去。训练结束后,他几乎没怎么碰过球拍。他那忠心耿耿的球拍只能被家里人窝藏在那个角落里,独自“落泪”……(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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