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解决了。”

“我办事你清楚。“磐岩冷冷答道。少年和男子杀人是讲规矩的，那个外人突然在自己地盘闹事，还杀了人，无论那个人到底是谁，有什么背景，是犯事出来逃难的，还是哪个名门望族的纨绔子弟，到最后他都得死！如果那个人活着，设想一下，传出去那么整个漠城就没有咱们混的地方了，到时候多少同行会看不起咱们，是个混的都敢出来戳他们脊梁骨，要解决的事情只会更多，显然结果很好，那个人死了，不仅杀鸡儆猴不会有其它的麻烦事了，还解了心头一恨，在漠城少年与男子的麻烦又少了。男子没有回应，少年把目光转向庙内，随后走了进去。磐岩心里想着，到这时候了已经煮好饭了，至于门口的那家伙少年并不想搭理他，他饿了自己会进门的。所以说那个懒汉也真的是，为什么男人越老越懒，他真的是以为有人能养他一辈子吗？。破庙内。破旧的屋顶上全是被风掀开的瓦砾，阳光透过窟窿眼杂乱地照在祠堂各处，还有青绿色的苔藓、年久失修的红柱、以及最显眼也最没用的石头大佛。散射的光柱照在少年周遭，少年摘下斗笠，绕过大佛。大佛后面墙的一处已经塌了下来，生了一个大窟窿，地上碎散的石块整齐堆在窟窿两侧，且已经长出了一点嫩叶。少年微微低下脑袋，石墙轻轻掠过少年杂乱的头发，出来时已是豁然开朗。一处宽阔的四合院，东西北方向个有一处房间，一个厨房两个卧室。还有几个小孩在庭院中心打闹，还有几块砖头堆在一起。“石头哥！石头哥回来了！”

其中有一个男孩突然喊道。“呼……。”

少年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磐岩不明白，为什么要叫自己石头呢？自己有名字，虽然自己没进过学堂，但自己还是会写，“磐岩”为什么要叫石头呢？好吧，因为他们不会写。自己也没必要亲自教。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想象中的小孩子们蜂拥而至，而是最先开始的男孩跑回门口，过了一会儿门内又走出来了其它孩子。少年站在原地：“都出来！”

少年扫视一番，数到最后一共八人。少年微微点头，表情严肃，一些胆小的索性自己捂住嘴巴，瞪着大眼睛。“今天的收获，都拿出来吧。”

小孩们十分听话排成一排，这时磐岩的斗笠派上用场了，从头到尾第一个小孩到最后一个，最多的有十几个铜板，最少的则直接没有，磐岩眉头一皱，质问众人：“还有呢？”

小孩们纷纷摇头，其中最先开口的男孩说：“石头哥，最近来城里的人少了很多，很多人又很精明，我们又不能到其它人的地盘牵鱼，所以今天的收成才那么点。”

少年看着斗笠里的铜板，摇了摇斗笠，铜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真是拨撩人啊！磐岩叹了口气，语气生硬道出二字：“吃饭。”

小孩们似乎是解放天性一般，再度恢复嬉闹的氛围。磐岩低头看了一眼他们，还真是羡慕这群孩子，只要活着有饭吃可以玩再困难的事都可以忘掉。随后走进厨房，磐岩嗅了一番，今天是粥，而且还是加了野菜的。“回来了。”

厨房内，少女正欲用手中的锅勺将锅中的粥一一装在各自大小的瓷碗中，总共有十一个，先是最大的，然后是最小的。“……，嗯”“嗯。”

“吃饭了！”

少年依旧站着，没有说话，少女绕开少年对着门外喊道，又转头看着少年。磐岩没有躲闪，而是正面迎上，眼前的少女模样大概十五六岁左右，模样清秀。似乎所有十五岁的少女眼睛里都是清澈见底的，漆黑的眼珠一眼便倒映自己，嘴角一抿，短碎的头发让少女的俏皮感油然而生，与之相反的则是少女眼里的担忧，更和腰间的围裙相衬多了几分贤惠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突然少女趁少年恍惚间握住了他的手。“你杀人了吗。”

少女的声音温润清脆，让人恨不得把耳朵伸过去。很柔软、很暖和、很让人爱不释手，与自己骨感不同，这只手的主人做出来的选择和她本人一样，这是磐岩的想法。少女握着少年的手捧至胸口处。“嗯。”

少女觉得自己握着的手和他的主人一样冰冷刺骨。少女缓缓松开少年的手，她的头低了下去，刘海遮住了她的眉梢，给人一种朦胧感，让人想揭开的同时又于心不忍，少女眨了眨眼，垂下的手惊慌失措地缩回背后，眼角泛红，裙摆下洁白无瑕的双腿并拢，转眼又显得楚楚动人。几秒钟后，少年转过身走到深处。一个陶罐，磐岩将斗笠里的铜板倒入其中，然后将斗笠放好。此时门外的小孩走了进来，取了碗筷又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所有人走后，磐岩径直走向少女，一手握住了少女缩在背后的手，此刻二人的距离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呼出的空气都是带有温度的，磐岩甚至看到了少女脖颈处的锁骨。少女满脸恐惧，下意识的想走，身体却定在原地，可一切都于事无补，磐岩冷冷地注视着少女。少女不敢抬头看磐岩的眼神，只能咬紧牙关，因为她想起来了，磐岩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你是我买来的，你就要听我的话，不要麻烦任何人，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现在也是。磐岩顺势再度靠近少女，这是鼻息呼在脸上的感觉，少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磐岩伸出另一只手靠近少女脸颊，托起下巴，大拇指轻轻抚摸起来，松开，整张脸贴近少女的耳朵。“这是最后一次了。”

少女猛地把头栽在磐岩怀里，磐岩则是抚摸着少女的后背。“早知道当初就不花那钱买你了。”

少女敲打着磐岩的胸口，但那感觉就好像碰到岩石一样。“我答应过你，一定要和你离开这，萍儿。”

磐岩眼神坚定。过了一会儿，萍儿把头缩了回来，一只手从磐岩手中抽了回来，另一只手擦着泪痕，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吃饭。”

“嗯。”

磐岩浅浅地笑着回答，眼睛眯得像极了月牙。“石头哥，倒爷真是一个好人啊。会给我们糖吃，还会帮我们处理，不对，是倒东西。再给我们换钱，去吃好吃的。”

磐岩坐在门口低着头喝着粥，任由这群孩子们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天性，萍儿也顺势混入其中，庭院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磐岩将喝干净的碗放到一旁，伸了下懒腰，然后双手抱头靠在门框上，磐岩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