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年，你这人怎么总说反话呢，明明就很想赵世炎留下嘛。”

我说到。“你别总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延年到。“你伸手。”

我说到。“快点。”

他脸上一脸不屑可还是伸出了手，他问到：“干嘛？”

“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啊，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拯救你们来的。”

我一脸正经的扯皮。他无奈的笑了一下。“你不信。那我给你变个魔术。”

我说到。“你变吧。”

他双手抱胸看着我。我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双手，随即从空间变出一个苹果递到他手上。他面色微变，我又从空间变出一只装了电池会边响边走的有彩灯的小猪玩具。“嘿嘿，神奇吧，Joyeux Noël Noël。圣诞礼物。”

我笑着说到。“怪力乱神。”

他面露嫌弃的说到。“等价交换，你心里是希望世炎留下的对吧。”

我无赖的说到。他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就说你别扭。”

我说到“哦对了，这个橙子给乔年。”

“为什么给他他橙子？”

延年问到。“平安果啊。”

我解释到“我看乔年最近看起来好像总是很累，我猜他应该是缺维c了，所以嘛多吃橙子。”

他点点头。“我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说到。“嗯。”

他低声应到。我准备进学校，却听见陈延年喊我：“黎时柒。”

“啊？”

我回头看他。“圣诞快乐！。”

他对我说到。“谢谢。”

我笑着回应。他挥手示意我回去，我也挥手同他告别。我走进学校后，开心的蹦蹦跳跳。这是我与陈延年五个月的相处中，唯一一次他这么积极配合我。这日我和世炎一起又一次去到延年和乔年的做工地，他们几个人做完工坐到一起说着说着又谈起了政治信仰。“无政府主义是空想，你该回到现实中来了。”

世炎到。“现实社会太肮脏了，人人都在追名逐利都是无耻之徒。只有一个无政府，无法律，无坏人，无监管的社会，才是最佳境界。”

陈延年说罢喝了口水。“这太不现实了延年，这就是个美丽的白日梦。”

王若飞说到。“人在污浊的世界里活着，不就是靠梦想吗？”

陈延年问到。“你这是逃避。”

世炎到“世界黑暗，社会肮脏，我们更要奋起。我们要改造它，我们要打碎它，我们要变革它。”

“洪秀全曾经打碎了它，结果呢？曾国藩动手改造它，结果呢？子小中山要变革它，结果呢？一切都停留在原点，甚至还不如不变。”

陈延年到。“所以我们要学习马克思主义。学习俄国革命的经验。”

世炎到。“陈犭虫秀先生提倡共产主义，胡适之先生鼓吹多研究问题。中国青年莫衷一是，我觉得既然救国的老办法都失败了，ma可思主义不妨一试。”

王若飞到。“陈犭虫秀是陈犭虫秀，胡适之是胡适之，现在的学生都把他们挂在嘴上，我不屑一顾，古月适有什么了不起，二十七岁当北大教授，名满天下，实际上旧学不过乾嘉，新学止于赫胥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至于陈犭虫秀这个人，人说其志吞四海透视千秋。可私德有大缺，不足为训，难成什么伟业。盲目谈革命，那是误国。埋头做学问，那是迂腐。我反对革命，因为我反对流血，中国的苦难太深重了，禁不起再流血再死人了。”

陈延年说到。“做事情都要有代价。”

世炎到。“无政府主义就不需要代价。”

延年到。“那是乌托邦。”

世炎到。“回到现实中来吧陈延年。你应该仔细想想，你不赞成共产zhu义，到底是出于理念，还是因为你逢父必反。”

“我哥就是有点逢父必反。”

乔年到。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延年愤怒的像只炸了毛的大公鸡，把手套朝乔年丢了过去到：“想抱陈犭虫秀大腿是吧，滚。”

说罢便愤怒的离开了。“害，又谈崩了。”

我叹气到。“没事儿啊乔年，你赵大哥给你找地方住。”

“对。”

世炎捋了捋乔年的衣服。我们一起去到了宗旭之家。进入客厅后，和宗旭之说了大致情况，当然我个人不太喜欢这人，之前世炎和我说他住在这儿的时候我就百度了一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又不好干涉历史的走向，所以也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况且，只言片语的几个字，倒也不足以判定一个人。“安庆的小英雄，怎么？分裂了？”

宗旭之问到。“和哥哥拌了两句嘴，没事儿，两天就好。”

世炎到。“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宗旭之问到“之前怎么没见过。”

“我是黎时柒，北京来的，申报的特约记者。经辜鸿铭先生推荐，现在就读在巴黎大学。”

我说到。“哦，黎小姐，你好你好。”

宗旭之到。我感觉到他的审视，一种像是对商品一样的审视。那种眼光看得我浑身不舒服。于是默默躲到世炎身后把自己挡了一下，也可能是看见我的动作，宗旭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仲甫先生的二公子，我当然欢迎啦”宗旭之说到。“我这里啊，就是你的免费旅馆。要是不嫌弃的话，世炎的沙发让给你了。”

乔年起身行礼到：“谢谢。”

“宗大哥，那乔年就交给你们了。”

世炎说到。转而又交代乔年到：“晚上尽量不要出去，有什么事只管麻烦宗大哥和玉佩。我和十七有空就来看你啊。”

“宗大哥那我们先走了。”

世炎到。我也跟着行礼道别。“你可不准欺负他啊。”

世炎和那位叫玉佩的女孩子到。“那你去哪儿？”

玉佩问到。“我要去住巴黎最好的旅店去喽。”

世炎玩笑到。说罢挥挥手，示意大家不要送。出门后，我问到：“世炎，你准备住哪儿啊？要不，嗯，我想想，我这里还有一些钱，你拿着租个房子？”

我边说边掏钱。“不用了十七，我去做工的宿舍住就好啦。”

世炎到。“那好吧。”

我说到。“那有时间我去看你，想吃什么和我说，我给你做。听到没有。”

我摸摸他的头。“好，我的好姐姐，大晚上的快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世炎到。又过了几日，宗旭之邀请我们去参加郑毓秀教授的聚会。我和世炎匆匆赶到，世炎解释到：“有几个华工被陆军部扣押了，谈判谈不成，所以来迟到了。实在是抱歉。”

“都已经习惯了。”

宗旭之说到。“你什么时候准时过啊。”

“大侠不必道歉，您一向以天下为己任，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我辈花店时间等你，已是诚惶诚恐，荣幸之至。”

一个没见过的男学生说到。“林兄的话，夹枪带棒啊。”

世炎笑到。“若还是各扫门前雪，那中国的救亡图存，岂不永远是句空话。”

“好了好了，别打嘴仗了。”

宗旭之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乔年，阝东独秀的次子，陈延年的弟弟。这位是黎时柒，巴黎大学文学系高材生，申报的特约记者。这位是林郎，巴黎和会的时候，曾以特约记者的身份，阻止过合约的签定。”

我们相互行了个礼，林郎忽然走过来和乔年说到：“我支持你和你哥哥，坚决反对陈独秀。”

“初次见面说这种话，有些失礼吧。”

宗旭之到。“确实有点。”

我直言不讳。“赶紧进去吧，人家都等着急了。”

宗旭之说话打破了略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