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睡在床上，用大字型的姿势躺下，眼睛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想起裴施祤联合林海给我造成的伤害，心里的那股狠劲又涌了上来，那个孩子是她跟林杨所生的？带着疑虑我渐渐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我被门铃吵醒，揉了揉眼睛走出卧室，先谨慎的从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是小五，也许是天冷的关系，我看到他正在跺脚。我迅速打开门，小五看着我的脸问：“还没起床啊？都快十点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进来吧。”

“你这家里打扫的够干净的。”

他进来后就说。我立即走进卫生间，小五跟了进来，我拿起洗漱杯问他：“带女人来过夜了？”

他被我问的有点语塞，然后有点结巴的搪塞：“我不是不方便带回家吗。”

小五之前是有女朋友的，不是正经人，也是从夜场里认识的，脾气非常火爆，俩人打架的话未必分出胜负。我在刷牙之前问：“跟你女朋友没分手吧？”

“早就分手了，不过那次带香香过来的时候还在一起。”

“偷吃不离开你才怪。”

我开始刷牙，他在边上继续唠叨着：“你小看我了，是我把她踹了，背着我跟别人勾搭在一起，我暴打了她一顿，东西都没拿走掉了。”

我动作很快的吐掉口里的水，用警告的语气跟他说：“你找女人我管不着，但以后别在我床里乱搞。”

“那天刚好没钱开房间，就来过一次。”

“一次还没不够啊，房间都不收拾一下。”

我也没多说，来到房间穿上昨晚买的新衣服，而且是从头到脚一身新。外面的小五正在厨房里周旋，我进去后问：“找什么？”

“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你昨晚没在家里吃饭啊？”

“逛了商场，在外面吃的。”

我有点好奇的看着他问：“你不会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吧？”

他马上把口袋翻到外面，毫不见外的行为是他一贯跟我的相处方式，在我面前从来不会伪装自己。我提起昨天收拾好的行李，从地上拎起就走，小五跟在后面说：“林哥，先去吃早餐吧。”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如果身上还有钱的话，应该早就带过来吃了，哪怕只剩十块钱。“你怎么过来的？走路吗？”

“你怎么知道的？”

小五露出的夸张的表情。“一个连早餐都吃不起的人还指望坐上出租车？”

“你也别取笑我了，我只是看重我们的交情，如果跟阿成一样，我也可以过的很好。”

我没再接话，目前我自己对未来都没有把握，不想承诺给他以后跟着我就能赚大钱，本来就是混日子的，这几年的离开早已失去了市场的资源。回老家我只想静下心来好好规划一下未来，浮躁的城市到哪里都静不下心。我先开进加油站，昨天油箱已经快见底了......“林哥，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小五看我掏钱突然问道。“吃个中饭够了。”

“别开玩笑了。”

“问这个干吗？”

“如果你手里钱也不多了，那我们赶紧得找路子啊。”

“什么路子？绑架还是盗窃？”

“陈彪现在混的很好，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我沉默了一会，用低沉的声音问：“现在干哪行？”

“正规的建筑生意，跟大老板合作。”

“看来有点本事。”

“以前这生意是你爸的合作方......”我很抵触的打断：“不是我爸，叫他林海就行。”

“就是那个姓裴的女人，他们家的集团，林海以前就是靠他们起家的，后来他们的婚事被你搅黄了，两家大人就断了交往。”

“没在一起？”

我震惊的问。“嗯，不过你那弟弟跟她还有联系的。”

“那林海的手段落空了？他不是想把我送进监狱来表达对他们的忠心吗？”

“详细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反正这生意就落到了陈彪头上，现在富贵得很。”

小五的话确实让我有种失落感，我的状态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这几年市场经济我已经踩不到节凑上了，之前的人脉估计早就物是人非了，更何况本来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开上高速，我开始加快了车速，这一趟程路可不近，至少得开两个小时，那个我出生的地方，是个很小的村子，房子都是围着山脚而建，去一趟镇里要花上半个多小时。我出来的时候住户还是挺多的，前几年我碰到小时候的玩伴，说基本已经搬空了，剩下的都是高龄老人，自己不想搬走。看似跟混混一样的我，其实内心很孤僻，没事的时候喜欢独处，老家的房子已经空巢了十多年，能不能住人还是个未知数。下高速的时候下起了细雨，我故意打开音乐，小五随后苏醒过来，擦了擦口水问：“到了啊？”

“刚下高速，你昨晚没睡觉啊？”

看着他发肿的眼睛，满脸的憔悴，年纪要比我小几岁，但整体感觉要比我成熟。“最近睡不好，天亮了才能睡过去，今天要来这里就没睡。”

我看着好奇的问：“不睡觉你整夜干嘛啊？”

“拿着手机刷刷视频，最近头发也掉的厉害。”

“还没结婚就谢顶吗！”

“那怎么办，快过年了，回家我爸妈又要催婚了。”

“那就随便抓一个，别再找什么香香之类的就行，这种人像过日子的吗。”

小五的姿态倒是很低，有点丧气的回道：“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找到像模像样的女人吗，不像你，虽然有点痞，但外在条件好，看看以前夜场里的女人免费的都抢着跟你出来。”

他的话让我想起昨晚在商场遇见的女人，我早已忘记叫什么名字了，那段日子确实过的挺荒唐的。“林哥，这么久没碰女人，你不想吗？要不我打个电话叫几个过来。”

小五讨好的问我。我开始逗他：“监狱里也有女人的，女囚犯听说过吗？”

“我是认真的。”

我这才收起笑容：“你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