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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帕米尔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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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画,美丽的高昌都城沉静在五月的微风之中。城外的安西军大营,经过数天的休整,全军将士都进入梦乡。在灯光下,我抚摸着心爱的宝剑,静想起远方盘州的亲人。从高昌到我的故乡,何其万里也。人生的路有时就是这样复杂,你从来没有想到来过的地方,竟然到这里,大漠边陲,寻找着祖先的梦想和荣光。五月的南中,从曲靖大地,到乌蒙山原,到盘州故乡,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色,山间的各色杜鹃已盛开,各种花香充满着山间村寨。我想,阿妈也在寨门口北望,想着我何时回归家中。一转眼,我已从南中出来五年,思乡的情怀,如同南归的大雁,无时不在想着家中的亲人。亲爱的亲人啊,你在哪里,你可曾见过我故乡的亲人!南吹的风啊,你到哪里,你可要从我的家乡走过?无论我的亲人啊,你在哪里,你都已驻入我心中!无论风啊,你吹到哪里,我都请你带去我的问候。………虽然我大唐讲究好男儿志在四方,但我们每一个人,没有哪个不是父母亲心头的肉?战争的残酷,家国的情怀,没有哪一个人不想远方的亲人?身比鸿毛命似雁,长河落日远征战。男儿本自从军行,十五出关五十归。关西漠漠黄沙地,望月天山空净思但闻金鸣铁刀弃,战马独嘶人难回。…………从将士的口中,从我首次出击见到战争的残酷中,每一次都有一些战士,要为国捐躯,他们也有光荣,也有梦想,也和我一样,想着远方的亲人。这一夜,我想了很多,想起了我从征以来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我长安的生活,也想起了我故乡我回去的亲人。就在我安西军准备向安西方向出发时,高昌国突然出了一桩大事。高昌国放在大佛寺中的国宝——梦想之花,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据说,梦想之花是一颗极品的蓝宝石,有鸡蛋大,相传产于帕米尔高原一带。最初由一名年老的玉石采集人无意在采石的途中,在山间的一条沟渠里得到,当时是一大块石头包裹,只露出一点点。老人凭着多年经验,判断出此个石头大有名堂。帕米尔蓝宝石产区,多分布在海拔4000米以上,数量极其稀少,是人们最喜爱的宝玉,但每年只有2-3个月的采集期。在采集的时候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性命不保。同时各个矿区都是采用传统人工采集,到今天依然一样。对具体的地点,都是历代矿工口口相传,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帕米尔蓝宝石由内到外散发出一种犹如湛蓝的天空般纯净、辽阔的大海般深邃的光彩,同时在浓郁的蓝光中还散出一种紫色调,是世界上最好的宝石之一。经过老人仔细剥离,那块石头中蓝宝石一经显现,就大发异彩。老人知道,这个东西不能面世,一旦露面,一定会在世上引起血雨腥风。在权衡量后,将其奉献给当时强大的国王。国王大喜,赏给老人许多财物,并厚待老人全家。由于此蓝宝石为稀世之珍,而且每晚会发出自然的淡淡的蓝光,形成一朵天然的莲花,如梦如幻,后来请来一个高僧,高僧看后,认为和佛家有缘份,特命名为梦想之花。据说国王听从高僧的意见,将其供奉在其皇家寺院中,保佑国家平安幸福。老国王死后,其子听从其王后的妖言,将宝石从寺院中拿到内宫尝玩。到第三天,被人偷走,再也没有找到,几年后,这个强大国家发生动乱,被敌人攻破,梦想之花从此流落不知去向。在西域的战乱中,一伙从帕米尔高原的人来到西域避难。无意中被人发现身上有贵重的宝石等,遭到强盗抢劫。正在危急之时,得到第一代高昌王的相助,死里逃生。为报答大恩,为首的人,将梦想之花奉献给高昌王,并告诫他,此宝只能供奉在佛寺中,它会保佑人民安宁幸福。如一日国宝不大,此国国运亦不长久。文王听说大佛寺中国宝不在,十分震惊,立即下旨着全国上下追找。同时派人到安西军中,通报相关情况。梦想之花在大佛寺中,已供奉了近一百多年,历代高昌王都视为国家大运。而且由专门的武士及高僧守护。历来外来贵宾都只是去供奉,不会轻易打主意。上官将军接报后,立即率领一批高手,在高昌王及大臣的陪同下,和高昌国派出大理寺人员,一同到寺院中察看。只见供奉梦想之花的宝盒,静静地放在大佛寺正中大殿的供奉台上,大殿中的大佛稳坐在正中,笑逐颜开,仿佛看尽了世上的悲欢离合。经现场查勘,没有发现任务有用的线索。仔细询问了当时值守的人,都说当晚没有任何异常。突然,我发现在大佛的右手部,隐隐隐约约有一线反光,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看到。我心想,这一定是一个武功十分了得的人物,特别是轻功十分了得的人。随后,我向高昌王施礼,“大王,我想到大佛的身后去看一看。”

按高昌国十分崇尚佛教,特别对如来佛十分崇拜。我若去佛身查看,必须要得到允许。得到允许后,我轻轻地从佛身侧边一纵,落到供台上。整个大佛高6米,供台高3米。到了供台上后,我又轻轻侧身而上,站在大佛的盘腿处,正好可以见到大佛的右手部。只见右手部有一个浅浅的脚印。从着力点分析,此人的轻功不在我之下。此人应是从大佛身后进入大殿的。我顺着往后查看,只见大佛身后的大殿柱子上有排浅浅的印子。有人用吊着,用脚轻踩柱子而下,然后用轻功落到佛手部,再跃到供奉台取走梦想之花,同时吊着绳而上,从大殿顶上而溜走。看来这帮人蓄谋已久,对整个高昌国大佛寺的布局,守卫等情况十分清楚。针对这种情况,我立即问高昌国大理寺及相关负责四门守卫的将军,这久有什么异常。大理寺倒认为没有什么异常。由于高昌为西域要冲,人来人往的各种人非常多,要说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倒还真是没有注意。只是前一久有一伙从河中地区来高昌做生意的人,十分向往大佛,特别是其中一个有钱的商人,一有时间在往大佛寺去礼佛,十分虔诚,但这个人听口音,像是大勃律、小勃律一带的人,他带有的几个仆从,听口音也是这一带的人。这帮人,包括河中地区的人,都以这个人为首。经深入调查,这帮人分两帮,昨天先走了一帮,据说往突厥境内,顺天山脚,往大清池、白水城、恒逻斯城返回河中石国。今天走的这一帮,据说天不亮就开拔了,沿赤河,往史德城,抄近路往吐火罗一带。而且这些人都走得比较急,一些采购的货物都没有带,据说是等到下一次来高昌再带。综合分析,我们认为,这一伙人是梦想之花失窃的主要对象。只有这伙人的嫌疑最大。“将军,我认为,梦想之花是帕米尔一带人民的守护之花,自丢失以后,那一带的人梦中都想找回。现在那一带大小勃律逐渐强大。我想这一次他们一定是要想方设法迎回梦想之花。我建议,由我率领一队人马向帕米尔追击,得手后,及时复命。请派人跟踪到河中地区,以防中途被调包,发生其他情况。我们两队人马,约定在恒罗斯城会合。”

按照约定,我率夏侯敬明一行24人,换成便服,携带武器及相关文书,星夜快马奔吐火罗而来。到我赶到阿耆尼时,我派人打听,得知这伙人在当地吃完饭后,就急忙赶路,没有作任何停留。而且多采购了一批马,用来途中换骑。看来他们对这次行动,早有准备。根据我队的速度,从阿耆尼沿赤河向徙步河追赶,约有1200余里。我们必须星夜出行,也要六天才能赶上。从徙步河口到郅支满城一带,约有900里,十分难走。我追击到时,也没有遇到这一伙人。整整落后了两天的行程。该城既是今天新疆的叶城,距西域另一重要大国于阗620里,自汉代以来,就是丝绸之路之路南段的要冲。城中商铺林立,各色人种在此开关做生意,一番十分繁荣的景象。同时,郅支满城还是进入帕米尔高原的门户城市,由此翻越帕米尔,就进入大小勃律、吐火罗、天竺等南亚国家,是安西地区与南方诸国的交通要道。城东,东方酒家,根据我们追踪到的情况,那一伙人应该就是城中休息。这是一家大唐人开的酒店,店主是大唐在丝路南线的情报人员。“客官,请进请进。”

店主在门口笑脸相迎,看上去衣服干净,小巧精干,带着典型的陇南一带的口音。将我和敬明四人带到二楼一间干净,其他人员及马则安排到后面的客房中。“少将军,这伙人的落脚点今天我已派人去摸清了。他们住进了城西的一家吐火罗酒家,进出都蒙了面。从情况来看,这伙人中为首高高大大的人,应该是勃律一带的人,估计武艺不低。另外,当中有一个女人,像是一个吐火罗女人,出入均有人跟着,十分神秘。在他们的马队中,专门有一个箱子,由4个人日夜专门看管,我想如果宝物在,就一定在这箱子里。”

“王店主,我们数千里路上追踪他们来,我想他们也一定有所察觉。在城中下手,似乎不太合适。你熟悉这一带地形,咱们看一下,在哪里下手比较好?”

“我猜他们肯定在这里休整几天后,一定会越过抄近路,直往西去,越过徙步河岔河口,直奔葱岭守捉这一线,向吐火罗而走。那我们最好的地点,就在徙步河岔河口等他们。只是他们估计在路上有接应的人,咱们得多准备些人手。”

我盘算了一下,我们这边连我共有24人,和对手的人数差不多。我这边都是一些久经战阵的高手,但从对对手了解下来,对方也是有备而来。不出意料,可能对方在途中会有增援。“这样,你立即安排我们在这里的兄弟们,选出10个人给我。”

我吩咐下去。从郅支满城以西约130里,徙步河再此由两条河汇成。此处群山环排抱,西边岸上的一个古道,爬上古道向西约一百里,就是葱岭守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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