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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首次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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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冥河向北,我传令再探,同时严令所部骑兵,出军营后立即沿冥河右岸,抢占10里外的一个小山丘,趁着越来越大的雪花,利用夜色,在小山后全力隐藏行踪。当突厥前锋到达时,放让其从右岸通过,当其全部通过时,从尾部立即用强弩从侧面攻击。同时由郭冲之率佰刀队,于距岸边200米左右,以战队形势,正面攻击其前锋。当我率军进入预定的伏击区域后,只见天地一片片白茫茫的,战士们和战马都与天地合成一体,好像我们在这世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四月下旬的玉门关,还是如冬天的天气一样寒冷。风越来越大,雪花也下得越来越大。呼啸的北风让大漠仿佛一切都交融在一起,看不清远山,望不到近水。唯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呼一吸,天籁如斯。真正的瀚海万里,只觉天地之苍茫,人生之渺小。突然,一种细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着更大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顺着冥河岸边向南而行。敌人,终于出现了。只见一队队骑兵,马衔枚,向我安西军驻地方向而来。而且多数马蹄上都细心的包上了草,防止走路发出声音。当整团骑兵全部通过时。嗞一声,响箭从我军骑兵中突然响起,开始进攻!一排排强弩射出的长箭从小山丘上奔向突厥骑兵,伴着雪花呼啸而出。“敌人、敌人!”

一个用突厥语言叫出的声音,失声叫道。无数个突厥骑兵倒下箭下,战马中箭时的嘶鸣声,骑兵中箭时的惨叫声,整个大地一下地就晃动了起来。“冲啊!”

我挥动长枪,奋身起出!整个我方骑兵突然从小山后奔流而出,气压长虹…………。一下,突厥骑兵整个大队一片混乱。夜色中的唐刀,阵阵挥动,一个个中箭的突厥人,在刀光过后,片片倒下。突然,一声破风向我袭来,我挥枪一侧,闪过敌人的袭击。反手抽出宝剑,闪电向敌人砍去。这时一个高大的突厥骑兵,眼露杀气。没想到我身手如此灵活,见我反手一击,忙用手中的长刀来挡。我的宝剑发出一声清清的呼啸音,连刀带人将其切成两截。这是两千年后,我的祖传战剑又一次走上战场,显示出其非凡的神力。在我军的伏击下,敌人很快损失过半。我长枪一挥,冲入敌阵,展开拼杀。在我骑兵部队的打击下,敌人拼死想逃,这时,郭冲之率领的陌刀队向狠狠地向敌人的前锋压去,如刀切一般,不少敌人连人带马被切成两半。很快敌人前锋部队被消灭大部分,只有少部分拼死冲出,逃出战场,向其主力部分报信。战斗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下来。到处都是伤员的痛苦的叫声,整个战场到处是敌人的马、敌人的尸体,大地都被染红了。“传令,立即收缩战队,防止敌人再来袭。同时将战况紧急上报大营。”

第一次参加战争,是如此的残酷。敌方大约被消灭6000余人,被我方俘获200余人,有约700余人冲出战场。我方战死400余人,伤都近1000人。损失也是不小。不少年轻的战士长眠在冥河的岸边。“夏侯将军,将军传令。立即以战斗队形向大营靠拢!”

阿史那达哥知道其前锋被我基本消灭后,知道我已作好战斗准备。突然袭击也不能过到目的。到第二天天亮时,其主力依然在大泽一带,未敢向玉门关压来。同时据中左路大军传来的情况,中路会同武威、赤水军河西部队,已集结成10万大军,在西受降城与其可汗部队发生战斗,大胜突厥军队,正向其突厥牙账进发。我军得知消息后,再加上我甘州部队2万人正日夜兼程向玉门关进发。我军决定向大泽出击。次日,据前方探报,上官将军率骑兵1万人与陌刀队6000人,展开成战斗队列,我率6000人为左军,沿冥水右岸包抄,打击其侧面部队。到行军至大泽左边时,由于突厥可汗主力部队受到重创,阿史那达哥自知战机已失,特别是可怕的陌刀队,专门对付突厥的骑兵,战斗力十分强悍。一旦与我方战斗,也讨不了什么好。连夜拔营而走。同时,在审讯突厥俘虏时,我们也了解到,由于连年旱灾,突厥国内情况十分困难,一部分贵族也反对对大唐用兵。为保证其国内平稳及安全,达哥决定撤军回突厥牙账,共同对付我中路部队打击。静静的大泽边,当我大唐骑兵到达时,突厥人已走了很远。为达到战略目标,我方决定继续追击,同时通知甘州部队沿古长城一线向我部队靠拢,沿大漠边缘追击前进。当部队行进到居延海时。接中路军通报,突厥已远撤,同时派人向我大唐求和。继续追击,怕孤军深入,宜回师强化边境防守为要。雪地、沙漠、河水、湖泊,美丽的居延海,自小生活在南中的我,看到这壮丽的山川河流,不禁感慨万端。自出南中盘州故乡以来,在长安过了四年悠闲的书生生活。这一次是第一次参加血与火的战斗,让我真正看到战争的残酷,战争的血淋淋。在甘州军汇合后,由于战事已渐渐平息。我军立即整军回师,向玉门关进发。甘州军则按照上官将军的要求,立即沿张掖河南下,尽快回到甘州。居延海边,上官将军与甘州军将军李胜之挥泪而别。战争是如此的残酷,大家今天还在一起开杯痛饮,明天也许就马革裹尸。战争中结下的友谊,是一生中最过命的生死情谊。这次出征的队伍,大多是从关陇地区来参战的府兵,不少都是同乡熟人。两支部队在海边依依惜别,看到分别得越来越来越远的生死兄弟,在离别是不少人流下了热泪。是啊,我大唐军人,气势如虎,万里追敌主,弃生死于不顾,为国出征。在这万里之外,同生共死,只有居延海边的芦苇,摇着枯黄的叶子,看上去一望无际,一年双一年仍旧是那茂盛,诉说着张掖河流域的生老病死,讲说着各个民族在你来我往,春去了,秋又来,只有这河水和海子,还是这么的流着流着,仿佛人世间的一切,她都在听着听着……身如鸿毛尤许国,长入玉关别家音。从来西征大漠月,夜夜独照行军人。……………“夏侯老弟,你有时间,一定到甘州军中来看看老哥。”

李胜之挥手向我告别。这个关陇大汉,出自陇西李家,是一个军事世家。为人豪放,不记小节,在行军打仗时果断勇敢,而且粗中有细,为我大唐军队驻甘州军的主将。多次在对突厥汗国的战斗中立下战功。和上官大哥是很好的朋友。两军汇合后,我与上官大哥和他在一起,共同商量如何应对突厥的行军路线。由于久在边陲,李大哥对整个河西一线的敌情十分了解,而且多次派人深入敌境,了解动态。他深知,终有一天,我大唐必须要全力打击突厥的军事力量,特别是消灭其主要的军事力量,就是可汗手中的几个虎师,才能彻底解决北部边境的长期受到侵扰的问题。特别是在与突厥骑兵发生战斗时,如何应对其快速的打法,李大哥细心向突厥人学习,以骑兵应对骑兵,同时改进战阵,统筹步兵,改造武器装备,和上官大哥一道,建议军队组建专门应对敌人的陌刀队。这次出征,在冥水河畔的伏击。我军显示了强化的实力,陌刀队长长的刀刃,可砍可刺,不少突厥人和马死于刀下,成为制约敌人的强大武器。玉门关外,冥水河过大唐军队营地,全体将士整装列队。高高的将台上,上官大哥免冠,头上着一圈白布,在上面望着台前平地上放着的四百多具战死的,用白布包裹着我军将士遗体,眼含热泪。战旗烈烈,按照从大汉开始的传统,今天公祭为国捐躯的英雄们。门前大营响起三通大鼓。只见将军在台上端起一碗酒,先将酒水在面前洒了一圈。“全军将士们,我们这第一碗酒,先敬我们的皇天厚土,敬我大唐的烈祖烈忠。想我大唐,历经多次战乱才能一统天下,为百姓带来安居乐业的生活。我们的背后,就是我大唐的江山,是我大唐的百姓和亲人,作为军人,为国家征战,永远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中军官,将酒添满。”

“这第二碗酒,敬我们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为了国家的安宁,他们将生命和热血洒在了这万里之处的战场。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的亲人。”

说罢,眼睛一红,将酒轻轻地洒在台下。“这第三碗酒,我们大家喝下,为了我们大唐的未来,为了我们万里之外的亲人。我们要坚定地为我大唐战斗到底!”

说罢,一口饮下。“全体都有,战刀出鞘。向我阵亡将士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雪后晴天,整个河西走廊下的那一场雪早已融化得一点也没有了,只有远处祁连山上的雪还在反着金光。“刷、刷”……全军将士战刀出鞘,寒光闪闪,向我捐躯的英雄们致于最高的军礼!我的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按大唐对阵亡将士的处理要求,“诸从征及从行、公使于所在身死,依令应送还本乡。”

太宗皇帝还下诏递其尸柜还乡,棺敛而郭局。”

明天清晨,这些将士将魂归故里,沿途的军队将参与护灵。望着这些朝夕相处的战友,我们每一位将士都心里十分难受。突然间,一个悲怆的歌声在军中响起:身已许国兮去远行征挥战刀兮不顾身刀相交兮天地暗魂归来兮不见亲黄沙茫茫兮落万里君不见兮古来人冥水河边兮思故人将军发白兮远孤城唯见河水兮向东流身既死兮魂既归望故园兮早日回望故园兮早日回……随着整个军营响起这悲壮的歌声,汇成一条河流,向我大唐将士遥远的故乡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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